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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进王府好好疗伤
作者:落拓风云      更新:2022-02-18 09:09      字数:3025
  刘疾休横卧在马背上,一路颠颠簸簸,疼得昏迷了几次。
  待他醒来时,已经躺在松软的床榻上。他支起手肘想坐起来,刚一用劲儿就放弃了——全身酸软,已经没有力气了。
  “公子,您醒啦?”一个长相恬美的姑娘欣喜地叫道,为他重新牵理好被角,用湿毛巾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
  刘疾休吃力地张开眼,虚弱地问道:“这是哪里?我想喝水。”
  “公子,这里是齐王府。我是公主的侍婢雪雁。”雪雁应道,转身端来一碗温热的红糖水,用小汤匙送到刘疾休口角,柔声道,“公子,这是公主吩咐为您准备的,活血化瘀,您慢一点。”
  刘疾休张开嘴,啜了一小口,吞咽时被呛着了,咳嗽几声,又扯得伤口撕心裂肺的疼。
  雪雁慌忙放下碗,想为刘疾休抚胸,可见他全身裹得像棕子一般,又不敢下手,急得眼泪都下来了,瘪着嘴道:“公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呛着您了。”
  刘疾休憋住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呼出来,轻声道:“雪雁姑娘,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别叫我公子,我叫刘疾休。你扶我起来,我自己喝。”
  雪雁将手臂绕到刘疾休脖子后,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刘疾休双手撑着床面,咬着牙缓缓地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他接过雪雁递过的红糖水,几口就喝完了。雪雁又拿来湿毛巾,轻轻拭去了他嘴角的水渍。
  雪雁道:“公子,我扶你慢慢躺下吧。”
  刘疾休摇摇头。喝了红糖水之后,他觉着自己精神了些,对雪雁道:“谢谢你,雪雁姑娘。我想坐会儿。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能行的。”
  雪雁给刘疾休披上外衣,又轻轻牵了牵被子,说道:“公子,您坐会儿,我去请公主。她交待了的,您醒了就叫她。”雪雁轻快地飘出了房间。
  刘疾休静静地坐着,听不见一点声响。整个齐王府异常安静。
  刘疾休瞄了一眼窗外,什么也看不见。
  雪雁姑娘很细心,将房门掩得严严实实的。
  他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他才想起自己今晚没吃晚饭。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夜啊。想起荆王府的那一幕,刘疾休现在脊背都发凉。
  他偷偷摸了一下身体,还好,自己那东西还在。多谢齐王啊,要不是他,自己就成不男不女之人啦。
  刘疾休把头靠在墙上,刚闭上眼,就听见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雪雁跟着刘莅彤来到床边。
  雪雁叫道:“公子,公主来看您了。”
  刘疾休睁开眼,见是刘莅彤,心生不安:自己何德何能,竟让一个公主牵挂自己的伤情,深更半夜地亲自来探望?
  刘疾休急忙向刘莅彤低头施礼道:“小民刘疾休见过公主。”
  刘莅彤连连摆手,道:“疾休不必多礼。”又对身后的雪雁吩咐道:“雪雁,把燕窝羹给公子喝了。”
  雪雁递过一碗燕窝羹,道:“公子,这是公主亲自给你熬的燕窝羹,趁热喝了。”
  刘疾休接过碗,感激得说不出话来。
  他望了一眼刘莅彤,刘莅彤微笑着看着他,轻轻点头。刘疾休急忙仰起头,将要滚出眼眶的泪水倒了回去,大口大口地将燕窝羹喝了。
  刘疾休喝完了,将碗递给雪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谢谢公主。”
  刘莅彤乌黑的羽睫闪几闪,又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刘疾休笑道:“一点皮外伤,不碍事,过个三五日就会好的。”
  刘莅彤轻蹙柳眉,脸色戚戚,歉然说道:“疾休,你遭受的苦痛都是因为我。你若不是为了引开那些黑衣人,也不会误入荆王府,受此折磨。疾休,请受莅彤一拜,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着,刘莅彤抬起手,向着刘疾休深深一揖。
  刘疾休慌忙摇手,侧过脸喊道:“公主,你折杀疾休了。雪雁,快扶公主起来。”
  雪雁欲拉刘莅彤,刘莅彤还是坚持行完大礼,才直起身,道:“疾休,你为了救我,连命都不在乎。我表达一下谢意,这是应该的。荣卓尊你为大哥,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我却能理解。今后,我也叫你疾休哥哥。”
  刘疾休心道,霍荣卓尊我为大哥哥不是认为我侠肝义胆,只是觉得我斗鸡走狗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已。只是现在齐国的公主又要叫我一声大哥,不知到时又有多少人会妒我入骨。
  刘疾休转念又一想,嘿,我就是要气气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小狱卒吗,我就是有好运。
  刘疾休回过头对刘莅彤道:“公主如此高抬疾休,实在惶恐。你看今晚在相府,就因荣卓尊我为大哥,把玉瑶小姐的宴会都搅了。对了,公主,荣卓也安全吧。”
  刘莅彤浅浅一笑,道:“疾休哥哥,我怎么称呼你是我的事,别人怎么看你是他的事。荣卓与你也一样,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平日里见他都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谁也不看在眼里。但他为了你却是义气昂扬,毫不让步。在护着我时,也是很有大丈夫的气魄,毫无惧色,一直安慰我。”
  刘疾休道:“哦,荣卓不愧为大司马大将军家的公子。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刘莅彤道:“是荣乾打跑了黑衣人,然后把我送回家,他兄弟俩才回去。回家后,我去禀告父王遇袭之事,才得知你在荆王府被当作强盗打了。我向父王讲述了事件的经过,并告诉他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刘疾休打断了刘莅彤的话,道:“齐王才是我的大恩人。若不是他,今晚我可能就死在荆王府了。”
  刘疾休想的是,若真被割了,就自行了断。
  刘莅彤热切地看着刘疾休:“疾休哥哥,可你是救我在先呀。后来,我父王为你说情,也是应该的。我父王这个人,就是严厉了些。不过疾休哥哥,我告诉你,他很怕我的。我叫他好好赏赐你,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刘疾休想想自己现在的待遇,也觉非常暖心。自己原本是被荆王送给齐王做太监的,齐王非但没有割了自己,还命医官给自己包扎伤处,将自己安置在如此舒适的客房里,真是自己的造化啊。
  他感激地施礼道:“谢谢公主的关照,谢谢齐王的恩泽。疾休今生愿为公主和齐王效犬马之劳。”
  刘莅彤也回礼道:“疾休哥哥,你不必这般客气。你现在重病在身,早点休息吧。明日起,我指派一个医官专门为你疗伤。雪雁,今晚你就留在此处,照顾我疾休哥哥。”
  刘疾休再三推辞,刘莅彤才把雪雁带走,特意在门口安排了一个侍从,随时听候刘疾休的召唤。
  也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刘疾休刚刚躺下,就睡着了。
  “咨谋,咨谋。”
  刘疾休听见有人在轻声唤自己的名字。他睁开眼,见是太爷爷,急忙想起身跪拜,可是他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能在地上滚动,疼得直叫:“太爷爷,请恕咨谋无礼,我站不起来了。”
  太爷爷像哄小孩似的,道:“咨谋乖,咨谋别动。太爷爷不怪你。你受了伤,你就这样躺着吧。”
  “谢谢太爷爷。”刘疾休大口的喘着气。
  太爷爷就在他的眼前,可他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太爷爷的脸。
  太爷爷站在他面前,高大的身影罩在刘疾休身上,让他感到很压抑。他只好闭上眼,掩饰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太爷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回到高高的殿阶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遗憾:“刘寒风,还是像他父亲那样乖张暴烈,手段如此狠毒,怎配做一国之君啊。”
  太爷爷怎么知道我是被刘寒风打的?刘疾休急忙解释道:“太爷爷,我不是花贼,我是路过荆王府,不小心从围墙上掉下去的,我没做任何坏事。”
  “我知道,我知道。”太爷爷拉长了语调说道,“这个昏庸无能之辈,还要兴风作浪啊。”
  刘疾休怕太爷爷担心自己的安危,给他讲了自己脱险的事:“太爷爷,是齐王救了我,还请了医官给我治病。公主还说,从今以后会保护我的。”
  “一派胡言,刘梦北更不是个好东西!”太爷爷突然发火了,咆哮声在大殿里回响,“你以为他是在救你吗?我叫你别和姓刘的来往,你为何不听?刘咨谋,我告诉你,你很快就会大祸临头了,你就听天由命吧!”
  太爷爷怒气冲冲地走了。
  “太爷爷,咨谋知错了,太爷爷,您别走,您别走……”刘疾休挥舞着双手,急切地呼喊道。
  “疾休哥哥,我没走。”
  刘疾休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地抓着刘莅彤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