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佛系
作者:一天飞絮      更新:2022-02-18 07:32      字数:1961
  她神色温柔,语气轻软,眸中流光溢彩,伸手抚摸着他俊美无双的面容:“你说,如果我跟你都生在普通人家该多好,没有负担,没有责任,多简单——前几日,沐流彻以权谋私,当了弟子们的辅导员,课上从来不听,一心看着琉璃师姐,沐流彻也有对手,辛涵虎视眈眈,可是他活得很轻松,他需要守护的东西只有一个慕容琉璃,一心一意,真好。”
  银灵子温声笑道:“我也一心一意啊。”
  “我知道……”冬暖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热,却怎么也流不下泪来,“只可惜,你不是霸道总裁,我也做不到了无牵挂……”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苦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成苦情戏了,跟临死告别似的,忘掉忘掉,你也要忘掉……”
  银灵子点点头:“好,先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全都忘了。”
  冬暖笑着缓缓闭上双眼,临睡前道了句:“夫君睡也睡过了,骂也骂过了,可还生我的气?”
  银灵子眼神有些闪烁:“我何时骂过你了……”
  “明明骂我是笨蛋来着……”
  冬暖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她似乎又梦见了过去的事,那些久远得,她以为已经忘记或者放下的事。
  ……
  ……
  “泡澡就是舒坦!”坐在温泉中,冬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银灵子从她身后走来,上下扫了她一眼,方将视线移走。
  冬暖瞥了他一眼,笑道:“可看够了?”
  银灵子没说话,冬暖得寸进尺道:“银灵子舒服够了没,要是没有,接着再战。”
  银灵子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她,表情郑重到让冬暖一怔,身体不自觉坐直了些。
  银灵子忽然走过来,走到她背后,手忽然覆上了她的后背,看起来竟是有些气势汹汹。冬暖嘴角一抽,呵呵笑了:“银灵子这么主动?不,不像你啊……”
  银灵子无奈,手上散发淡淡的绿光,在她后背缓缓游移。
  她背上尽是血色的划痕,有些地方皮肉甚至有些外翻,虽说只是皮肉伤,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她皮肤向来细嫩,小小的触碰都会留下痕迹,他再清楚不过。或许是被他抓伤的,又或许是被粗糙的地面和墙面刮伤的。
  她说她在床上从始至终需要做的只有两个:勾¦引和享受。
  或许在她眼里,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总喜在心上人身上欢发泄自己的欲望,以有意无意显示自己的英勇。她想让他舒服,所以总是主动,希望能让他开心。
  她说她很享受,这不是假的,却不提每次他“尽心”之后她会一直睡到第二天午后,第二天看起来精神也不好。她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他却知道她也会疼,云雨之后受伤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她的身体光洁如玉,极为白嫩,即便是最容易受伤的手指也不见丝毫伤疤,他却是知道,她的伤疤都在体内。
  久远到前世的事,他一直都记得。
  五脏六腑无数次被撕扯然后迅速愈合形成的伤疤,一定已经遍布了她经脉的所有角落。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格,外表柔软,内里坚硬。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表面的光鲜,却鲜少能看到她背后的付出。
  高高在上又骄傲的神女啊,什么时候能展示你的伤疤给我看,伏在我的怀里哭一场也好啊。
  冬暖只觉得后背热热的,伤口之上划过一阵暖流,身体被一阵浅绿光芒包裹,浑身创口尽消。
  还未等冬暖说什么,背后的银灵子闷声道:“零玄说,只顾着自己舒坦,不顾女人的男人铁定是个渣。”
  她双眼睁开一条缝:“所以呢?”
  “我是个渣。”
  “……”
  冬暖哑口无言,竟有一瞬间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她扶额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动机么?世事如此,身不由己也好,别有用心也罢,选择一样,造成的后果一样,就无话可说。”
  冬暖忽然发现,讲道理她讲不过银灵子,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勾了勾手指,示意银灵子靠得近些。银灵子怀着警惕心凑得近了些,冬暖却只是伏在他耳边缓缓道:“渣的标准是你舒服我不舒服了对吧?”
  银灵子点点头。
  “那不渣的标准是不是我舒服就行了?”
  银灵子点点头。
  冬暖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我舒服很简单,只要银灵子每天欺负我的时间能超过两个时辰就好了。”
  “不行。”银灵子答得毫不犹豫,理直气壮。
  冬暖脸色顿垮:“为什么!”
  “过犹不及,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道。”
  佛系,素食系,小意过头系……
  银灵子什么都好,于此事,说他拘谨吧也不是,坏事说干就干;说他不拘谨吧也不对,单他奉行的“适可而止”的原则就够她抓心挠腮了。
  冬暖一咬牙,心里手绢一撕,哗啦一声果着身子从温泉里站起身,一把熊抱住了银灵子:“我长得够好看吧,身材也够好吧,性格也够好吧,修为也不赖吧,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我都可以改啊!!”
  银灵子望着她湿漉漉的脑袋,伸手给她披了一件外袍,眸中划过一丝宠溺:“就算你哪里都不好,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冬暖一愣,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然而此时此刻她已无暇顾及这些,一把扯掉了外袍继续熊抱着他,又不敢四处点火惹恼了他,毕竟他刚消了火,只得高声喊道:“你就可怜可怜你那娇滴滴的妻吧——”
  “你哪里娇滴滴了?刚才不是说自己很厉害的么?”
  ……冬暖,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