第二百一十三章 人证
作者:牧野少年      更新:2022-03-04 03:09      字数:2064
  赵语嫣摇摇头:“但我当时就在马场,舒德音真心假意,我感觉得到。”
  多么讽刺,她从前只当和舒德音势不两立的。便是向舒德音示好,也不过是想拉个盟友。其实到底要如何,她自己都没有想好。
  结果就是这个被她逼得差点上不了学的舒德音,连着被她迁怒过的徐掌珠,在所有人急着跑出去时,是唯二逆行回到马场的人。
  徐掌珠满额头的黑线:“你的感觉没用啊!现在要找的是真凶,是证据。”
  赵语嫣咬咬唇:“我怀疑一个人。”
  徐掌珠重新提起了希望:“谁?”
  郑莹莹。她们两个都是得了如意的人。
  郑莹莹的姐姐都能害她,她怎么就不会害自己呢?况且,在她们之前上课的,便是冬年梅班。郑莹莹要动手脚,岂不是太简单了?
  徐掌珠又是一阵失望:现下不肯相信舒德音有嫌疑的人,几乎都怀疑郑莹莹好么。
  赵小姐啊,你作为没有受到实质伤害的目标“受害人”,就不能提些更有建设性的意见么?
  正无语了,又遇上了许韧,将她叫住了,看了赵语嫣一眼,赵语嫣并没有知机地这便走了。
  徐掌珠忍着偷笑,也不提醒赵语嫣,就看着许韧在那头无语。
  许韧真是心累,一个两个的,便没有正经将他当成先生:要么是没上没下地挑战他的权威,要么是眼睛出了问题,对他放射瘆人的精光(爱慕他的女生们:喵喵喵?)⋯⋯
  “赵语嫣,”他就“慈眉善目”地看了赵语嫣,“今日可好些了?”
  赵语嫣“啊”了一声,忙道:“多谢先生关心。只是昨日惊魂未定,今日已好了许多。”
  许韧点点头:“无事多喝几碗安神汤。”
  赵语嫣还想告诉先生“安神汤不能乱喝、多喝”呢,许韧已经去看徐掌珠了。
  “舒德音如何?请了大夫么?”
  赵语嫣惊呼:“怎的还没请大夫?”
  那么严重的伤,难道竟拖着?为什么?
  徐掌珠被她震惊了,只得向她解释了一遍:“从马背上摔下来时,也伤了脑袋。只是她腿痛腹⋯⋯”
  想起来许韧还在场,咳了一声,把“腹痛”这一桩揭过了。
  “她自己也迷糊,竟没有发现呢。还是先生上门来查问,才看出来的。”
  赵语嫣赶紧拍了许韧一记:“先生真是心细如发!”
  许韧:“⋯⋯到底大夫怎么说?”
  啧啧,家里没个当家的长辈就是不行,孩子们这么不靠谱,也只有他个先生来担起操心的重任了。
  我真是个爱生如子的绝世好先生!说不得就救了舒德音一命呢⋯⋯
  “大夫说无事,至多两天就消了⋯⋯”
  许韧:⋯⋯虚无,真是虚无。
  郑莹莹也确实是在火上烤了。
  她没想到一柄小小的如意,能给她带来如此多的波折:为何帝后给了如意后,竟没有立即将人接入宫中,反要将她们留在危险的民间呢?
  她每天在同窗中间,能听到大家对此事各式各样的推测和看法:有觉得舒德音是背后黑手的,有说是春日宴上落选之人做的。自然她们说这些,是因着她在场。
  她想,若是她片刻不在,她们就要兴奋地说起那日马术课上的每一个细节,说起郑莹莹每一句不同寻常的话,每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不是胡思乱想。
  每次她出现在课室时,在路上偶遇时,那陡然静下来的气氛,那些人浑然不自在的表情,她难道看不明白么?
  况且,负责这次查问的许韧先生,也已经将她们班的所有人都请去问了个遍了。
  问到她的时候,她莫名有种疑心,好似那许先生,也有一点点希望此事是她做的。但仔细去辨认,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我骑得是那匹带梅花印的栗色马⋯⋯骑白马的是赖清洛⋯⋯没有,我没有靠近过白马⋯⋯赖清洛骑着时,也都是好的⋯⋯我同邱莲儿一块儿走的⋯⋯我不知道谁最后走⋯⋯邱莲儿去更衣了,我到翠湖边散了会儿⋯⋯”
  郑莹莹努力回想着每一个细节,她心里很慌。因为她在翠湖的那一段时间,是没有人替她证明的。
  郑莹莹发现,她私心里十分希望这事便是舒德音做的。若不是舒德音,便似乎只能说是自己。
  她有些悲哀,原来真的遇到事情了,她也并不比郑媛媛好多少。
  回到府中的时候,婶母也叫了她去,上下打量着她,面色很是难看。
  她知道婶母恨她:原本婶母对于参选其实没有执念。大家闺秀那么多,谁知道轮到哪个?等她选上了,婶母有些冷淡,但大体上是挑不出毛病的。毕竟婶母知道,如果她真的进了宫,那还能对家里的女孩儿提携一二。
  等到出了郑媛媛这事,郑莹莹当众叫破了郑媛媛的意图,婶母看她就是一个死人了:现在还没进宫就能如此对姐妹们,以后还能有什么指望?
  再说了,婶母花费了十来年辛苦教养的女孩儿,就叫郑莹莹一点折扣都不打地毁了。不将郑莹莹赶出去,已是看在宗族的份上了。
  “你做没做过呢?”
  婶母也是一点弯都不拐,直勾勾就这么问她。
  郑莹莹的目光从婶母、郑媛媛和一众堂姐妹的脸上扫过,只觉得孤立无援:“不是我。”
  郑媛媛冷笑一声:“不是你又是谁!舒德音和那赵语嫣哪怕有仇,也不会蠢成这样,留了一身的把柄给人抓!你要是⋯⋯”
  婶母严厉的目光将郑媛媛盯了,她就不说话了,只悻悻在一旁坐着,对郑莹莹释放着幸灾乐祸的冷笑。
  “谁能替你证明呢?”
  婶母还是简简单单一句话,郑莹莹觉得好冷:“现下⋯⋯还没找到人证。”
  “唔,那便是洗不脱嫌疑了?”
  郑莹莹没有说话,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她也在书院里问,那天的那个时候,究竟有没有人经过翠湖。但犹如大海捞针,并没有人站出来拉她一把。
  “你想不想要个人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