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富婆听得捂嘴直笑，事实上，她们来响水洞，一路所看到的，就是993861部队。
  没办法，农村劳动力大量进入城市，有没有文化的年轻人，都脱离了农业，老人、妇女和儿童成为大部分农村的人员构成。
  “我记得，我7岁那年，提前放学回家，和小伙伴们发现小树林里又是喘气又是叫喊，我们都以为是被蛇蛟了，结果过去一看，原来是张叔叔和李阿姨在地里干活，一时性起，忍不住就地开干。被我们这帮小学生看了个正着，两口子臊得要命，听说张叔叔和李阿姨，事后找了我姑，也找了小伙伴们的家长，不让我们对外说。”
  张宝讲起了当年的趣事，自己都笑了。
  “我倒没说，可我的同学却是大嘴巴，这事也就传了出去。我邻居对我说，你小孩子家懂个屁，跟干农活一样，那也是干活，等于是播种！我当时搞太明白，还认为要从李阿姨肚子里长个玉米出来！回头我就去问我姑，让她也长个玉米出来，被我姑一顿暴打，打得我几天都屁股疼。”
  张宝想想往事，真的是恍若隔世。
  众富婆一阵哄堂大笑！
  那啥的播种来形容夫妻办事，倒是符合实质，最可笑的是张宝居然去问，能不挨打吗？
  不过，众富婆基本上没有野战的体验，就算有，那也是好多年以前，就连正规的丈夫义务，也有很久没尽了。
  这会听闻张宝讲的趣事，笑过之后，都有些心慌意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得了，吃菜了！我可是费了血本，给你们改体，那啥的拍摄广告，务必要尽心，若是出不了效果，我可是无脸见江东父老！”
  张宝打破尴尬的气氛，向大伙发出成败在此一举的号召。
  众富婆当然点头称是，毕竟改体这种神奇的事情，活生生体现在自己身上，怎么着也对飞上天去，充满了向往。
  张宝在响水洞对诸富婆的改体，不可能不受干扰，这不，严帆打电话，让张宝去他在西益的住处，有事要说。
  在严帆的住处，张宝开门见山道：“老严，发生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自打当了官，就没有顺心的时候。眼下呢，是我有些犹豫。”
  严帆笑了笑，示意张宝坐下。
  满桌的菜肴，全是叫的外卖。
  眼下钟毓芬在燕京的时间，远远超过在西益的时间，她得充分利用严功甫对她的认可，在严家扮演好严帆二太太的角色。
  “是蒋可然已经当上了厅座？还是西益梧凤镇影视拍摄基地项目，让你头疼？抑或西益新区建设出了纰漏？”
  张宝没有指责严帆明知谢海峰要调离，却没有提前通知他这事。
  盖因严帆和邓燕红，实在开不了这口。
  当然，这里也有严邓二人，想要考较张宝，如何跟居心叵测的继任者向兆林相争斗。
  “在产业结构调整上，省里的意见很不统一，支持和反对，几乎一样多。”
  严帆头疼不已。
  “我猜你是反对者之一。”
  张宝从陈燕雪处得知省里最近围绕着产业结构调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我猜你是支持者，而且大力赞成产业结构调整。哦，你和郭凤翥、楚北辰见过面，随后他们就开始启动各自的cbd项目，哦，你跟他们都谈了些什么，让他俩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严帆笑了笑，声音很淡，说话间转折处没有起伏，听不出情绪如何。
  “老严，郭凤翥要启动cbd项目，那是因为汉嘉cbd项目的始作俑者杨一鸣，干不下去，杜蓝茵就要郭凤翥将其接手，从而为架空杨一鸣，打下基础。至于楚北辰，他不是被林蒙给挤下去了吗？原市监市座都不再管烂尾的cbd项目，楚北辰就成了第一责任人，他不干也得干。干好了，还有可能翻梢，干不好，他就彻底边缘化了。”
  张宝不怕严帆责怪他和官员们走得近，尤其是跟郭凤翥，那是原严系的老人，至于楚北辰，那是张宝丫环许洁如的老公，不发生些交道，那才奇了怪了。
  实际上，他和郭凤翥，以前是因为共同的目标而走近，和楚北辰，是因为睡了别人的老婆，多少有些内疚而走近，倒没有更多其他想法。
  “说说看，你对大川产业结构调整的个人看法。”
  严帆不反对张宝跟别人走近。
  事实上，郭凤翥在朱崇举事件中，坚定站在他和谢海峰这边，升任汉嘉副市座后，执行的仍然是他和谢海峰制定的路线，算是自己留在汉嘉的桩子。
  至于楚北辰，老婆都送给别人睡了，还不兴向“奸夫”要好处吗？
  所以，严帆就不再提这事了。
  “那我就说说我的拙见。大川的经济，比不上东部沿海，但在西部来说，还算不错。除了自然条件的限制外，还有很多人为因素，阻碍经济进一步发展。产业结构不合理，国企比重过大，但却不赢利。如果不进行改革的话，将无法追上下一波高速发展的经济大潮，会被别人甩在后面的。”
  眼下华夏虽然强调高科技、新经济、互联网等新领域，但是核心还是在房地产上。
  大川的房地产，大体处于华夏三梯队强，二梯队弱的位置。
  这在以前是劣势，至少在地方财政上，这是劣势。
  目前看来，这却是优势，毕竟谁也不喜欢高房价，除了卖地的官府以外。
  但正因为没有房地产的积累，或者说积累较少，官府就没钱发展别的行业，也就在很多方面落后了，这就是个怪圈。
  互联网自不用提，因为离沿海的研发基地太远的缘故，人才都不会到这来创业，就算有，也是小大小闹，不成气候。
  汽车产业不必提了，产能过剩的毛病，让眼下的官府，头疼不已。
  真正的高新产业，更是凤毛麟角，基本没有在全华夏打得响的品牌。
  可以说偌大的大川省，犹如死水一潭，除了自然风景不错外，还真没有别的优势。
  所以，要想弯道超车，摆脱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的不利局面，那就只能另起炉灶，充分利用政策优势，在别人搞不了，也不想搞的方面，予以突破。
  也就是说，不但不能再走房地产老路，反而要利用房地产价格相对低廉的优势，将外地的人才吸引过来，投入真正涉及国计民生的实体产业：制药、机械、基础电子、新材料行业、通讯、生态农业等。
  相反，对眼下喧嚣直上的互联网金融、游戏、文创等产业，予以压制。
  也就是守得住寂寞，耐得住贫困，打好基础，龟兔赛跑，厚积薄发，笑到最后！
  只有这样，才能防止泡沫，抵御金融风暴。
  严帆显然没有想到，张宝居然有如此保守的想法，直视墙壁，半天没有说话，显然受到了强烈的触动。
  严帆是不支持产业结构调整的，认为这会让大川的政局不稳，朱崇举事件后，大川的政局，这才刚刚稳定，这会又来这么一出，很有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在他看来，董斯平是产业结构调整的支持者，他这么做，就是想靠激进的方法，将大川政局搅浑，以利其在随后的官斗中，捞取好处。
  邓燕红是产业结构调整的反对者，无论是从华夏的政治大气候，还是从大川的政治小气候，目前都宜稳定为主，稳中求进，才是方针。
  大川省作为西部省份，本身就比较保守，又承担西部大开发领头羊的责任，维持现有经济排名就可以了，不必非要更进一步，在别人后面，打跟张就行。
  但张宝的话，却是在跟他唱反调，于是严帆便问张宝，后果是什么：“张宝，我和邓省座趋于保守，董斯平却有向前迈大步的决心。那你说说看，真要按你所说，不让房地产成为支柱产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肯定有阵痛！所以，要做产业结构调整，决不会在全省范围内马上施行，而是先找试点城市，然后看效果再说。”
  张宝也明白邓燕红和严帆，就是求稳，按部就班地走，他俩都能受益，激进的法子，对他俩来说，没有太多好处。
  “没错，两方争执不下，只能选择妥协。可是，试点城市不好找，而且省里牵头负责试点城市的常务，也不好指定……”
  对张宝的一语中的，严帆还是微有惊讶。
  张宝明白了，严帆之所以找自己来探讨的原因，就是他不愿意牵头，可是，他不牵头的话，又怕被别人抢了权力，更怕失败后影响前途！
  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也许他崛起的趋势，会被试点城市的失败所累，所以，他并不是反对保守还是激进，而是考虑对他仕途的影响。
  换句话说，假如产业结构调整，能给他带来政治上的好处，他马上就会变得激进起来。
  如果不能带来好处，他当然不想冒进，维持原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