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作者:
半抹胭脂 更新:2022-02-11 21:40 字数:7312
办公室顿时乱成一团。
凌君昊留下两个得力手下和秦默的助理小刘在此处理后续事宜,同他和白微微回到了专属休息室。
三人脸色皆是沉重之极。
陈教授自尽了,最重要的线索就此断掉。
凌君昊这几天确实调查出了他的问题——陈教授的妻子生女儿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自此无法再生育,他重男轻女,发了疯一样的想要个儿子,但是却又放不下妻子的家世和财富,舍不得离婚,便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个女学生,也成功的生了个儿子。
那个女学生不是什么善茬,见上位无望,索性把自己和亲儿子当成了要挟陈教授的把柄,频频找他要钱,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她便吵着闹着说要把这件事爆给陈教授的妻女,让他失去靠山,身败名裂。
陈教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不停给钱,然而他虽然靠着妻子的财势住豪宅开名车,也能一掷千金的买奢侈品,但是他的每一笔大额支出记录都会发送到妻子的手机,如此频繁的满足外室的物欲,必然会被发现。
然而,陈教授的妻子却没有察觉出半点异常。这说明,陈教授必然有其他的经济来源。
可是,和他,以及他名下基金关联的账户,从来没有向外室转账的记录。根据银行追踪,那位外室获取的钱款,全部来自于陈教授在自动存款机上存入的大笔现金。
秦默静了好一会儿,嗤笑:“拿男女之事做文章,拿现金完成交易……这些手法,怎么看怎么像是慕家惯用的伎俩。”
他们能确认是慕家下的手,但是……
没证据。
凌君昊淡淡道:“他们可以不留证据的害人,我也可以不留证据的收拾他们。”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准备登机的事,安安心心的开会。我送你。”
他们起身出了休息室的门,目光随意的往旁边一扫,秦默低低的骂了一声:“我靠!”
穿着白色长裙,纤细娇柔,袅袅婷婷沿着路向他们走来的女子,不是慕宛若又是谁?
慕宛若也看见了他们,手上拎着的古董爱马仕手袋一下子跌落在地,而她本人也连续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撞上了垃圾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鼓了出来,显然惊惧到了极点。
秦默嘴角一勾:“慕大小姐,大白天的,怎么和见了鬼一样吓成这幅样子?我们三个的长相应该不吓人吧?还是说,你看见我们就心虚?”
慕宛若回过神,扶着墙站直了身子,消瘦的脸苍白如纸,眼神冷冷的:“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不过是因为你们突然从门里面出来,吃了一惊……”
秦默哈哈笑道:“吃惊?你逗我呢?这里又不是你们慕家的专用通道,分布着这么多间休息室,有人出来有什么可吃惊的?”
慕宛若咬牙:“我赶时间,没空和秦医生打嘴仗。请你让开……白微微,你要做什么……啊!”
虽然已经基本确认前世害死自己的人是慕宛若,但是白微微还是想确认一下,她上前一手揪住慕宛若头顶的发丝,逼迫她弯腰低头,另一只手拨开垂在她右耳边的头发,定睛一看,雪白柔软的耳垂后侧,一粒鲜艳的胭脂痣赫然映入眼帘。
而此时此刻垂着头披头散发看不清脸的慕宛若,和前世被她抓下医生帽,头发散下来挡住脸的女子的形象彻底重合。
果然是她。
果然是她!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她记起来了,她因为极度虚弱而晕倒在凌君昊的车前时,听见了一个娇柔的女声在叫他“君昊哥哥”。
而其他的女人要么叫他君少,关系很近的叫一声君昊,也有人叫他凌总,凌先生,用这么亲密暧-昧的称呼的人,只有慕宛若一个。
既然两人同车而行,凌君昊送她去医院的时候,慕宛若必然也在场,也肯定装出一副关心而急切的样子推荐慕氏旗下的医院。
前世的慕家没有得罪凌君昊,自然也没有败落,在害死秦默之后接手了他的医院和制药企业,以及大量的专家和医护人员,慕氏的医院一跃而成本国最顶尖的医疗机构。
凌君昊自然不会拒绝把她送进这么好的医院。
之后的事便水到渠成——慕宛若身为慕氏的掌权人,具有最高权限,想不被察觉的进入安保系数最高的贵宾病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套合身的医生服乔装也唾手可得。
这一世慕宛若因为嫉妒心,无数次算计她,把她逼上绝路,前一世的慕宛若性格自然不会变化多少,苦苦等待凌君昊那么多年依然没有得到半分垂青,她那恶毒的心肠只会比现在更加扭曲,所以看见了凌君昊对她的关切,便欲置她于死地……
即使那次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微微!”耳边传来凌君昊的大声呼喝,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气揽住了她的肩膀,她不得不往后退了好几步,前世的情景从脑海里退去,视线也清晰了起来。
慕宛若顺着墙滑落在地上,半跪着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咳一边剧烈的喘息,目光恐惧的看着她,纤瘦的肩膀抖个不停。
掌心还残留着皮肤温热滑腻的感觉,还有粘粘的汗,白微微怔怔的摊开手,她刚刚是在掐慕宛若的脖子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凌君昊用力收紧胳膊,把她牢牢的圈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温声低语:“微微,有我在,你别做这种脏活。交给我来安排,行吗?”
是的,她再恨也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不能为了复仇把自己也给葬送进去……
秦默也脸色苍白的劝她:“嫂子你是看不惯她算计我是不是?我很感动,但是你也别这么冲动……呃……你别哭啊,喂!”
前世的痛席卷回来,白微微泪流不止,就像被水浇过的泥塑一样,仿佛要分崩离析。凌君昊不得不把她抱回休息室,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抚着她颤抖得快散架的脊背:“都过去了了,一切都过去了,微微,别怕了。你看,什么都不一样,秦默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秦默眼圈也红了:“是啊,你看我好好的,我没出事啊……嫂子我知道我们关系很好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要高兴死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白微微一边哭一边笑:“嗯,你好好的……你不会死了……我也不会死了……”
秦默张大了嘴,有些莫名其妙,他当然知道慕宛若这场阴谋不止是要让他身败名裂,还要置他于死地,阴谋被揭穿了他不会死了这没错,但是,她不会死了这又是什么鬼?
他按着额头想了想,恍然大悟,肃然道:“你确实得小心。慕宛若这女人比我们想象的还丧心病狂,我不过是她的竞争同行,她就要弄死我。她对你更是恨之入骨,绝对时时刻刻都在想要你的命。君昊,你千万得护住嫂子啊!”
白微微哭得累了,理智也渐渐回笼,轻声说道:“是要小心,但是也不用太担心。你封存的那种毒-药到不了她手里,她没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了。你这次逃过一劫,慕氏想吞了你的产业回血的可能性也没了,只会越来越败落,做今天那样的局需要花很多钱,他们只怕要负担不起了。”
秦默撇撇嘴:“我也希望这样,但是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慕氏煊赫了这么多年,家底丰厚得很,即使败落了,也未必没有买凶的钱。哎,君昊,你给我派几个厉害的保镖吧。”
凌君昊哼笑一声:“派再多保镖,你不擦亮眼睛也没用,好好的筛一下你身边的人,别再来个陈教授这种货色。行了,登机,开你的会去!”
秦默把登机牌往桌上一拍:“折腾这么久,飞机早起飞了。”
“改签,不会?”
“当然会,但我不想改签。我才死里逃生,受了好大的惊吓,小心心现在还颤得厉害呢!为了表示安慰,把你的豪华私人飞机给我用用。”秦默毫无形象的往沙发上一躺,“我睡会儿,你准备好了再叫我啊!”
凌君昊踹了他一脚,打电话给了钟秘书,让他通知自己的机组成员做准备。
按照原来的轨迹,此时已经被人缢死的秦默鲜活而嚣张的在他面前耍宝,失而复得,更为珍惜,谁忍心拒绝这样的人,这样的要求?
两个小时之后,私人飞机准备完毕,凌君昊揽着白微微在停机坪送秦默登机,看着机舱门关闭,飞机在夕阳下反射着橙色的暖光,沿着道路缓缓往起飞航道滑行。
白微微忍不住又红了眼圈:“我是不是在做梦?”
凌君昊把她抱紧:“是真的。”
白微微沉默片刻,说:“可是我还是很害怕,害怕我自己一个恍惚醒来,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凌君昊抬起她的下巴,俯下去用力吻住她的唇,辗转许久才放开:“还恍惚吗?”
白微微有些喘不过气,嘴唇微微的发疼,只能用那双秋水明眸狠狠的瞪他。
“别害怕,我一定能保护好你,慕宛若,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这些你不用操心,安心的准备你自己的事。金梅奖不是马上要颁奖了吗?等你把视后的奖杯捧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白微微嘴角扬起,轻轻的嗯了一声。
金梅奖身为国内电视剧界最权威的奖项,关注度并不比各大电影节低多少。随着颁奖典礼日益临近,几乎所有的娱乐新闻都在围绕着金梅奖撰写。一会儿是同剧组女星在拉票活动里撞衫撕-逼,一会儿是竞争对手隔空骂战,一会儿是某某不肯具名的内幕人士爆料说会请那些重磅嘉宾,各个社交平台热闹非凡。
然而,不管是什么新瓜被爆出来,没过多久就会被大家最关注的话题给压下去。
这个话题,自然是白微微主演的《凰谋深宫》和夏晴天主演的《侯门锦绣》之间的争斗。
《凰谋深宫》的口碑和收视率碾压了《侯门锦绣》,然而夏晴天毕竟成名已久,又有国际影后的光环加身,死忠粉极多而且战斗力彪悍,夏晴天的公关团队又用高超的手腕大肆买水军发通稿,煽风点火,对白微微鸡蛋里挑骨头的批判,即使牵强附会之极,也要把她说得一无是处。
白微微的国民度虽然高,但是粉丝大部分都是演技粉和剧粉,相对理智,并不喜欢在网上疯狂骂战,孟若男权衡之后,让旗下的团队冷静处理——夏晴天前期炒作越厉害,失去奖杯时闹的笑话就越大,自己用不着在这个时候费力于她争长短。
因此,两家剧组算是战了个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白微微和孟若男仔细分析过局势,对结局胜券在握,心态放得十分轻松,每天要么在《血焰奇谭》的筹备组和编剧们商谈剧本改编的事,要么去许哲那里挑选参加颁奖礼的时候穿戴的战袍,要么在家琢磨美味的新菜,再带去凌君昊的办公室投喂他,也时常被眼馋的钟秘书分走几碗。
夏晴天那边的气氛则完全不同。
公关团队忙得脚不沾地,把负面新闻和批评之声压下去,再放上各种吹捧的彩虹屁通稿,让她“国民影后”“演技无人可比”“高贵无双”这样的头衔稳稳的戴在她头上,再狠批白微微“不要脸蹭影后热度”“狐狸精靠男人上位演技全靠吹”“野鸡妄想和真凤凰比”。
合作品牌的设计师焦头烂额的给她改礼服,好保证她能在红毯上艳冠群芳,尤其是要把白微微的风头完全盖过去。
顶尖的摄影师团队也修图修得手抽筋——
夏晴天的形象和镜头感自然是很优秀的,然而气势这种东西需要实力来做基底,虚张声势的高贵气场就像肥皂泡,看上去五彩斑斓华丽无比,实际上眼光稍微毒一点的人,一眼就能戳破。
和多位国际知名导演及编剧合作过的夏晴天自然对《侯门锦绣》的质量心知肚明,哪儿有胜券在握的底气?没底气,气场就是脆弱的,虚幻的,摄影师拍得自然辛苦无比,修图师也修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夏晴天换了n个姿势拍硬照,摄影师都快累瘫了才抓到一张勉强合意的图,她本人也又烦又累,连例行的道别都没说,铁青着脸离开了摄影棚,回到自己的私宅发了一通火,砸了一套茶具两个花瓶,扇了佣人几个耳光,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些怒火,让佣人在浴池里放了水,加入牛奶花瓣和昂贵的精油,坐了进去,闭上眼睛。
私人按摩师在她的脸上均匀地涂抹上特制的养颜膏,缓慢的揉开,顺着经络和穴位一点一点的按下去。
按摩的力度恰到好处,又有芬芳湿润的空气环绕,夏晴天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睡意渐渐袭来。
她正朦朦胧胧的享受着,耳边传来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夏小姐,慕小姐来了。”
舒适感瞬间消失无踪,夏晴天深深吸了口气,睁开眼,目光如刀:“滚!”
佣人被她的眼风刮得皮肤发疼,瑟缩着说:“是,是慕宛若小姐……”
“我知道是她!你催什么催!”夏晴天用力一抬手,浴池边的镀金小盆被带翻,里面的花瓣香料飘飘洒洒落在水面上,香气浓郁得让人发晕。
佣人连忙后退着说:“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和慕小姐说……”
夏晴天再次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被过于浓烈的香气呛得咳了起来,转头盯着其他侍立的佣人:“还不把这里收拾干净?”
佣人们赶紧过来把她扶出浴池,有人拿清水冲洗掉她身上的花瓣牛奶浴,有人给她擦身子吹头发,其他人急匆匆的把香过头的水放走。
夏晴天裹着浴巾,在浴室里让佣人给她做完头皮按摩,给她的发丝抹上保养品,再在脸上涂够了精华霜,这才披上一件宽松的丝绸睡袍,套上柔软的皮拖鞋,施施然的走向客厅:“抱歉啊宛若,我在做护理呢,马上要颁奖礼了,形象上必须下功夫,所以只能等全套程序做完再来见你。”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慕宛若眸中划过一抹阴霾,又飞快的敛去,从容的说:“我怎么会介意这种事。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会见我的。”
夏晴天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把嘴角的讥诮的笑意压下去。
曾经的慕宛若身为本国第一名媛,自然是她乐意交往的对象,但是此时的慕宛若……呵,也配和她这个世家小姐兼娱乐圈金字塔顶端的国际影后攀交情?
但是,即使再鄙弃,再厌恶,她也不能和慕宛若认真的撕破脸——
因为慕宛若捏着她的致命把柄。
慕氏在正经生意上赚不到钱,便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牟取暴利。
例如某种见不得光的助兴药,吃了之后能让人疯狂一整夜。
他们还提供拿孩子做手脚的豪门斗争服务——根据出钱的人的不同,让豪门贵妇或者被包-养的小三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下难以检测的药,做出突发性流产的假象或者产下死胎畸胎。
慕氏还擅长使用某些很有效却非法的医学美容手段,延缓贵妇或者明星们最恐惧的衰老。
其中一个项目,便是非法血浆置换——把健康少年充满生机的血浆换到体内,对于保持容颜有奇效。
然而,这些血浆的来源,令人细思恐极。
夏晴天便是这个项目的忠实顾客。
她刚刚三十出头,又生活优越,按理说正是一个女人最浓艳最具风韵的盛开年华,并不需要这种血淋淋的手段来维持容貌。但她的生活过于奢靡放纵,不知节制,过早了消耗了青春,虽然年纪并不大,身体却已经开始腐朽,不得不铤而走险。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消费非法渠道血液制品是公众无法容忍的恶性丑闻,性质堪比吸-毒,恋-童,一经查证,身败名裂,绝无翻身可能。
就连她的家族,也会把她视为弃子,她今后的唯一道路,是彻底消失在公众面前,在一处偏远的宅院里深居简出,一直到死。
不过,她虽然不能把慕宛若拒之门外,但是慕宛若也不敢轻易的爆料——现在的慕家,已经无力和夏家抗衡,她让夏家的骄傲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那夏家有一万种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都是想活得风光的贪生怕死之徒,所以,谁也豁不出去,两人的关系便这样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互相厌恶,互相讽刺,却又不得不继续交往下去。
夏晴天拨了拨蓬松光亮的头发,双腿随意的交叠,浴袍下摆散开,露出她修长白皙,令无数男人着迷的腿。她欣赏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曲线,慢悠悠的说:“不知道慕大小姐大驾光临寒舍,到底有何指教……咱们关系不同,我也不绕弯子。虽然我们是好闺蜜,但在商言商,生意上的事不论交情,慕氏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投资的,这和把钱丢无底洞一样。”
慕宛若嘴唇用力一抿,淡淡道:“真是抱歉,让你以前投在慕氏的钱回不了本……不过这次我真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夏晴天眉毛轻轻扬起:“不要钱?那你找我干什么?不会是心情苦闷,来找我喝酒倒苦水吧?”
慕宛若细长的手指用力的攥紧,缓了缓这口恶气,说:“我要金梅奖颁奖礼的邀请函。”
夏晴天微微一怔,旋即笑了:“哈?邀请函?主办方居然没给咱们的第一名媛发邀请函?他们健忘症犯了吗?”
慕宛若养气功夫再好,此时也不由得脸色铁青,不得不死死的抓住裙摆,免得自己泼夏晴天一脸的茶。
曾几何时,任何大型社交活动都会第一时间邀请她出席,而她为了维持自己“淡泊低调”“专注工作”的人设,大多数时候都让秘书客气的婉拒,她同意参加的典礼或者聚会,都会为她的到来受宠若惊,欢天喜地。
可如今她丑闻缠身,慕氏日益衰落,她收到的聚会和宴席邀请越来越少,金梅奖的主办方和赞助商们更是不约而同的全部把她排除在外——白微微作为视后的最大热门人选,对这场典礼十分重视,也肯定不希望自己的死敌同台出现,免得精心准备的出场发生意外。凌君昊对她如此宠爱,得罪白微微等同意得罪凌君昊,谁敢给慕宛若发邀请函?
至于那些能邀请亲朋好友入场的娱乐圈人士,更不会来触这位越来越红的明日之星的眉头。
所以,慕宛若唯一能拿到邀请函的渠道,只有夏晴天这个家世一流,长辈与凌退思交情匪浅,并且卯足劲想把白微微踩在脚底的国际影后。
夏晴天嘲笑够了,慢吞吞的喝了一口养生参茶,说:“邀请函不是不能给你,只不过你得和我说清楚你去金梅奖到底是要做什么。如果是想对白微微动手脚,那我可不能给你。现在凌君昊宠那小狐狸精宠得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你闹出事情,追溯到我身上,凌君昊肯定会迁怒我。我可不想轻易的把他给得罪了。”
慕宛若咬了咬牙,说:“我保证……我去颁奖典礼和白微微无关,我不但不会找她麻烦,还会想尽办法避开她。”
“不收拾白微微啊?那你去干嘛?你上次在凌君昊家门口闹出的笑话还没平息呢,不该避开公众,缩在一边等风波过去吗?”
慕宛若指甲已经掐破了掌心,脸上的恨意几乎快掩藏不住,不得不低了头,深深的呼气又吸气,反复再三,这才冷声说:“我只不过是想通了……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原来如此!
金梅奖的颁奖礼不但美女艺人云集,前来捧场的名媛闺秀也不少,男宾们自然也循着美人的足迹蜂拥而来。
慕宛若对嫁给凌君昊彻底死心,所以想在颁奖礼上另寻冤大头,靠着男方的家世和财力扶持慕家,或者就是单纯的找个靠山,维持她的名媛地位,奢华生活。
可是,这个决定做得实在太晚了点——如果她能在去年就对凌君昊放手,还没失去第一名媛光环的她,自然是各大豪门世家未来当家主母的第一人选。可是现在她接二连三爆出惊天丑闻,经商能力是笑话,优雅形象是伪装,心狠手辣算计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哪个像样的世家会要这样的媳妇进门?
别说继承人和权力核心圈的精英,哪怕是靠着家族基金生活的纨绔子弟,也不会让她沾染!
年轻公子指望不上,好色老男人也希望渺茫——能稳稳维持低位的豪门老男人没一个是傻子,想要年轻美貌的妻子,也会找个来历清白,性格单纯好控制的傻白甜,慕宛若这种毒辣霸王花,他们只会避之不及。
夏晴天懒得替慕宛若操心冤大头人选,是好是歹,别惹事就好,她也正好吃瓜看戏。
她笑吟吟的说:“行吧,明天我就让人给你送邀请函。不过你要记住你的保证,真的惹出什么事,我虽然会摊上麻烦,但是呢,我让我家长辈和凌老爷子求求情,给凌君昊道个歉,这件事也就了结了,可是你……你想想后果你撑不承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