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我说这些，并没有要说情的意思。”她轻声道。
  肖焰寒点点头。
  “纵容对他自己，对我们都没有好处，肖嫣然的例子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不想悲剧再重演。”
  肖嫣然的事情显然成为了他心中一辈子的痛。
  这件事虽然对二人有一定的影响，但很快，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盛雨季每天都会去公司，公司的业务不温不火，偶尔有一两个单子跟。她和方菲菲都不靠这个吃饭，便也不在乎。
  两人有事干，就各司其责，各忙各的，没事做的时候便坐在办公室里聊天。
  “祁楚，最近还有见面吗？”盛雨季问。
  方菲菲摇了摇头，眉心蹙着，似乎凝着什么烦心事。盛雨季知道她的心意，也没有再谈下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去福利院时，却意外地碰到了祁楚。她其实是代表肖焰寒去的，肖焰寒把先前公司的营利捐了出来，有一部分就用于改善福利院的生活。
  她去福利院，主要是检查福利院是否把这笔钱落实到位。才在院长的引领下走过院子，就看到祁楚牵着一个孩子走出来。
  那个孩子大概两三岁，女孩，长得萌态十足，样子倒是十分可爱。她乖乖地跟着祁楚走，两条小腿迈得十分有力。
  “你这是……”
  在这里看到祁楚已是意外，更何况他还牵了孩子。
  看到盛雨季，祁楚也怔了一下，片刻轻笑，“我是来办领养的。”
  “领养？”盛雨季虽然有猜到，但还是惊讶，“怎么想到领养孩子了？”
  “反正没打算自己生，所以，先领养一个。”他的表情淡淡的，并没有说得更详细，但盛雨季总觉得他是在向方菲菲表态。
  “方菲菲知道这件事吗？”她问。
  祁楚轻笑，“她不知道，如果她愿意，我希望能和她一起抚养这个孩子。如果她不愿意，我就一个人抚养她。”
  “你……不结婚？”
  “不了。”
  他的表情始终淡然，不像是一时脑热做的决定。
  “你的意思是，除了跟方菲菲结婚，不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盛雨季忍不住追问下去。
  祁楚点头，“算是吧。但她心里估计永远会觉得，我娶她是因为她为我受伤不能生孩子的缘故，所以，我们注定有缘无份。”
  想来，方菲菲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表示。
  最后，他把孩子抱起来，走出了盛雨季的视线。看着远去的他，盛雨季觉得，如果方菲菲错过他，真是太可惜了。
  她不由得拿起手机，把二人的背影拍下，发给方菲菲。那头，方菲菲很快打来电话，在听说了盛雨季和祁楚的对话后，一下子沉默下来。
  “菲菲，我看得出来，祁楚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别钻牛角尖了，好吗？”这头，她忍不住劝。
  那头，方菲菲轻轻叹息，“祁楚只是在向我表明决心，但我喜欢了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动过心，又怎么会在现在动心？雨季，说到底，他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觉得不娶我自己就是个坏人。他的心绪，我不能负责抚平。”
  “这……”
  方菲菲这话听起来，有一定道理，盛雨季张了数次嘴想反驳，最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暂且由着他们吧。
  也知道自己的话劝不了他们，盛雨季索性放下。
  从福利院出来，便接到了肖焰寒的电话，说是要接她一起吃饭。算起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来过二人世界了。
  盛雨季自然欣然答应，两人汇合后，去了餐厅。
  餐厅旁边靠着一家大型酒店，肖焰寒把盛雨季放在酒店门口便去停车。她正要往餐厅方向走，却突然看到了杜子芸。
  杜子芸穿得非常清凉漂亮，似乎在等待什么。盛雨季不由得停下来，她正想走过去跟杜子芸照面，杜子芸却飞快地迎了过去，“秦先生！”
  她几乎半扑在那个姓秦的矮胖男人怀中，声音努力装得温柔嗲气，“秦先生，我等您好久了。”
  那姓秦的，盛雨季见过，曾经和肖焰寒一起参加应酬时，他也在。他是公职人员。
  盛雨季一下子明白过来，敢情杜子芸是想通过这个姓秦的救下自己的弟弟。
  杜子芸到底跟那个姓秦的走了进去。
  盛雨季不由得追了过去，“子芸！”
  杜子芸看到她，一张脸白得不成样子，抱着秦先生胳膊的手也松了下去。
  “她是谁？”姓秦的看到盛雨季，眼睛一下子亮了，目光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不熟。”杜子芸低下头，复挽起姓秦的胳膊。姓秦的却将她推开，“杜子芸杜小姐，这个女生更得我的喜欢，我要她。”
  杜子芸原本看到盛雨季已经够窘了，此时听姓秦的这么说，脸白得不像话，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笑脸，“秦先生，我跟她的确不熟，您让我怎么……办嘛。”
  姓秦的却一下子指起了杜子芸的鼻子，“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分明就很熟！杜子芸，你也不照照镜子，四十岁的老女人，还想在我这儿装嫩，不嫌恶心！”
  杜子芸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白地骂过，顿时面如土色，身子都抖了起来。盛雨季以为她一定会发火，她却只捏紧指头，好一会儿又恢复了嗓音，“秦先生，别生气嘛，您要不喜欢我装嫩，我就不装，我是真的找您有事。”
  “滚！”姓秦的不客气地出声，甚至拍起手来，“你这种老女人，也只够格被人玩玩，拿来当筹码跟我谈事，要不要脸！”
  看着姓秦的这么羞辱杜子芸，盛雨季实在看不下去，不由得走了过来，“请注意你的言辞！”
  姓秦的看到她，眉色柔软了些些，“我说得不对吗？她就是个老女人啊，你看，跟你一比差远了。腰硬梆梆的，皮肤也松弛了，我说，你这样儿的才是真女人啊。”说着，肥手朝她揽了过来。
  盛雨季不客气地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如果不是顾忌着杜子芸的话。姓秦的吃了一巴掌，脸色立变，露出凶想，“你个死女人，竟然敢对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要朝盛雨季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