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泰棘手难办
作者:
村峻朗 更新:2022-02-11 22:30 字数:2916
“是啊!当初与陈大人一起请郭建出山,还费了陈大人的一番拳拳之心,在茅屋里恭请郭建,那萧瑟天涯,哀鸣其音,纵是鞋履沾灰泥,锦绸袍帔遭埃落,也义无反顾,心中只有为城墙求贤之心,后终于歇雨净阁,风清天寥,日煦温馨,邕城亮丽清澈。”
这县衙的知县憩楼阁真的窗明几净,空若冰洁,没有一丝的杂尘在飘移,摆设精致撩人眼球,一些珍品异器,樽觥琉璃,字画青瓷,韫玉曾辉,雕刻栩栩的天然的家具,亦有束之高阁的书籍,如鱼鳞般整齐排列着,桌案上的茶杯器具更是光鲜程亮,茶杯亦是景德镇的著名窑瓷,这案几旁边的一四角方桌上还显眼的摆设着一棋盘。
“此事已过些许,不过有敬贤士之大义,拥怀邕城百姓的生活福祉,也是情真意切啊!”
“不过刚才有报事衙役递给我一诉讼纸,那纸正在旁边的四角方桌上。”
陈泰用手要飘着溢出来的瓷杯茶香,又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眼睛自然的转头觑瞄了那不远的诉纸,唾之如屑,含有轻视不顾的皱眉,这些简单里几许复杂的淡愁,被陈泰大人抒发的寥廓如穹。
“什么?有诉讼纸,是谁的!”
刘劼其实已心知杜明,不过他还是需要假象,需要一份寂静,他已然预示着是照月山的那团黑色晦云。
“这是满春楼老鸨的讼纸,今天上午叫人送过来的。”
茶杯盖在触碰着茶杯的边缘,声音细细的如玻璃似的秋风。
“既然一定要告我这一回,这老鸨使诈陷害于我,我也正好辩个清白……”
“那都是些敲诈勒索忒使用的伎俩,我怎么会不知道其本性,你刘司务光明磊落,多年于县衙司务,我对你了如指掌,岂会因他人挑拨是非而陷你于混淆不分,刘司务你也不用担心的,这诉讼既然来了,那就弄个明白就是了,不必挂在心上的。”
陈泰觉的凭他的为官智慧一定能让此事平息,而不会滋事生非,任意妄为的纵情胡来。
“唉……,可惜昨日娘子说那是照月山的晦云,说我必有一难,但可以有水相顾,这水也就是芬芳,是貌美的代名词……”
刘劼虽然心里一晃叹着气,知道此事并非陈泰说的那么简单,可轻而易举的搞定。
“刘劼,你刚才嘴巴里嘀咕着些什么,恍恍惚惚的,精神糜烂,是不是昨夜与唐芙没有睡好!”
“没有,陈大人,小的只是刚才事出突然,而又是预料中的事情,所以反复的偏侧了心,以至于自己突然分了神,而从心里支吾了几句忐忑之词,请大人不必见怪。”
刘劼这才摆正了刚才的游离分神,把被迫的神经给从胡乱里修正了过来。
“哈哈……,我知你刘司务肯定为前几天的那次宴会,中途所发生的那事辗转反侧,毕竟这也是很分明的事情,因为那天也被管看的衙役逮了个正着,你与那莉莉双双裸露在床,并且后来还在床单上发现了粘稠的液体,这些都是物证的旁佐,所以你还是有犯事发配的可能啊!”
陈泰捋了捋颌下的苍中略灰的一撮胡须,不禁仰头喈嘘一叹。
“可是我是冤枉的,那天是有人趁我喝醉之时,借我在满春楼休憩之时,使用障眼法,让我睡于莉莉的床上,而自己趁机玷污了那莉莉,然后已这卑鄙的手段就诬陷我刘劼的,这事情陈大人肯定也可想知如此而已。”
刘劼感觉义愤填膺,本以为这事情以自己的破败之名,而成全了那狂妄的卑鄙小人,如今却变本加厉,反而不息事宁人,彼此收敛,还定要戕害自己到底,不让自己弄个发配之罪绝不该休,这让刘劼咬牙切齿,心头顿时伤疤还未愈合,却又疥疮痈俎泛滥。
“这我当然是这么想的,可是那老鸨是不会这么想的,她眼里只有的钱,哪有什么羞耻,哪有什么的宽慰怜悯,她一定要让你刘司务断胳膊少腿的,让你的庄院田亩财富,这些富贵分于她的手里,这样才会善摆干休。”
“是啊!不过那老鸨也想的太天真啦!我刘家的财富,是祖上几代经过经商刻苦打拼出来的,她想用如此之荒唐之事来抢夺财物,那是痴心妄想。”
可是这种不以为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刘劼这次的低估对手,是缺少佐证观察的结果。
“是你天真啊!刘司务,你以为那姓虞的老妈子会这么大胆子,会不惧怕你也是县衙的司务,还有你父亲在邕城的一世之尊,你家可是浩泽于邕城百姓的,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口碑与名气可是杀手锏,可以吹枯拉朽,可以藐视卑劣,但是这次既然老鸨有备而来,肯定后面有大靠山,比我县衙里的所有人都厉害,还有不知厉害了多少倍,只是我们不知道是谁而已。”
陈泰也无奈的拍了拍桌面,他碍于与刘太公的松柏之交,几十年的这种高洁情义,以至心中闷闷不乐,撒气而来,往桌面的发泄也是自我调节情绪。
这种从心底抑出来的愤懑,与现实的处境比较,溃然出浊度一杯的愁酒。
“想此事勒索我刘家祖业,休想得逞,我宁愿去发配边远荒薮之地去放马,当年西汉苏武牧羊亦不畏屈服于匈奴,我一个七尺之汉,刚正不屈,岂可断此自己的脊梁,而委屈投降!”
“事以至此,我看先静下心来,看看这最后的事情走向这场官司,如若无事则好,有事也是刘劼你司命之所属也!”
“这讼词上写的分分明明,限我五日之内定案,因为证据确凿,实际上已经可以羁押于你,至少也是重要的嫌犯,给予我与你老爹的多年交情,还有你刘司务的同衙门共事时日,也于心不忍,所以一直把这事不了了之,可是现在老鸨竟然争执不放,一定要严查此事,那我看就察办此案,纵然你刘劼冤枉受罪,我也要与你分辨清白,宁可弃此官不做,而隐退山林。”
“这我有感大人的手下留情,前几天早应该把我当嫌犯羁押地牢的,然而有风无波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这几天在庄院里与我夫人想了几天啦,最多就去遥远的荒地去牧马……”
说着刘劼有点衰弱的泪滴出来,他的心真的快崩溃,这来县衙本是与陈泰来报这几天外入户籍人口之事,还有准备启用一部分盐商税收,来在西城修缮有些窘迫家庭的房舍,以及街市道路的。
可是这围棋仍然静静地原封未动,前段时间沾有手指温热的痕迹,已然埃到消散。
“五日时间,我看就五日时间吧!不然如果告上知府,或者京城,那我陈泰真的立刻可要退隐山林啦!”
陈泰起身踱步于楼阁的地板上,心中惆怅分起,漫布于这窗明几净的轩阁楼中。
“你先回去吧!事情还未可知,我定然先会压着此案的……”
刘劼立刻领会,也不多打扰陈泰的难得清净,就郁郁满愁的离开了憩楼阁。
唐芙正思索着那天刘劼还未出口的整句话,只留半句于自己,什么王老先生还有一些话说于他的,只是一时忘词。
在院子的那颗数百年的老槐树下,那精雕细琢的石凳,石桌面上的樽爵上还刻着饕餮,疑惑善喝酒的狴貅,样式奇特精美,偶尔在月下和刘劼煽情调戏,可谓娇若天配。
“原来王老先生说当照月山有霞光入晦之时,是我刘劼辞司务之职的时候,但因祸会幸,遇静则止,虽然可能去放马充配,但还是重新步入辉煌之境地。”
又是傍晚,那刘劼回到自己的庄院时,不小心被一阵风吹落到庄院门口的一破碎盆景,给颠了一个踉跄,他踽偻着背部,受惊低眸愤怨之时,突然看到了破碎的瓷盆块上,写着残缺的几个字:“静月思……”
这几个本很熟悉的几个字,还是他亲自在这盘景上培土,种上奇花异草的。
“静……,是静,原来就是静……”
刘劼终于被踉跄给扫清寰宇般的明朗起来。
“王老先生那天在县衙里部分说的就是这个,虽然还有一点部分尚未全然知道,但是能回忆起这个静字,已经是非常好的事情,就是“遇静则止……”
“哈哈……,我终于记起来啦,唐芙,那天你还瞪着眼睛死看着我呢!好像要把我撕开一样的,好可怕,现在总算让你疑惑大开了,你觉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