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傅司夜之所以变了一个样子，是因为你给他催眠了？”夏莞看着沈青舟，道，“而不是换了脑的原因？”
  “没错。”沈青舟道，“我根本就没有做那个手术。那个手术成功的几率太小，我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旦手术失败，两个人都会死，我作为一名医生，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都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和花蔓月说过很多次了，希望她能放弃这个想法，可是她实在是太固执了，一心只想要傅司煦醒过来，完全不管这件事失败之后的后果。
  其实，就算和傅司煦换脑的人不是傅司夜，这个手术我也是不会做的。一命换一命，这跟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阿夜没有死……”夏莞眼眶红了起来，鼻子一酸，泪意又涌了上来，“这是真的吗？阿夜真的没有死？他还是阿夜，还是我的阿夜？”
  沈青舟点点头。
  夏莞看着沈青舟，不解地问：“可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之前为什么不说？你明明知道我因为这件事有多难过，多伤心，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那时候花蔓月还没有放下疑心，还不肯将雅儿的骨灰还给我。”沈青舟道，“所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这一切继续下去，直到花蔓月相信了。”
  沈青舟一拿回墨雅的骨灰，就来找夏莞了。
  只是夏莞因为那件事，一直不肯见他。这几天他每天都会来，他知道女儿心里有气，他只是希望不管怎么样，哪怕是永远都不原谅他，也不要不见他。
  他真的只想做一点弥补。
  夏莞闭上眼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泪意，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后，才又看向沈青舟，问：“你说阿夜被催眠了，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要怎么才能恢复？”
  说到这个，沈青舟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抿抿唇，道：“这个……只能……只能靠他自己想起来才行……”
  夏莞愣了一下，“靠他自己想起来？”
  见夏莞的脸色沉了下来，明显压着一股怒气，沈青舟忙道：“或者……或者等药效消失……”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他想起来他是傅司夜之前，他还是傅司煦，是吗？”夏莞怒然看着沈青舟，“那如果他一直想不起来，就一直是傅司煦了？”
  “莞莞，你……你先别生气，我……我会想办法的……”沈青舟忙道，“他肯定会想起来的。”
  楼上传来了一声下楼的脚步声，哒哒哒踩得格外响，似乎是故意将声音弄得这么大，像是在泄愤一样。
  “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没等夏莞开口，从楼上走下来的戴君仪就先发难了，语气极差，带着极大的怒气，“你要是有办法，就不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你要是有办法，我们家莞莞也不会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戴君仪穿着一身旗袍，披着一条毛领围巾，微抬着头，傲然地走到了沈青舟面前，冷着脸，瞪着沈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