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8章:跟踪
作者:
消愁 更新:2022-02-18 08:43 字数:4862
程毅抬头,两眼一亮,“赵六爷,这是要去哪里,已经下午了。”
赵六爷看到程毅,笑盈盈地了迎上去,“程毅啊,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啊,早听说你回来了,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你,今天倒是在这里遇到了,程毅现在身体可好了?”
程毅若笑,“你看我这样子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怕是没有这么快了,对了,前段时间的事情应该谢过赵六爷的,一直没有上门道谢,还望见谅。”
“?!这……程毅是说的什么事情,老汉我倒是有些有没有听明白。”赵六爷一脸诧异地看着程毅,对程毅的话是一点都没有听明白。
程毅笑着解释道,“上次我入山遇险,后面王爷前来相救,想来应该就是赵六爷指的路了。不然王爷也不能及时赶到,我也就命丧地洞了。”
听罢,赵六爷的脸皮抽了抽,立刻笑了起来,直道小事而已,赵六爷又与程毅寒喧几句,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去。
等赵六爷走远,翠竹奇怪道,“小姐怎么谢他啊,他分明什么都没有给我们说过啊,而且王爷找到小姐,完全是因为我们在山中找到了小姐的专用瓷瓶,这才找到小姐的啊。”
“对,我记得我当时还找到了他问起他可知道小姐的去向,可是他说的是他不知道,他当天没有见过小姐。”松柏亦道。
两人的话让程毅一惊,她一直以为是赵六爷给南宫寒指出了自己的去向,心中还想着什么时候上门道谢,今天才知道,原来他说是当天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可是赵六爷那天明明见过自己,还说自己的孙女想吃山果,她还想着帮他采一些来着。
可是赵六爷为什么要说谎?
又走了一段,程毅脸色一凝,她倒是忘记了一件事了,那天她在山间行走之时脑袋里灵光一闪,她记得赵六爷那天说自己是上山去了,可是除了鞋面上有些许泥外,衣服干燥如初。而那时候山间已经起了不少的露水,可是他的衣服却一点都没有沾。倒是她自己,只是的走了少许数路,衣裙下摆便湿透了。
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程毅回到医馆里,看了几个病人便休息了,临睡前,她又将薄荷丸与五味子制成的甜果与山楂果看看,见东西都还有,便放心的去睡了。
程毅与翠竹一起,手中拎着几个纸包,来到赵六爷的家里。翠竹敲开门,一个小男孩儿将门打开一条缝,戒备地打量了程毅一眼。
只是一眼,程毅立刻将眼前的人认了出来,“冬生,还记得我吗。”
冬生点头,却没有开门的意思,拦在门口问道,“记得,你是女神医,女神医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看看你娘亲与你妹妹,你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程毅扬了扬手中的纸包,笑道,“这里都是薄荷丸、山楂果儿与甜果,很好吃的,我记得喜儿很喜欢这些,特意准备了些。”
冬生看着程毅,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将程毅放出来,自己的娘亲这段时间的脾气更坏了,连他也时不时就挨上一顿打。他早就想去找女神医的,可是又害怕女神医查到些什么对自己的父亲不好,所以一直不敢去请。
此时程毅自己上门,而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见冬生开门放自己出去,程毅心中微喜,小孩子的警惕性总是比不上成年人的。程毅拎着东西进了院子,喜儿听到外面的动静,从房间里跑出来,程毅将手中的糖一一拆开,给喜儿一样拿了几颗递给她,喜儿两眼一亮,一把从程毅手中抢过的糖果就跑到一旁开心地吃了起来。
程毅笑着给冬生几颗,将薄荷丸那包重新包了起来,交给冬生,仔细地交待他把这个给自己娘亲。冬生感激地接过薄荷丸。程毅入内给妇人把了把脉,只见妇人躺在床上睡得十分沉,以至于程毅进来都不知道。
程毅把过脉出了门,拿起笔开了个方子,开了些安神补气的药,妇人本来就是更年期,所以不用什么药,最多就是调理调理。
将药给了翠竹,让她回去取了药,程毅一边数落着翠竹把自己丢在这里,一边笑着与冬生说说笑笑。
很快,冬生便放松了戒备,程毅目光在院子里一扫,笑道,“冬生,我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没有看到你爷爷与爹爹?”
“他们啊,去隔壁镇上去了,明天才回来呢。”冬生脱口而出,程毅继续问道,“他们去隔壁镇上做什么啊,莫不是给你们买什么好东西不成。”
“不知道他们没有说,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他们出门的时候都挺急的。”冬生道。
“那你爹跟你爷爷可是同时出的门?”
“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程毅一直在问自己的父亲,冬生终于有了些警觉,戒备地望着程毅。
见冬生不相信自己,程毅笑笑了摇了摇头,“我不过就是问问,我来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他们,六爷曾说过,让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他也看看。”
冬生半信半疑地看着程毅,对于她的话冬生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看着程毅又不像是在说谎,便也就相信了。
程毅不再提起此事,而是借口自己坐得有些累了,让冬生扶着自己在院子里走走,借此机会,程毅竟然在赵六爷的院子里看到一粒回魂草的种子。程毅装作不经意地将种子捡了起来,继续走着,直到翠竹回来接她。
翠竹将药带来,交与冬生,仔细地叮嘱了他应该怎么煎,说罢便推着程毅离开了去。
离开赵六爷的院子,程毅让松柏去隔壁镇去看看他与憨大个去那边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程毅每日里除了整理研究药材之外便是不停地进行着康复训练,现在的她已经能够站上一些时间,虽然久了依旧吃不消,比起之前却不知道好了多少。
每次她都会在自己承受不住的范围外再加上十秒钟,这才坐下。如此反复下来,她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翠竹看着程毅逐渐可以自己在院子里逛着,也跟着高兴不已。
程毅将一枚银杏果拿起来仔细地端详着,此物无论是药用还是食用都有很大的空间,只是这里的人并不认识,平日里这里果子成熟之后从来的没有人采摘,现在倒是便宜了她了。程毅扫了一眼旁边一大筐的银杏果,这些果子十分新鲜,采摘处都还是一片翠绿。
这些都是翠竹刚刚去采摘下来的。
不过在成品出售之前她还得将这些果子好好的分一分,好一点的她决定制成蜜饯或者是配菜,差一点的便用于入药,倒也不至于浪费。
到时候那些不怎么想吃药的,又没有大病的人正好可以用蜜饯养养生。
程毅慢吞吞地将银杏果倒在一个用细竹条编织而成的圆簸箕里,旁边还放了两个,将银杏果仔细地分成两分。
捡了片刻,程毅有些困了,走到一旁坐下休息休息。
翠竹走进来看到程毅额头上的点点细汗,拿起手帕给她好好的擦了擦,又递了水,程毅轻抿一口,问道,“是有什么事情?”
“外面来了一个病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问她什么病她也不说,只是坚持着要见小姐。”翠竹一脸奇怪地道。
程毅听罢,有些奇怪地朝正堂里望去,只见一个花红柳绿的背影正站在正堂里焦急地往里面望着,女子带了一方面巾,让人看不清样貌。
一阵穿堂风在拂来,一道脓臭被风夹带而来,程毅轻嗅,微微皱了眉头。
程毅站起来,一边将翠竹将那个姑娘的请到内间,自己则准备了一双手套,放了一把艾叶放到香炉里烧着,坐以里间等候着那位姑娘前来。
姑娘扭扭捏捏的走进来,抬眼看到程毅,脸色微喜,转眼又敛了下去,扭着腰肢小步走到程毅面前,坐下。
程毅看了翠竹一眼,翠竹将门帘打下,退了出去。
那姑娘不停地绞着自己的手帕,程毅开口,“你我都是女子不必介意,再说我为医者,你只是我的病人而已。”
程毅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让眼前的女子能够放松些,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那女子目光散发着点点的欣喜之色,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大夫,以前那些大夫都是一上前就起来把脉的,她不把脉直接问。
迎着程毅淡定的目光,姑娘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脸上的面纱的取了下来,只见她的脸十分小巧,眉目间透着几分精致,只是下巴处却长了不少恶疮,有些甚至都开始在溃败流脓,看着十分恶心。
姑娘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程毅,为了这个东西她在外面求医了好几次,可是每次都是被大夫如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有些人更是直接将她赶走,看都不看。几天前突然听人说起赵家村里有个女神医,此次来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在姑娘不安的目光下,只见程毅一脸果然如此的眼神,挑了挑眉。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在程毅的眼神里看到丝毫嫌弃的神色。
程毅伸手捏住姑娘的下巴,仔细地看着,溃败的恶疮并不多,只是那淡淡的恶臭依在不停地散发出来。
“多久了?”程毅神色如旧,松开女子的下巴,站起来问道。
“一两个月了。”姑娘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程毅只当没有看到,走到一旁的简单小榻前,指着那个小榻道,“裤子脱了躺下。”
“啊?”姑娘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神医,眼神变得越发的诡异,难道女神医还好这口?!
“别想多了,我只是要看看患处。”姑娘的目光落在程毅眼里,程毅一阵气结,好笑解释道,“你的病由下.体而起,上攻其面,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
程毅一席话说得女子瞬间红了脸,脱下裤子依言躺下,程毅带了口罩仔细地看了起来,片刻,程毅将手套摘下,取下口罩,眉头微凝。
她的情况并不怎么乐观。
程毅让她穿好衣服坐下,道,“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中期,甚至有往更危险处发展的意思。”
女子点头,等候着程毅继续说下去。
程毅执笔,沉眉苦思片刻,一边将一个个药名写下,一边道,“你现在不可再接客,不然就是华佗在世也救不得你,这段时间里包含清淡,不可饮酒。等下我会给你开一些食疗的方子,回去之后煮着吃,每日一到三次,温热时服用。翠竹,捡药。”
将药方交与翠竹,程毅又拿了一张纸铺在自己面前,快速地写下一个食疗的方子,交给姑娘,那姑娘感恩戴德地出去,交了银子拿了药便趁着四下无人离开了去。
将女子送走,翠竹走进来,问道,“小姐,她这是什么病啊,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花柳。”程毅将刚才女子躺过的软榻上的白布摘下来,递给翠竹,“去洗一下,顺便用艾叶薰一下。”
一句花柳将翠竹吓得花容失色,花柳,那可是让人有闻之色变,半米之内无人敢近的东西,自家小姐竟然也接了,还共处一室?!翠竹赶紧屏住呼吸将门口的帘子打起来,一脸紧张地看着程毅与她手中的那块布。
看着翠竹突然变得着急的动作,程毅不由得有些诧异,再看到她盯着自己手中的布,程毅哑然失笑。
“别害怕,可以碰,不过就是上面滴了些脓,下次再用难免有些不好看而已。”
“小姐,这个东西你怎么可以碰啊,你不要命了啊!”翠竹依旧摇头,就是不肯靠近。程毅见此只能将花柳病的传播途径仔细地说了一次,才道,“现在可敢了?”
翠竹狐疑地看着程毅,头一次,她第一次听说这个病是不会在接触时传染别人的,除了某些特殊的接触之外。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这类病人不如见瘟神。程毅将手中布塞到她的手中,转身离开。
虽然是不会传染,但是那脓的味道确实有些臭,如肉在炎热的夏天腐败了一般,更是染在布上这布若是这么下,可不得将病人吓跑么。刚才薰艾叶一是为了除味,二便是为了能够消毒,对女子也是好的。
翠竹将布用两只指法捏着,离得有老远一脸嫌弃地往后院走去,程毅走到正堂来看看,现在已经是傍晚,也没有多少人会来了。就在程毅正准备关门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程毅面前,迎面扑到在程毅身上,只留下四周不停弥漫的血腥味儿。
翠竹刚将布擒到后院,随手扔在地上,正想着怎么来洗的时候听到前院传来程毅的声音,焦急中带着几分隐忍的痛苦。
翠竹大惊,身体以急快的速度入正门掠去,她到时,只见程毅坐在地上,身体靠在门框上,在她怀中还躺着一个人事不知的女子,将程毅的腿正好压住。
翠竹脸色一寒,来不及看清那个人是谁,上前一脚将她踢飞,吓得程毅脸色一变,翠竹将程毅抱起来就往房间里走,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里,焦急地问着程毅腿如何。
程毅无奈地看着翠竹,“你赶紧将松柏扶到房间里去。”她本来就受了的伤,失血过多现在又被翠竹狠狠踢了一脚,真不知道是不是又伤上加伤了。
“松柏?那人是松柏!”
看着程毅很认真的点头,翠竹脸皮一红,默默地转身将松柏扶进房间里,看着她肩头的血,又准备了些三七粉。
程毅让翠竹将地上的鲜血清理干净,关了门,而程毅则是自己慢慢地往松柏的房间里挪着。
刚才松柏突然出现将她压倒,正好压到自己的腿上,痛得她脸色瞬间惨白。还好自己的伤已经开始结起骨痂,虽然很疼,便不至于二次骨折。不然没有半年她还真不敢说能够恢。程毅坐在松柏的床边,将她的衣服解开。
只见她胸口上一寸左右一枚长约八分的扁平口子,鲜血已经开始凝固。
那道伤直透松柏整个胸口,自背后刺出,将她整胸口洞穿,松柏脸色苍白,却泛着几分潮红,程毅知道,松柏这是失血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