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怡昕笑着点头，知道他是在紧张她。
  “慕慕，你要是喜欢的画，回家我给你画。”他不放心地叮嘱道，“只是以后这种陌生人尽量不要靠近，且不说你是公众人物，就算不是公众人物，这样和陌生人说话也是很危险的。”
  “你还会画画？”慕怡昕问道。只知道他医术了得，厨艺了得，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画画。
  “嗯，之前在学画人体器官的时候，稍微学过一点。”
  嗯，司医生的稍微学过一点，就是很不简单。
  两人回道了酒店，司一一给她做了奶茶，又稍微用厨房做了一点晚饭，两人刚吃完饭，心内科的方医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司医生，6床欣欣先天性心脏病心房壁过薄的手术，我过会儿要做，但是没有什么把握。”方医生捏了一把汗，以往这种高难度的手术都是由司一一来主刀的，但是现在他不在医院，想要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司一一眉心微蹙：“是不是房缺了1.5mm的那个？”
  这个病人之前在办公室的时候，曾经方医生也来请教过他，知晓一点情况，但并不是很清楚。
  后来方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护士着急地叫走了，他也着急来找慕怡昕，两个人就没有再继续交流过。
  “对对对。”方医生忙不迭地回答道。
  “那个手术，若是我来做，也仅仅只有不到七成的把握。”司一一谨慎地说道，关于手术方面的把握率，他不会夸大也不会缩小，只会实事求是。
  可是在司一一眼中的七成，就是在大部分医生眼里的十成了，现在的方医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我只有不到四成的把握，还希望司医生能帮我。”
  司一一应了下来：“好，你把患者的资料发到我的邮箱里，一会儿手术的时候我通过视频来远程参与手术。”
  “好的。”方医生应道。
  扣掉电话，司一一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抱歉地对着慕怡昕说道：“慕慕，对不起，我现在有个工作可能要做一下。”
  慕怡昕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房间拿了自己的电脑过来：“走吧，我们去书房。”
  司一一在书房看完了资料之后，给方医生回了一个电话：“这个病人不能再等了，你现在要马上准备手术。”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小孩三岁，心肺的呼吸功能已经越来越衰落了，若是不尽早进行手术，很可能就会无法挽救了。
  “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方医生的心里有些慌张。
  这个病人才三岁，家里十分地贫穷，也就只生养了这一个孩子，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敢贸贸然地去做这个手术。
  司一一沉着地说道：“没事，一会儿你把视频连接到手术室，我远程指导，你主刀。”
  听着司一一的这句话，方医生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同意了：“好的。”
  在帝都医院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只要是司一一点头答应做的或者指导的手术，那么即使病人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也照样会把人给拉回来。
  “你先准备视频连接。”说完这句话，司一一就将电话扣掉了。
  趁着连接视频的空档，司一一出去将两人吃完的碗筷收拾掉，放进了洗碗机内：“慕慕，我一会儿要远程指导一个手术，可能会比较晚，你累的话就先休息吧。”
  慕怡昕摇了摇头：“我不困，我想陪你工作可以吗？我保证不打扰你。”要是可以看着他工作，她保证自己连呼吸都会变得小心翼翼，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低一点再低一点。
  “可以。”司一一点头答应道，“那你先把我给你熬的汤喝掉。”
  江北的天气寒，她参加了真人秀，今天又在外面玩了好一会儿，怕她寒气入体，就给她熬了红枣姜汤。
  她乖乖地喝完了姜汤，两人一起走进了书房。
  刚进去一会儿，电脑的屏幕上就出现了手术室的画面，慕怡昕看到了很多自己陌生的手术仪器，医生和护士正在做着术前的准备，那患者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瘦瘦小小的，好像才两三岁的样子。
  司一一将视频的角度调了一下，保证自己可以清晰地看到手术时的状况这才算罢。他侧头，温柔地对她说道：“一会儿可能有些血腥，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就把眼睛闭上。”
  慕怡昕将自己的椅子往旁边拖了拖：“我想看你工作，我这样会不会打扰你，我会很小心翼翼，保证不影响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认真，还把椅子往旁边又拖了拖。
  司一一好笑道：“慕慕，你不用再拖了，如果你能影响到我的话，我就不会让你出现在这里的。”
  闻言，慕怡昕安静了下来，不在拖动椅子。
  司一一将放在一边的牛奶递给她，温柔道：“你先把牛奶喝了，我现在就要开始工作了，过程中你要是困了，你先去睡就可以。”
  她接过牛奶，抱在自己的手中，点着头。
  她才不会困，她最喜欢工作时的司医生，一丝不苟，全神贯注，眼睛里有无数的光芒。
  “司医生，我们这边准备好了。”方医生开口提醒道。
  “好，我们现在开始。”司一一坐得端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
  慕怡昕抱着牛奶杯子，连手里的牛奶都忘记喝了，两只眼睛都倾注在工作的司一一身上。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整个过程中，他冷静沉着，即使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出血，他也能淡然处之。
  在那些医生慌张，微微颤抖之时，他精准地判断出血点，指出方位。
  “抽吸。”
  “手术剪。”
  “抽吸。”
  过了几分钟，方医生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血止住了。”
  “接下来就是心房的修补。”司一一迅速地说道。
  方医生得到指令，马上做出动作：“收到。”
  这是手术最关键的地方，此时司一一半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