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看着汤予琛激动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压下自己嘴角的得意，用无比真诚的语气继续道：
  “你何必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把自己弄到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呢？
  不如，跟着我......
  我带你报复，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让你好好安置你那些无辜死去的兄弟们的亲属......
  别说钱不重要，就算你不爱钱，他们也需要钱。
  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命中的至亲至爱，你却还要他们为钱财奔波么？不，你怎么忍心呢?”
  “你就不怕我得知那个人的身份之后，不遵守诺言，反而对你不利么？”汤予琛冷笑道，“我过去这样特殊的身份，你就真的放心让我帮你做事？”
  “该隐”呵呵一笑，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是那种愚忠之人，又怎么会离开军营，今晚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你那么痛恨背叛，又怎么会自己成为那种人呢？
  既然他们不仁，你何必有情有义？
  只需要守护好你想要守护的那些人，不就够了么？
  何必要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豁出性命，为了那所谓的正义感愚蠢的坚持呢？
  想想你枉死的兄弟们吧......那样做，不值得......”
  汤予琛没有说话，神情却明显已经动容。
  “该隐”没有催促他，耐心等待着汤予琛最后的决定。
  过了许久，汤予琛才喃喃道：“那人......是谁？”
  *****
  程思慕咬了咬嘴唇，轻声说：“所以，‘该隐’把那个内奸的身份告诉你了，而作为交换，你成了他的下属.......”
  “是。”汤予琛直截了当的承认道，“我杀了那个人。
  但是，那个下令放了‘以诺’的人，凭我一人之力，没能亲手杀了他。”
  “沈鹏后来解决他了。”程思慕小声接口道，“他选择的路和你不一样，用了不同的方式，替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
  “我知道。”汤予琛淡淡的笑了笑，“我一直密切关注着那个人的消息，也一直......关注着那傻鸟。
  他当然会用自己的方式报复，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程思慕看着汤予琛，眼里有些难过：“所以当初，你答应‘该隐’，也是为了假装投诚，打入敌人内部，将来把他们一网打尽，对吧？”
  汤予琛眼神闪了闪，避开程思慕的目光，淡淡的说:“嗯。
  那个‘以诺’，到现在还在‘该隐’的庇护下活得好好的，天天被人‘诺哥’长‘诺哥’短的拍着马屁，好不自在！
  我每次看到他，都会想起当年为了他送命的弟兄们......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真心与他们为伍，呵。
  现在你明白了吧？就算没有你，我也迟早会有跟他们撕破脸的一天。
  这身伤，是注定会留下的，与你无关。所以，不要再傻傻的把一切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