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响起，她起身，看到肖焰寒走进来。脸色，很不好。这几天，他的脸色一直都很差。
  “没去上班吗？”她问。
  “已经下班了。”肖焰寒答，目光落在床上。
  盛雨季一阵恍惚，“下班了？”她睡多久了？明明一直睡在床上，她怎么觉得这么疲惫？
  “今天，去哪儿了吗？”肖焰寒问。
  盛雨季有些不好意思，“睡了一天的觉。”最近的她，越来越能睡了。
  “还没吃饭吧，我下去做。”
  没上班，她便会亲自动手。
  看着她下楼，肖焰寒没有阻止，而是进了书房。他的手里，一直握着些东西，到了书房才散开手指，那些东西立刻展开，铺排在桌面上。
  上头，竟是些照片，全是盛雨季和杜尘萧在一起的。两人跟情侣一般，盛雨季笑容满满，半点对杜尘萧的避讳都没有。
  盛雨季刚做好饭就接到了方菲菲打来的电话，“雨季啊，你最近怎么了？不会又生病了吧，怎么班也不来上，电话也关机啊。我都打了你一天电话了，生怕你出什么事儿。”
  盛雨季一面的懵懂，“怎么可能？我的手机一直开着。”方菲菲是不会说假话的，难道自己把她的号码不小心弄到黑名单去了？如果是这样，她又是什么时候调出来的？
  最后想想，估计是她在睡觉，佣人怕人打扰她，给她调的吧。
  方菲菲见她没事，便也没有多说，“明天你可一定要来上班了，否则我一个人撑不下去了。”
  “好。”
  自己这一天天的跟睡不醒似的，连工作都不管了，盛雨季也是很自责的，立时保证。
  第二天，盛雨季起了个大早，一早就去了工作室。而肖焰寒，也在她离开后没多久下了楼。
  韩苛等在外头。
  “先生，查清楚了，那家公司的背后老板，其实是杜尘萧。”
  听到这个名字，肖焰寒的额头狠狠一绷，青筋立马浮起。
  韩苛张了张嘴，有些话想问，但自己终究只是个助理，没有这个资格，最终闭了嘴。
  肖焰寒去看了杜子芸。
  杜子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心情也很不错，看着肖焰寒，脸上扬起了笑容。
  “这么开心。”肖焰寒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杜子芸开心的样子了。
  杜子芸点点头，“最近尘萧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两人挺谈得来的，这两天天天约出去玩，想来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成家了。”
  杜子芸对自己的弟弟向来疼爱，想着他能成家立业，她比谁都开心。
  肖焰寒却沉了满面的阴影。
  “知道那个女孩什么情况吗？”他并未点破。
  杜子芸摇头，“尘萧瞒得挺紧，不肯说给我听，但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挺满意的，否则不会连工作都不管，天天去约会。我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对女孩子有这么浓厚的兴趣呢。”
  杜子芸眉开眼笑，那笑容是发自心底的。
  “他跟我吃了那么多苦，总算苦尽甘来，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庭，生活会更幸福的。”
  肖焰寒原本要开口说话，在听到她这么说后，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他没有久留，走了出来。
  外头，韩苛迎过来，看他脸色不善，愈发不敢多问话，只快速拉开车门，请他上了车。
  车子，一路驶出去。
  “先生，我们连着好几个项目都出现了问题。”韩苛将车子驶出好远才开口，“这可能都跟夫人……脱不了干系……”
  肖焰寒眯了眼，不曾回应，似陷入了某种深层的思虑当中。
  “回去！”他突然叫道。
  韩苛吓了一跳，不解地回头看他。
  “把车子调回去。”肖焰寒的声音轻了下来。
  韩苛迅速调转车头，将车子驶了回去。
  肖焰寒撞回杜子芸的住处时，杜子芸正准备出门，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怎么了？”杜子芸一脸不解地问。
  肖焰寒抬眸瞪紧了她，“你弟弟，这些年都有学过什么吗？”
  听他这么问，杜子芸微微而笑，“尘萧这孩子，好奇心重，什么都想学，学得可杂了。什么极限运动，摄影，赌术，赛马，心理学……唉，我都理不清了。
  “心理学？”
  肖焰寒重复着。
  杜子芸点头，“是啊，他学的不是理论知识，而是实操，里头还有什么催眠术，上次就差点把我给催眠了。我始终觉得这种东西太过邪门，就没让他学了。怎么了？有问题吗？”
  肖焰寒摇头，“没事，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这些年的生活情况。”
  杜子芸轻轻哦了一声，眉间已经压下了阴影。她的过往，十分不堪，自然不想再多提，最后只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
  ……
  “你可总算露脸了。”方菲菲看到盛雨季，不由得感叹。方菲菲的精神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盛雨季无心回应她的话，“祁楚呢？好些了吗？”
  她本是想去看他的，但这些天一直过得乱七八糟的，这事儿也就搁下了。
  方菲菲点头，“好了，快出院了。”
  “你依旧每天去陪他？”
  “可不是？”方菲菲扬了扬眉，“他为我而伤，我自然不能不管不顾，但我一切都看开了，现在只把他当成救命恩人看待。过两天出院，让我哥给他一张支票，算是感谢费。”
  “你该知道，他不需要的。”盛雨季不由得提醒。
  方菲菲扯唇，苦涩地笑了起来，“我现在，给得起的，也只有这个。”
  “他对你，是真心的。”她忍不住提醒。
  “可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哪怕他是真心的，我都会胡思乱想。”方菲菲抚向自己的肚子。她的子宫受了伤，不可能再有孩子，她没办法跟他再走到一起。
  “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这么几天不见影子的，干什么去了？”方菲菲迅速转移了话题。
  盛雨季无奈地耸耸肩，“能干什么，这几天都在家里睡大觉。”
  “你蒙我呢！”方菲菲却是不信的，“我哥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看到你和人在约会，亲亲我我的，那人却不是肖焰寒。雨季，你不会和肖焰寒闹矛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