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断‘家’事1
作者:奋斗的蚂蚁      更新:2022-02-13 17:06      字数:3052
  怪不得了!她就说这些人无端的怎么会从地底出来。琅琊赞赏着的点头,为商刹也为北奕。
  她从来以为这人看起来温温和和,却不想还有如此深的心计与谋略。
  商刹两天两夜没能好好休息,眼底染着青紫,一脸困乏。
  琅琊放下杯子,体贴道:“将军也该累了,先下去好生歇息吧。”
  商刹年岁大了,也不再推辞,行了礼后便退了下去。
  向铮此战不利,也想请罪。只是不等他开口说明。琅琊就摆了摆手。“你有这份心便好,今日之事是个教训,那北奕远我们想得要更加诡计多端,下次多留个心思便好。如今时辰也不早了,好生下去歇息罢。”
  向铮告罪的话一下全回了肚子,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静跪了一会便告了退。只是出了帐门后,莫名的觉得那个小丫头竟是看起来顺眼了不少。疑惑的摇了摇头,向铮往商刹的帐中走去。
  琅琊把暖手的小炉的放在俩腿间,伸手揉了揉眉角。
  于荆上前准备为皇上按按,只是不及近身,就被商天裔挤到了一侧。
  “怎么了?”商天裔略显粗糙的指尖轻轻柔柔按着太阳穴,轻声道:“脑袋涨?”
  琅琊伸手抚在商天裔的手背上,摇着头道:“只是觉得自己招惹了一个极为麻烦的人物。”
  “确实麻烦。”商天裔应和着点头,惹来琅琊一眼。
  “好罢,好罢。不是麻烦。”商天裔轻轻松松的调子让人身心放松。但转而想着今天的事,琅琊仍然心有余悸。]
  转头间,见乖巧站在一边于这营帐略显格格不入的于荆,琅琊朝他颔首,道:“时辰不早了,你也下去罢。”
  “是。”于荆声音细弱,行过礼后乖乖巧巧的退出帐去。
  见他离开后,琅琊拉着商天裔坐到身边,道:“李跃景可查到了什么?”
  “应该快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接到书信。”商天裔捂住琅琊拿着暖手小炉的手。凑近她的脸颊,轻声道:“你怀疑他?”
  “林公公的病情起起伏伏,实在蹊跷,而他是这段时间里面最亲近林公公的人,如果有事,定是他做的手脚!”琅琊腾出一只手捂着小腹。“若不是因为……”若不是因为怀有子嗣怕过了病气,她也不会连林公公一面都见不着……
  琅琊心底印有心结,才会留了李跃景在宫中查明林公公因病而死的真相。
  商天裔拥着她:“你不必自责,林公公如此忠心,若知晓你是为了小皇子安危而不去看他,定然也会理解的。”
  ……小皇子?去而复还的于荆躲在帐后,一双眼珠子乱转--皇上有身孕了?而且不止有身孕,她们还怀疑了他在林公公身上动的手脚!营帐里,他是呆不下去了……
  如果真让那个什么叫李跃景的查出什么来……
  缩了缩脖子,于荆轻手轻脚往自己的营帐走。
  如今之计,他得快点找到东文国君混入营中的人,让他将这消息传给东文国君。
  想要保住性命与荣华就全靠东文国君了!
  李跃景没有飞鸽传书,他直接支身一人从皇城带了结果来到了边线。而就在他赶到过来的途中,于荆也联系上了东文国君放在二万精兵里的亲卫。
  那人的脸黝黑古板,鼻头高耸带着鹰勾,双眼白占了眼睛的三分之二,看人时总有一种极为不屑的姿态。他似山般杵在于荆前面,语气凉馊馊的问:“你找我何事?”
  于荆没来由的咽了一小口唾沫,低眉顺眼地轻声道:“东文国君是否交待你,为我传达书信?”
  那人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极为不屑的模样:“你就是于荆?”
  于荆不爽他的态度,但如今事关自己前程与性命,除去东文国君外再无旁人可以救他。本是低垂着的脑袋更是压低了寸许,于荆作低伏小:“是,是,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季通达!”
  “原来是季大人,失礼失礼。”于荆脸上的笑跟打了好几层褶子似,“看季大哥如此英明神武,定然尊于要位,前来此处实在埋落了,埋落了。”一顿吹捧后,搓了搓手,他回到正题:“当初东文国君交待小的,若得了要紧事,定要前来通禀,如今小的听得一事,这事非同一般,小的……小的定是要亲自见了国君才敢讲的。”
  于荆一边说着一边陪笑。
  只是这笑在季通达处没多大用处。季通达向来讨厌这些不阴不阳的阉人。身为男子却甘愿去了那本命东西,跟个女人似的娇柔造作,伤风败欲!恶心倒胃!
  拿眼斜睨着于荆,季通达不满道:“哪来这么多事!还要亲自觐见?呵!”
  他过来此处是为了刺杀商天裔的,可不是为了来传那神劳子的书信的!再者书信这种东西,拿只鸽子放飞不就得了,还得要他带着这碍事的回去见了国君才行,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不耐烦的!
  季通达越发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有理。对于荆更是一脸的不耐,直觉得他事多。“有事便书信给我,待我传于国君便可。”
  “……可。”于荆欲言又止,一双眼不忘回头四下看着周围,深怕自己说多了惹起别人的注意,提早让琅琊发现了自己的事。
  “可什么可!”
  季通达利落打断于荆的话。
  他可没于荆这么多顾忌,他混在二万人马里的任务只为了取商天裔项上人头,其余的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直起身子,季通达催促道:“你有这时间与我站这说话,还不如想着怎么把事写到纸上。”双眼刻薄的来回扫着于荆,季通达从嘴里哼出一声:“别是连字都不知怎么写,才想着亲自面见国君吧!”
  于荆一张脸被他说得青青白白一片。他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到宫里去了那物做侍候人的活儿。也因这出身,他比常人更想出人投地。在林公公身旁时,他就紧着劲儿的学习各种,直想着争一口气回去,让乡里乡亲的好生看看!
  平素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懂学识,是个下作轻骨头。
  这季通达今日的一番嘲讽与对话可以说正戳了于荆的脊梁骨。
  他心里愤恨得几乎把他撕裂。但他明白自己和季通达的落差,他一介武将身披利刃,他手无缚鸡之力,便是现在赔上性命,他不定伤不伤得了季通达一根毫毛。
  而如他仍有靠于东文国君,脸色来来回回转了几下后,于荆深吸着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从牙缝中顺从挤出几字回道:“写自是会写的,就是到时候有劳季大人传于国君了。”
  季通达从鼻子哼哼一声,就算是应下了于荆的话。
  于荆看着季通达转身离开后,才幽幽半抬起脸来。
  半遮在阴影里的脸阴沉沉的像是有地狱之物附了他身,狰狞与恨恼丝丝缕缕,深刻入骨。
  季通达,季通达。季通达!我于荆记住你了!
  闻菁萧并没有再南商多呆他既应承下了琅琊粮草一事,,自然早早便亲笔书信一封至东文,唤人装载十八车粮草日夜皆程前往南商边线。
  有东文大将亲自押送粮草,闻菁萧倒是没有太多的担忧。只是琅琊那日便与他说得好好的,要将那名向铮斩首示众。临了却又称已将他手刃?这样的前后矛盾他虽没有当着琅琊的面提出来,心头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如今见吩咐下去回东文的马车准备妥当,只等着他坐上后启程回东文。他的心头隐隐跳出一些不安,为向铮是死是活一事纠结起来。向铮是前朝皇上的忠心部下,若是商天裔向琅琊求情……这孩子一时心软放过了他……
  这想法一入脑,闻菁萧就是浑身一震。
  这孩子可是皇姐唯一的血脉,若是有什么意外!
  闻菁萧把自己吓得够呛,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已坐到了马车上,掀开车帘子便直直跳下,运着轻功往地牢处奔去。
  守着地牢那人仍是当日听到商天裔与琅琊对话的那名侍卫,他自被南商俩位最尊贵的人威胁后,便整日提心吊胆的。如今见闻菁萧这一脸气势光光的冲进来,整个人一下就傻了,就连行礼的话都说得结结巴巴,惨不忍睹:“参,参见东文国君。”
  闻菁萧看着那早已打开的牢门,一双桃花眼里瞬时布满怒火与威严。再听着身边那结巴的声音,愈加烦燥。伸手一把攥过那侍卫,便是低吼道:“人呢!向铮呢!”
  那侍卫鼻子里一个劲的粗喘着气,一双眼来来回回不敢看闻菁萧的眼,他只觉得心口那一下下跳的都快要爆炸一般。脑子却是分外的清晰的再告诉自己:不要说,不能说!不可说!皇上没有怀有身孕,皇上没有怀有身孕,向铮没有投了皇上!向铮没有投了皇上!心里跟默念着经文似的来来回回转了十来遍,那侍卫才缓缓定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