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我心中有所准备，此时却是依旧被吓了一跳。 “蒋悦？”我皱眉道。
  “对，我就是蒋悦，蒋悦就是我。”血河娘娘笑的极其灿烂，“你见到的任何一个蒋悦都是我，但是又不完全是我。”
  “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记忆没有混淆的话，我们曾是有过一次见面的，是在……两万年前。”血河娘娘似乎是很努力地回忆一些事情，“当时在血河上，我和封墨口头达成了协议，然后你就出现在了血河之上。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未来的一些画面，也正是因为那样，我才最终决定下来和封墨的婚事。”
  “只可惜，我看见了结局，却没能看见过程。”
  “封墨最终的确是陨落了，而且就连天帝暗中派下来的两大高手，烈阳真君和虚月真君也是同样陨落在了血河上。但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一己之力搏掉了整个幽冥的巅顶战力，却同样没有料到，被我寄予厚望的紫月会叛逃，更没想到封羽会暗刺我。”
  “血河八大统领，三个变节，三个战死，剩下的两个一个逃跑，一个被我封禁。”
  “幽冥天下尚且有四大鬼王撑着，我血河一脉却是再无可用之人。”
  “至此，血河凋敝，血河一脉隐世，成为了别人口口相传中的传说，几乎再无现世的能力和机会。”
  血河娘娘说道这里，笑了笑，“有没有觉得我很蠢？”
  我沉默不语。
  这种站在世间巅顶的人物的做派，我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
  “其实，整件事中，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封墨的实力。”血河娘娘说道，“当初我害怕你被封墨发现，于是用九幽玄天功和血经强行扭转时空，将你送回了原本应该属于你的时空。那之后，我的实力锐减，直到百年后，被封羽刺杀，依旧没嫩恢复巅峰实力。”
  “可封墨，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一直没有受到过什么伤。”
  “但是在最后一战中，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别说和天帝座下的两位真君媲美，就是连四大鬼王的水准都不如。”
  “否则，我绝对没可能把他们三人头拼掉。”
  血河娘娘的话，倒是令我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封墨藏拙。
  “会不会是封墨藏拙，故意假借你的手，除掉天帝派下来的两位真君使者？”我问道。
  血河娘娘摇头：“这样做，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可……”我想要说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是又被卡了回去。
  封墨是那样的人吗？绝对不会是。
  幽冥和血河一族征战千年，有的只有仇恨。
  为了曾经自己名义上的妻子，坑杀两位真君？那封墨这样做，还不如直接反了算了。
  “没什么可是，大概这些事，只有封墨自己才能解释的清楚。”血河娘娘说道。
  至于一千五百年前的蒋悦，实则就是血河娘娘觉醒转世。
  只是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魂魄会穿越到那个时间，并且和她合二为一，搅乱了封墨的不少安排，甚至把苏烈阳的觉醒，硬生生拖拉了一千余年。
  “苏烈阳的觉醒是被我拖拉的？”我愕然。
  “虽然期间有封墨的安排在内，但也只要还是因为你的存在，令烈阳真君对封墨变的没有丝毫戒备心，才会发生那一系列的事情。”血河娘娘抿嘴轻笑，“而且，这次就算是烈阳真君觉醒，实则醒来的不是他曾经的意识，而是千余年前的苏烈阳。”
  我恍然。难怪苏烈阳对蛊神吓唬了两句后，便转身离开。
  反倒是蛊神自己疑神疑鬼。
  “不过，现在觉醒后占据主动权的虽然依旧是苏烈阳的意识，可我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时间里，随着他修为的增加，原本属于烈阳真君的意识，会不会回归。”血河娘娘说道。
  “那就以后再说吧。”我说道。
  “你对虚月真君，有什么看法？”血河娘娘问道。
  “你说的是秋月？”我问道。
  “对。”血河娘娘点头，“虚月真君觉醒的时间，应该还在苏烈阳觉醒之前。”
  我倒吸了口冷气。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问道。
  “实力。”血河娘娘笑了笑，“你现在还没有晋升传说境，所以自身的实力虽然极其强横，但在眼界方面，依旧有所欠缺。所以你看不出来，秋月身上的虚月真君意识，早已觉醒过来了。”
  “那她为什么不对我出手？”我问道。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血河娘娘皱眉道，“按理说，“按理说，虚月真君在两万年前，乃是竭力主张抹杀血河一脉，战意昂然。要不是她拖着，我都未必会选择强行拼掉他们兄妹两。”
  人心波诡，见多识广的血河娘娘都不曾想明白的事情，我多想无益。
  又是询问了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血河娘娘知晓的也不是很多。
  正在我们交谈的时候，突然我觉得视线余角处，多出了一个人。
  蓦然抬眼看去，竟是秋月。
  “你终于现身了。”秋月的语气，很是平和，“血河娘娘，一千年前你祸害蒋悦，现在难道还要再来祸害我师姐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血河娘娘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
  “你听不懂，那是最好。”
  秋月举起双手，轻轻的一抹，一拉，手中多了两柄月牙似的武器，“来吧，我们不妨用实力说话。”
  那两件兵刃，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
  “你想要和我动手吗？”血河娘娘冷笑起来，“虚月真君，两万年前你们兄妹两联手才勉强拼换掉我，现在就凭你一个，也妄图……”
  她话还未曾说完，一轮至阳至刚的气息，从天而降。
  几乎是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璇玑殿的穹顶，落在了血河娘娘的身上。
  “既然你知晓我们是兄妹，那你应该也知道，烈阳真君和虚月真君动手的时候，向来都是同进退，共迎敌的。”
  炙热如潮的太阳真火，一轮又一轮的勃发而出。
  须臾间，整个璇玑殿就变成了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