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呢。”谢曼曼立刻纠正：“你说的是自己吧，把学习当男朋友的。”
  林书：“……”
  林书：“我们是彼此相爱。”
  谢曼曼：“那能给你男朋友说一声，让他雨露均沾吗？”
  林书低笑一声：“我抽空给他说一声吧。”
  秦晓把那份章程反复研究了一下午，终于在里面找出了一个漏洞。
  没有写不能翘晚自习。
  上面只写了不能逃课，他翘的是自习，不算逃课。
  下午放学时秦晓就背着空荡荡的书包，到超市买了些水果，搭了一辆出租车，从城东到了城西的破旧巷子。
  巷子很窄，砖瓦经过多年的雨水冲刷，长了青苔。巷口有个青石凳子，巷子里有个老人喜欢在盛夏的傍晚，摇着一把破旧的蒲扇，坐在巷口，吹着热风，看着这周围的猫猫狗狗。
  秦晓到的时候，老人正掰着手里的面包，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蹲在他脚边的小猫。
  小猫的毛是黑色的，尾巴温顺的放在身后，小爪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嘴里的面包块。
  秦晓到老人身旁蹲下，摸了摸小猫的头：“捡的？”
  “自己跑来的。”老人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半个青石凳子：“开学了？”
  老人那半个青石凳子是让给秦晓的，秦晓知道，但他还是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上面，自己依然蹲在那：“开了有一个星期了。”
  老人看着秦晓依然蹲在地上，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默了几秒：“开学了就不要经常过来了，认真读书，以后考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过着好点的生活。”
  其实，只要不要过得跟我似的，就很好了。
  老人姓萧，没人知道他叫什么，街坊邻里都叫他萧老头。
  萧老头是个拾荒老人，住在巷口尽头的一间十几平米的屋子里。平日里都是傍晚时分出去，回来时会给自己买一碗街边小店里的牛肉面，当做晚饭。
  没有人见过萧老头的家人，只知他无妻无子，只有秦晓会隔段时间来看看他。
  秦晓跟萧老头相识是在秦晓初三的暑假，那时候的秦晓脾气很暴，常常说不了几句话就跟会别人动手。
  隐身于夜色中的萧老头手里提着一盒牛肉面，兜里装着这段日子捡垃圾卖来的钱。
  那时候的巷子口没有路灯，萧老头就站在巷口，看到了坐在地上，身靠着斑驳墙壁的秦晓。
  初三时的秦晓才一米七五，胳膊和腿都非常细，看起来只剩皮包着骨头。
  小孩儿穿着短袖，露出来的胳膊上有几道伤口，是被钝器刮的。深的伤口翻开了皮肉，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在男生被路灯照得，泛着冷白色的胳膊上滑出几道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萧老头站在黑暗中，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蹙了蹙眉头。
  萧老头顿了一下脚步，还是走了过去。
  察觉到有人在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即使身上有伤，秦晓还是想要站起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那群人去而复返了，所以他得站起来，如果真是那群人，站起来还有反抗的可能。
  看出秦晓想做什么，萧老头快步走过去，有些焦急：“干嘛？”
  是个老人的声音。
  秦晓身上紧绷的神经放松了，靠在墙上，微微侧头，看到的是老人把眉头皱得极深的面庞。
  这位陌生的老爷爷，怎么看起来有点着急啊。
  秦晓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气若游丝的唤了萧老头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