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重归于好
作者:
旧月安好 更新:2022-02-22 21:37 字数:2046
半夜的时候我和许深霖找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咖啡馆,两个人静静的坐着,他就在我对面,脸上带着清淡的笑意,看上去就跟二月的雨一样温柔。
我尽量让自己的脸显得严肃一点,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聊的话题有点深沉过了头儿。
可他时不时用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来秒杀我,我总是有瞬间走神,总记得就在前半个月我们吵的那么凶,他手中端着药来灌我的场景,现在这样柔和,哎呀,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冷战习惯了,温柔来的突如其来,我有些恐慌。
我扯了扯衣角,他斜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茶水单在点单,也不征询我意见看我需要喝什么,他自己喝的是一杯特别醒神的清咖,给我点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还有一小块提拉米苏。
点完后,他伸出手解了解自己西装的扣子,脱了外套服务员接过为他挂在衣架上,坐在那里自有一股成熟稳重的魅力。
看身边那些点餐小妹如狼似虎的眼神就知道,我虚荣,因为我的男人这样优秀,那么多人喜欢他,而他却喜欢我。
等服务员退下后,我稳了稳心神,严肃的看向对面的男人说,“你给我正经一点。”
他伸出手又开始解着自己领口的扣子,我隐隐看到他有些凹凸的喉结,他却全然不自知,看向我说,“我觉得我哪里不正经了。”
我说,“你哪儿哪儿都不正经,你要是在对我放电,我今晚就把你压在这里办了。”
他笑了出来,垂眸的时候长睫毛被暗黄的灯光洒下一抹金光,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的睫毛居然比女人的还纤长,我觉得自己有点不能忍,随时都可以心猿意马的感觉。
于是将眼神投向别的地方随处乱看了几眼,深呼吸一口气,准备好接下来深沉的谈判,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毫无预兆可以那样平静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说,“我不是干净的女人,我离过婚,打过胎,而且前段时间一醒来就在你哥哥的床上。”
我坚毅的眼神看向他,半响加了一句,“一丝不挂。”
他眼神闪了一下,随即覆灭。
我脸上虽然看上去面无表情,严肃又无畏惧,可谁都不清楚此刻我的心事多么的心乱如麻,我在和他摊开来说,将我所有的不完美,所有的不好点通通告诉他,假如他嫌弃我,他不肯要我。
那么我们就此在这里和平分手,我不怨他,因为是我配不上他。
我捏着手心里一手的冷汗继续说,“反正我们闹了这么久了,我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没必要玩以前十八十九那些小冲动,所有事情摊开来说,你明了,我明了,也不必各自对对方生怨恨,许深霖,这几个月我过的很混乱,很多事情像是全部商量了一样齐齐对着我涌来,那天的事情你也知道,江南城用宋濂要挟我来试探你,我没办法,宋濂是我姐,我只能妥协,你现在肯定觉得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那天在江南城房间我说不喜欢你了,那是假的,因为你都没说过喜不喜欢我,所以我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我很恐慌,现在你前妻那么漂亮,那么懂事,和她比,我简直有点见光就死的感觉,你要原谅我的不自信,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很市井的家庭,与你们都不同,我自卑,所以有的时候我很懦弱,这样一个我,假如你愿意接受,我们就重归于好,假如你不接受咱们以后各自都不要见面。”
我将自己的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好意思后路,既然没有结果就要让自己像一个赌徒一样,把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压在这一盘棋局上,如果输了,我心甘情愿退回自己防线,如果赢了皆大欢喜。
我说了一大串话,他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连表情都不给我表示一个,我抿了抿唇,觉得输赢大概已经参透了一点痕迹。
我等了他很久,见他还不打算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有些急了,带着点哭腔说,“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一句话的事情,凌迟处死也不带你这样的。”
他见我有些焦急了,黑沉沉的眸子才闪过一丝情绪,他轻轻开口说,“谁说我不喜欢你的。”
我有些委屈的摸了一把泪,说,“反正我就觉得你不喜欢我,你对我那么冷漠,有时候想想就觉得心塞,反正你对我和对你前妻一点也不同。”
他见我这样说,递了一张纸巾给我,我扯过随便摸了一把眼泪,他说,“先前还说好和我严肃说话,现在又开始耍小孩子情绪了。”
我说,“你连让我委屈一下都不行吗?反正这段时间我憋得慌。”
他好笑的说,“行,你先委屈一下,听我来说。”
我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又忍不住掉泪,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今天夜晚没什么好委屈的,很多委屈过去了过去了也没什么值得让人想哭的,可今天看到他坐在我对面,想到之前我们之间关系的恶化,还有他和他前妻总是进进出出,我心里就像埋了一颗水雷一样。
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委屈总显得那样理所应当,我忍不住。
他见我专心抹眼泪去了,立马沉声吩咐了一句,“眼睛看向我。”
我听他这语气又想到之前他对我的态度,心里的气又开始火冒三丈,瞪着他说,“你这是凶我吗?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话这样的语气。”
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样的笑容真是灿烂,许深霖很少笑,至少在以前刚认识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笑的挺假的,明明笑的很温和,却总让人觉得他嘴角的笑意将别人划分了一条分界线。
从容不迫交谈着,中间永远隔着一条河,这样的人骨子里带着疏离。
他从桌上再次抽了一张纸巾弯身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放柔语气说,“我没有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