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唐芙诘问刘劼,邕河遇于邈
作者:
村峻朗 更新:2022-02-11 22:30 字数:2497
“多谢大人的厚爱栽培!”
方固随即而出。
刘庄大院里,院中那颗老槐树已然枝繁叶茂的,如同丰盖一般,把日光稀释了许多,留在地上是斑驳的小太阳,模模糊糊的。
小时候的刘劼还经常在地上踩影子,脚都酸麻啦,鞋底也破了几双,那刘太公用手去拧他的耳朵,还好刘劼挺活络,一个鬼脸就抵抗的刘太公吹胡子瞪眼的,非常的恼怒,不过一看见刘劼的母亲来阻挡,就乖乖的拂袖而去。
“娘子,今日县衙有空清闲,这傍晚时分,霞光万丈,天光如此作美,我看不如在这槐树下品茶叙叙。”
那槐树底下有一大圆石桌,周围有精雕细琢的看似椭圆的石凳,只是这椭圆上下部被削去了一截,保持平衡,周围嵌入着雕琢的奇花异草,还有亭台楼阁,嶙峋曲折的树木,而桌上也篆刻着许多紧致优美的流线条,是台面看起来非常的立体。
“官人啊!你倒是这几天心情放松了些许,但是我看事情还未过去,虽然陈泰大人与你父亲也是老交情,会偏袒着你,但是我看县衙里那些踽偻卑邪之人可也不得不防,如若疏忽大意,那投石落井之举,可是有你吃一壶的,再说你生性宽厚,心慈而又无使诈之性,所以还需谨慎提防。”
唐芙坐在削去两边的椭圆石凳上,白皙的脸上也被霞光染了一层薄薄的霞晕。
“话虽如此,唐芙你也说的对,我知道这次也只县衙里人有预谋的一次陷害,至少我恍惚觉的是此人而为,但亦不敢肯定,这次满春楼欢聚,想不到是我刘劼的蒙受冤难之时,记的前几年修缮城墙之时,那王老先生曾经相我一时,送我几句话过……”
刘劼稍微蹙眉停顿,似乎飘在了半空的眼神,正凝聚着那时的相会之谈。
空气中惆怅的喈怨,在传递着现在的茶香。
“那位王老先生说了什么!你快说啊!这王老先生是不是曾经在街上偶然相面的那位,这一方邕城百姓无不称赞其远视卓见的,如此也对你有一说,看来必然有此事的。”
唐芙顿时眼光明亮,如被注入了强大的凝聚力。
“是啊!那时修缮城墙,告诫我西城墙有龟蛇神灵,不可妄动,还有这正邪两面,需待日月星辰的吉数,方可定论,如今邕城这几年晦气甚重,提醒我需要提防小人陷害!”
“唉……,如今果然应验!”
刘劼不觉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憋怨,象脱缰了的野马一般,胡乱奔驰。
“没那么潦草简单吧!王老先生绝不会含沙射影,肯定还有话跟你说过了!”
唐芙的疑问遂起,这几年他对王先生的名望是佩服之至的。
“没有啦,我也一时记不起来了,好像是有提到过一些字句,不过由于那时只顾修缮大事,还有我本来就疏忽于那些术数之法的,所以也就没那么在意,以致剩下交代过的几句话给忘记了!”
“你真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我唐芙一心相夫教子,还管理着庄院的近几十号人,还有要侍奉好二位老人家,你倒好,漫不经心的,如果你出了事,那以后叫我如何是好!”
既然王老先生撂出了那些暗语,肯定不是无痛呻吟,亦或空穴来风,必然是些重要的内容词语。唐芙顿然非常气愤,一向细腻专心的刘劼怎么会在那时忘词。
这让她非常的揪心,一向不发脾气的她,竟然色厉般的一反常态。
“唐芙你怎么啦,我也是一时忘词,或许安定下来还会记起来的,毕竟都过去几年啦,你这样无谓担心有何裨益。”
一看唐芙怒而似娇,嗔而呢喃的柔样,还是让刘劼觉的笑谈一般,他没有一点逸动似的骚然,只有浓情里的无羁淳朴。
“呵呵……,那就暂且这样了,不过我看今日天象异样,邕城照月山周围突然暗淡,这照月山山下乃是县衙所址,其中晦暗必然出自于那!”
刘劼按照唐芙的提醒,立刻朝照月山方向一看,果然天空变色,原本霞光还从云彩丽瑰里出来,现在突然变的黑云一团。
“这天空如晦,是有大变的征兆,我看这几日县衙里肯定又会有事情出来,相公你还得必须提防,以防满春楼之事的后期染指,所以必须先拿出行动来,把这股邪气给镇压下去。”
照月山果然是通阴阳之变,刚才山顶还泬漻朗朗,霞光彩帔的,居然现在一反常态。
“如此防之心还需日渐甚重啊!”
刘劼不禁触景生情,唐芙也默默攥拳鸣以嫉恶。
愁苦何须寄离愁,应有寂寥诀孤单。
樊静与鲍箐以纸寥寥数语而别,泪湿衣襟,内心伤感复杂,但终须一别。
后来在北城门出口徘徊一阵后,朝南边的方向闭着眼睛静默了数分钟后,不知心里在念叨着什么……。
一个守城军士瞄眼看了看出落如花的樊静,这逸裙飘飘,眸颦灿烂。
“我去邳城的,前几日因大水受难,才暂避于这邕城的,如今大水已退,我也回家去与家人团聚。”
“呵呵……想不到这邳城大水竟然给冲出了如此美貌的姑娘,只可惜这邕城无法相留啊!”
这军士多年守城,还未见过有如此天姿的貌美女子。
“既然回去与家人团聚,那就走吧!”
望着那可摄取心魄的酥背,柔如轻风的腰姿,瞬间丧气垂头喟叹于自己的徒有羡慕。
沿着那邕河的上游堤岸,凉风习习,风儿缭乱了性情,在蓬蒿处一边的浪痕,身影稀稀落落,田野如茵般闪亮,灌水的踏音是从足间的摩擦里出来,嬉笑的玩童是邕城的口音。
“心似乱麻朝夜徊,略去怎可如轻风。”,樊静在与鲍箐一起相处的一段时间里,身心都得到了回原,一切都如初一样。
突然前面一个身影似曾相识,长长的斜影横在了河面上,有青绸纶巾象水的飘动。
此人似乎也认出了樊静,原来这熟悉的身影是樊静的邳城邻舍。
“于大哥,怎么是你!真巧,会在这回邳城的沿岸路旁相遇!呵呵……”
樊静顿时略感羞涩,心中怀有的少女懵懂情阙微然而起。
她娇笑若花,在无意里衬托着柔情,这蠢蠢又纯纯的羁动,是韫玉于山体一般。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正从邳城回来的,你现在去哪里?”
泬漻般朗朗的脸阔,如同幽蓝的天空清澈。
“于大哥,我是从邕城刚出来的,现在准备回家寻找家人,想与他们一起团聚。”
“唉!昨天我从邕城返回邳城,原来住的家园都被滔滔江水夷为平地,到处是满目狼藉的景象,那房舍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木头,还有花花绿绿的衣物,肮脏的泥浆都与一切混合在一起,看了让人哭天喊地。”
于邈眉宇间如被揪起了几道纹络,眼睛里愁云飘飘,更有一种言而哽咽的趋势,无法在叙此场景。
潇潇兮邳城河寒,泪满裳亦如悲恸。
不过在这眄眄的邕河之畔,车辙残留之地,沦落他乡之地,赐天所遇,也是微愉之澜。
“不知有没有碰到我父母,还有樊孟,他们现在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