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的眼泪滚了下来，“我自杀，除了觉得羞辱，更多的是无望。我一边喜欢着肖焰寒，一边又要抗拒他，我觉得太累了。这样的生活，让我生不如死，所以……”
  盛雨季的喉咙紧得说不出话来，她看了杜芸好一会儿，唯一的反应是腾地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出了门。
  屋外，肖焰寒迎了过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盛雨季无力地摇头，看着肖焰寒，只觉得头脑凌乱不堪，像有无线的麻线揪成一团，无法开解。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说完，她大步越过肖焰寒，走了出去。
  晚间，杜尘萧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们的谈话，我都知道了，我姐都愿意伏低做小了，你还要怎样？她这么卑微的愿望，我没有理由不帮她达成。”
  盛雨季握着手机，从头到尾不能说出一句话来，只觉得全身冰冷异常。
  杜芸出院时，盛雨季跟着肖焰寒去了一趟。她一面的温婉，对着每个人都微笑，仪态刚刚好。
  看到盛雨季，也只是笑笑，仿佛那天的谈话没有存在过。盛雨季心思沉重，面对她的笑却怎么都无法回应。
  “可以扶我一把吧？”下楼梯时，她朝肖焰寒伸出手去。
  肖焰寒微微迟疑，最后还是伸出手，将她扶住。她的身子倾过来，身为本就纤瘦，这样一来，从外看，她大半的身子几乎倚在肖焰寒身上。
  盛雨季心头不是滋味，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种事上去计较。
  只是，肖焰寒这无意之举，却上了小报。他向来低调，小报上却不无夸张地把他扶着杜芸下楼的照片拍了出来，说肖焰寒疑有新欢，并且两人去了医院，可能做产检，说不定已经珠胎暗结云云。
  而不远处的她，却被刻意抹去，在照片里找不到踪影。
  杜芸的身份也被挖出来，说是肖焰寒的初恋。
  小报发行量并不大，但不代表没有人看。盛花季最先看到，打来电话问盛雨季是怎么回事。
  盛雨季看着她发过来的照片，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这肖焰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妹妹搅得不得安宁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一个初恋！他要是到处这么不干不净的，姐，你就不要跟她了！”
  因为肖嫣然，盛雨季吃了很多亏，盛花季至今都忘不了，一听到对方是肖焰寒的初恋，她便炸了毛。
  盛雨季知道妹妹是为自己好，她心思凌乱，也解释不清楚，只能道：“姐没事的，这只是一场误会。”
  盛花季还是不放心，多方嘱咐。
  直到上次盛雨季生病离开，她便出了一回长差，刚刚才回来就看到了这些。打完电话，盛花季疲惫地把自己靠在了椅子上，眉头始终拧着，不能松开。
  “盛总，那位曲子恒先生已经打过几次电话来问您的行踪了，要回个电话吗？”助手小李走进来，问道。
  盛花季这才想起，两人先前的约定。曲子恒已经帮她找到了治好姐姐病的人，她也该兑现承诺。
  她向来一诺千金，只是此时想起曲子恒要求她做的事，内心里顿时一阵凌乱。虽然对婚姻不曾抱了好的希望，但她也不想这般作践自己。
  但承诺已做，没有退路。
  盛花季点点头，“我知道了。”
  直到小李离开，盛花季才去拨曲子恒的号码。
  “抱歉，这些天一直出差，所以没能接到你电话。”
  “只是出差，不是逃亡就好了。”那头，曲子恒半开玩笑。
  盛花季苦笑，但还是表态，“你放心吧，我是不会逃的，今晚，我就搬去你那儿。”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躺了一会儿，盛花季走了出去，打的回了家。她一直和沈娟住着，沈娟看她回来，分外欢喜，忙里忙外地要给她准备好吃的。
  “不用了妈，我等下还要出差。”她阻止道，朝沈娟撒了谎。
  和曲子恒的事，总不能直言相告吧。
  沈娟听着她这话，脸上的笑容立刻凝成了失望，“怎么又要去出差啊。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了事业都快连家都不要了，这怎么成？”
  盛花季歉意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这阵子忙些，等过了阵子，保证天天守家里。”
  沈娟听着，一个劲地叹息，“妈妈倒不是想你天天呆家里，只是想你能早点成个家，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过几年可不好找了。我说花季，挣这么多钱也够了，咱们消停会儿，考虑考虑终身大事吧，啊。”
  “好，忙完了这回就考虑。”
  平日里，盛花季最是反感这些话题，但此时，竟有了妥协的味道。听说她愿意成家，沈娟又开心了些，忙着为她收拾东西。
  太阳西下的时候，盛花季拎着个小行李箱，又走了出来。她打车，直奔曲子恒的住处。
  曲子恒给她的是一个新地址，到达时，她才意识到，那是一座小别墅。规模不大，小巧别致，最适合养女人。
  唇角，不由得溢出一抹苦涩来。
  背后，有人按喇叭。她回头，看到曲子恒从车上下来。
  “你若不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正准备去抓人。”曲子恒半开玩笑。他向来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什么都不太上心。
  盛花季轻笑，“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我去哪儿你能不知道？我跑得再远，也是在为你谋福利，挣钱，担心什么。”
  曲子恒勾了勾唇角。
  “你若是不爽，换我为你挣钱。”
  “还是算了吧。”她摇头，“我想用自己挣的钱。”
  她的倔强与固执惹得曲子恒一阵不爽，一把将她推在墙上，整个人就逼了过来，身子紧紧压住她的身子，“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要乖乖地花我的钱。“
  盛花季咯咯笑了起来，“我可不是谁的女人，我是我自己。”
  曲子恒听着这话，一阵窝火，“我立马就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说完，一下子将她抱起，进屋，上楼，把她扔在了自己床上。
  盛花季一个翻身，想要起来，最后还是捏住自己的指头，忍住了。曲子恒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让自己成了他的人，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对于男人来说，越容易得到的就越容易厌倦，忘记。她就当这些天真的出差，尽力满足他，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去找别的女人的。
  曲子恒压下来时，她不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