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的模样，跟像主人打小报告的小奶狗一样，林书觉得自己眼花了，竟觉得秦晓头上耷拉着两只小狗耳朵，样子别提多委屈了。
  天气已渐入晚秋，从窗外吹来的晚风，穿过树叶，掀开窗帘，裹挟着晚秋特有的凉爽和树叶的清香，绕着被小奶狗迷晕的小人，似是要带她进入更深更真实的幻境。
  “林老师，看什么呢。”秦晓被林书看得有点害羞，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你还没有说，刚才去办公室干什么了呢。”
  “没、没看什么。”
  林书快速的收回视线，别开头，迎面的晚风也没止住升腾的热气。
  真没想到自己脸皮越来越厚，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竟然就那样盯着秦晓入了神。
  林书慌乱的举动被秦晓尽收眼底，秦晓手撑着脸，笑着，盯着林书被风吹起的碎发跟通红的耳朵。
  好似缓了过来，林书清了清嗓子：“刚才老何叫问我下个月的全国物理竞赛准备好没有，学校负责这块的老师从明天开始给我们做个小小的培训，如果拿到名次了，大概率就保送了。”
  “保送啊。”秦晓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
  “对呀。”林书分享着自己的喜悦，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真希望能够拿到保送名额。”
  为了这次竞赛，林书准备了整整一年，有空就专研着那些竞赛题，去年因为自己的疏忽，跟保送名额擦肩而过，这一次她一定要拿到。
  “真的这么想保送呀。”看着满眼星星的女孩，秦晓更是觉得无奈：“你想保送哪所学校？”
  “清华。”林书没有一点犹豫，满心欢喜的告诉他自己梦想中的学府。
  .
  那是第一次，秦晓真正意识到自己跟林书之间的差距那么大，她本就是那么耀眼，那么瞩目的太阳，是她收敛了锋芒，一直迁就他，才让他觉得自己有资格去靠近她，接触她甚至把她拥为己有。谁料想，她收敛起的锋芒，轻易就能将他灼伤。
  秦晓压着自己的情绪，跟林书聊了许多竞赛的事情，把林书送回家后，秦晓有点撑不住，往墙上踹了两脚，用完了身上全部力气，收脚回来踩到石块，崴了脚，人也因为惯性跌倒在地。
  这一跌，崩开了秦晓极力克制着的情绪，无力、慌乱、自卑、无可奈何，无数的负面情绪铺面而来，包裹，侵蚀，不容抵抗的渗入到四肢百骸。
  秦晓抱着头，指尖插进头发里，脸埋进膝盖，压抑着，微不可闻的抽泣声，一点一点泄出。
  秦晓形容，当时他认为那是他人生中最无力的时候了，没想到老天爷给他开了这么个这么大的玩笑。在多年后，从他身边把她夺走了。
  秦晓跛着脚，一瘸一拐走进教室，安安静静的坐着，格外的听话。
  林书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除了这一整天没见他离开过凳子，其他方面都还正常。
  林书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也说没事，直到他被何想从田径场上拎回来。
  林书当时在培训，回教室后看到座位上的秦晓，问道：“你今天没去训练呀。”
  “嗯。”
  都一整天了，还这样，像是谁欠了他的钱没还，顶张臭脸。
  林书的好心情也因此一扫而光，拉开凳子坐下，俩人谁也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