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墨刻意回避他，黎昊谦语气加重了几分，“沈墨，你说话！”
  沈墨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眼满脸怒火又很着急的黎昊谦，才道：“这件事，你回去问程允吧，我答应了夏莞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不想对她食言。”
  “程允？”黎昊谦愣了一下，“程允也知道？”
  沈墨依旧沉默，没有说话。
  “你们到底瞒了我们什么事？”黎昊谦再一次拧住了沈墨的衣服，这一次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沈墨。
  “你不要逼我！”沈墨微怒。
  “如果你不说，我一定逼到你说为止。”黎昊谦狠狠瞪着沈墨，黎少堂主的气场全开，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沈墨知道黎昊谦这是不问出来不会罢休了，叹了口气，道：“你先松手，我告诉你。”
  黎昊谦这才松开沈墨，“说！”
  沈墨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断断续续的将夏莞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黎昊谦。
  四年前夏莞遭遇的事情，她身上中的病毒，回来之后她做的事都告诉给了黎昊谦。
  听完这些，黎昊谦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一想，他们到底都对夏莞做了什么啊？
  也太他妈混蛋了吧？
  傅司夜昏迷的时候，他还打电话去骂夏莞，可那个时候夏莞却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那个时候他对夏莞的语气很差吧？
  那个时候的夏莞心里应该很委屈吧！
  黎昊谦红了眼眶，心口堵得有些难受，喉头哽咽，有些心疼这个什么都不说却默默承受一切的女孩。
  “程允是怎么知道的？”黎昊谦问。
  “夏莞之前受伤住院，程允帮她验血的时候发现的。”沈墨道，“夏莞求程允，让他帮忙瞒着，所以程允没有告诉傅司夜。”
  难怪！
  难怪后来程允对夏莞的态度完全变了，对夏莞比对傅司夜还要紧张。
  “她现在……怎么样了？”黎昊谦压着心底翻涌着的情绪，看着沈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但实际上，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沈墨说完，看了黎昊谦一眼，道，“不过，现在还剩多久，我也不知道，昨晚的蛇毒又耗掉了她体内一部分的绿菁素，剩下的绿菁素还能压制多久，我也不敢保证。”
  “她明知道自己……她还……”还不顾一切地救他……
  黎昊谦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沈墨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道：“你没听到她说的吗，她说你不能死，可她本来就没多少时间了，她死比你死来得划算。多傻的一个人，照顾到了所有人，却唯独忘了她自己……”
  黎昊谦更加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了！
  他简直没脸见夏莞。
  之前有多讨厌夏莞，现在他就有多讨厌自己！
  他愤怒地一拳捶在了石壁上，发泄着心底的情绪，手指被石壁磨破，留下了鲜血斑斑。
  沈墨拉住黎昊谦：“行了，你自残也没用，我们都帮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