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越公府的秘密
作者:
罗佛洛 更新:2022-02-09 23:01 字数:4216
江跋再次看向那怪物处,确实是有动静。他顾不得攻辙,向前去查看。
一走近,那怪物残缺在地的舌头,突然裂开,无夜狼狈的从中走了出来,一身黏黏糊糊的。
“你不是被吃掉了吗?”
无夜一脸晦气,“没那么容易,本王蹲在了舌苔下,那处竟长出一层薄膜将本王困住。”
无夜一眼瞥见不远处的交战,攻辙浑身是伤,两匹狼也不好过。
“住手。”
攻辙听见了无夜的声音,呆愣的看向她,看来有点委屈。
少女将目光转向无夜,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时,她听见一阵低沉的钟声。
“小犬、小狸,回来。”
两匹狼听了她的召唤,立即回到她身边。
“你们走吧。”
江跋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少女,“闹出这么大动静,会放我们走?”
“有人不想你们死,就快走吧。”
少女领着他们到了一扇门前,随即拿出了布条,要几人蒙住眼睛。
江跋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地下王城的规矩,你们是外来人,本不能离开此地,若要离开,非得是死的。”
“是谁要救我们?”
江跋一问完,想起刚刚她提到过奌仰的名字。但之前他们才见过奌仰,莫非……他看了一眼无夜,莫非,奌仰大人有不想要公主殿下知道的事情?
他立即改口,“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们几人捂住眼睛,哪知你带我们到何地?”
无夜接过她手里的布条,自觉的蒙上了眼睛。
“你相信这个丫头?”
“她若想杀我们,有的是法子,她不带路,我们是出不去的。”
死士面面相觑,但首领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只得接过布条蒙上双眼。
女孩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指引着他们,不知行了多久,无夜感觉到有风吹来,从女孩的声音来判断,他们此刻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
等女孩说一句“好了。”
几人摘下布条,发现眼前已经是一条大道。
女孩冲几人挥手再见,就跑跑跳跳的进了树丛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江跋见无夜一脸失望,嗤笑道:“忙活了大半夜,结果白来了。”
无夜笑道:“不尽然。”
“哦?殿下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无夜转身看向身后的死士,加上攻辙和自己总共来了十人,如今还剩五人,人命如此脆弱。
她对余下的死士说道:“想必你们也见识了王都五大护院。”
“是。”
“本王要你几人,混入安岳城,监视五大护院的动向。”
“是。”
几人领了命令,分散走开。
无夜回过头看江跋,“你怎么不去?”
“奌仰大人要我看着你,我自当不去。”
无夜无所谓的说道:“随你的便,可别拖本王后腿。”
江跋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才别让我去救你才好。”
南峻
无夜带着攻辙和江跋伺夜到了南峻城内,无夜对这里的地形驾轻就熟。她领着两人到了越公府里,几年前越公府被搜得一干二净,无夜统治南峻城后也特地留意了此处。若没有攻辙,她实难知道越公府的密室在何处。
攻辙领着他们七绕八拐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这里是一座祠堂。攻辙上前去跪拜在地,扣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向最大的排位,轻轻一转,灵位后的墙壁打开成两扇门。
无夜暗想,难怪自己找不到线索。
等到了门后,出现一个甬道,攻辙一路走过,对着两旁的墙壁敲击着,两长一短。走了十步,又换作了两短一长。
等到了尽头,石门打开,出现一个阶梯。
攻辙领着两人走下阶梯,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前方又出现一座祠堂。
里堂摆着成人大小的两尊泥灰色神女塑像,她们相貌几乎一样,手持双尊耳瓶,形态各异。
无夜没想到的是,她只是随口一问,越公府的秘密是什么,攻辙竟直接带她来。
无夜不解的问道:“你越公府当年遇难,为何不到这祠堂躲避?这里极其隐蔽,断然不会被发现。”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我越家本姓氏为连氏,因有难言之隐,换了姓名。此地,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就算是父亲,到了甬道,也绝不会进来。”
“为何?”
“先祖遗训,若他日连家遭遇不测,此处绝不能被外人发现。”
无夜摇了摇头,什么先祖,竟如此愚钝,至后人的安危不顾。
“此地不毁,终会被人发现。”
无夜看向祠堂,除了那石像,再无特别。前端除了一堵墙,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先祖说,只有连家的继承者可进入。若继承者不在了,此地必会化作尘土。”
江跋笑道:“你父亲都无法进入,你又有什么把握?”
“你父亲宁死也不踏入此地,谨遵先祖教诲,你为何带我来?岂不是不孝?”
攻辙看向无夜,“无事,你要来,我便带你来。先祖对我而言,实在遥远。”
江跋在一旁“啧啧”个不停。
无夜讥笑道:“江跋若是不满,大可以马上离开,何必阴阳怪气。”
江跋佯装没听见,摇头晃脑的来到雕塑前,“如此精致的轮廓,只可惜不会动弹,世上当真有这等美人,还夺什么领土啊!”
这时,攻辙嗖的拔出腰间的剑在手心划下伤痕,无夜惊愕的看向他。
“攻辙?”
“你想知道越公府的秘密,我定会想办法。但我不确定,她承不承认我的血脉。”
“她?”
无夜看向雕塑,她是指这石像?
攻辙眼也不眨,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然而他的嘴唇早已泛白。之前的打斗,他本已流了不少血,负伤在身。
见着攻辙孱瘦单薄的身躯布满了伤痕,江跋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这孩子正值十三,本不该如此活。单纯的少年被硬拉入了这个罪恶血腥的世界,他面容冷酷,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怎样的经历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像个野兽,他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江跋复杂的看向无夜,那我们这位公主殿下又有何种魔力,让一个少年如此卖命。
见无夜无动于衷,他皱起眉头,看来是个冷血的人。
无夜看出了江跋的不满,“你似乎有话要说?”
“你为何不阻止他?”
“他已经划伤了自己,本王再阻止,也无济于事。”
江跋发出一声轻笑。
“这孩子似乎勾起了你的童年?”
江跋伸了伸懒腰,“我才没那么多愁善感。”
此时,攻辙已经将伤口对准瓷瓶,鲜血浇灌而入。无夜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那日弄晕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
“殿下似乎是个很记仇的人。”
无夜冷笑道:“你懂个屁。”
江跋变了脸色,“那你又懂什么?”
“若不是你,奌仰已经被救出,为何你们如此蠢笨?难道还不明白吗?奌仰留下与否,我清政无夜都会覆灭霸国。”
“那你为何不说清楚?”
“你们给本王时间说清楚了吗?奌仰的脾气你不了解,本王还不清楚吗?她有时就是那种……一根筋。”
虽然相处时日不长,江跋还是第一次见无夜情绪如此激动。
这时,攻辙突然向后退去身姿不稳,无夜见状,立即前去抚他。
攻辙表情有些失望,他将血液不断注入左边神女塑像的瓶子里,但没有任何变化,看来,他的血统不被认可。
“已经够了,攻辙,你自己尽力了。只能说,我们与此地无缘。”
无夜取下头上的缎带为攻辙包扎伤口,不一会儿血就浸染了布面。
“你未免太傻了。”
此时,神女雕塑浑身闪着荧光,身着白色飘渺纱衣,肤胜白玉栩栩如生。神女睁开了眼睛,怀抱双尊耳瓶赤着双脚来到了那面墙壁。
她神态祥和,身姿优雅的从袖子里取出粗壮的毛笔探入瓶里。神女潇洒的挥舞着笔墨,墙上出现了一座城池。
江跋将那神女看得出神,任凭世间哪个男子看了不免情动。
无夜仔细的看着画的变化,那似乎是讲着这座城池中的故事,无夜突然觉得场地有些眼熟。
南峻!
墙壁上演绎着一个爱情故事,无夜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意义,因其变化极快来不及捕捉。
这时无夜注意到画上的女子同神女面容颇似,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另一尊雕塑,如果选择了右边的会是什么结果?无夜走上前去,攻辙拉住了她的袖子,"危险。"
无夜点了点头退了回来,她恍然大悟,这是关于西姜氏族的故事,旁边的女子难道是恶魔般的雅姜,将她唤醒就麻烦了。
神女画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画中男子和女子绝美的相恋到最后双双殉情。
无夜微微眯起眼睛,爱情吗?画不断的变化着最后变成了一条大道,两旁满是红透的枫叶飘落下,和现在的季节并不符。
等神女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身上的颜色渐渐褪去,恢复了和先前来一模一样的姿态,仿佛刚刚眼前只是一个幻觉。
无夜跟在攻辙身后向画走去,江跋注视着雕塑,等他回过神无夜他们已经跨进了画里。他跟了上去,看着眼前的奇观道:"真是不可思议。"
他看见无夜他们走在画里,他也迈进了步子。刚一跨进画里,视线就暗了下来,壁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江跋跟着他们到了一个精致的府邸前,门前竖立两盏精美的孔雀灯台。这里满是枫树,分明是秋天。
攻辙上前去对着木门扣了三下,木门自己拉开了。他们走进里屋,地板上摆着大大小小形状风格颜色各不同的灯罩。木门轻轻的关上了,灯自己亮了起来。地板上倒映出各色的光影,令人恍惚置若梦里。
攻辙拿起一盏红色的灯盏信步向前走去,无夜跟在身后,江跋也不落步。
这里的房间都是相通没有门,走了不多时到了走廊。他们到了一颗大树前,攻辙拉开了树的皮里面是空的。他将灯盏放了进去,树发出温暖的红光。
不一会儿,树从中劈开两半,树枝扎入地底,又从地中长出一座府邸,等三人进入后,府邸又变作了大树。树身长出一对眼睛,泛着红光。
进了里面比想象的空旷,所到之处皆是橘红的光芒,江跋四处仰望也没发现灯盏的踪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一到,屋内的房门层层打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等到了房屋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圆桌。
圆桌上是木头浮雕出来的地图,无夜靠上去仔细观看,端详片刻她问道:"可有纸笔?"
江跋从怀里取出纸笔,无夜竟有些吃惊。江跋对无夜的眼神有些困扰,"拜托殿下不要那么惊讶,这纸笔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
无夜接过纸笔,仿照着地图拓画。
江跋乘机四处查看这屋内的景象,墙上挂满了各种面具。他摘下一个戴在脸上,"大小正合适,我要拿一个吗?"
攻辙去了最里面的房间,江跋也好奇的跟上去。
无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奉劝你还是留在这里。"
江跋回过头见无夜头也没回的继续抄着,他调笑道:“莫非殿下的后脑勺还长了一对眼睛?”
攻辙来到里屋,偌大的木架上只摆着一张灵牌,上面写着雅姜的名字。
攻辙打开木架下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木匣子,他犹豫片刻,最终收回了手。又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卷轴放进自己的袖子里。他抬起头看过牌位上陌生的名字,面无表情的离开。
无夜和攻辙取得了各自需要的东西,他们离开了南峻向西而去。如今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一趟雪国。
走在夜路上,站在高山看向底下稀疏的灯光,江跋打趣道:"殿下,我们何不寻酒楼吃喝玩乐放松一下?”
“在这南峻城中,谁人不识我炎王殿下?”
江跋的肚子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虽去不了城中,我们可寻个小镇。虽不能让你大鱼大肉,也不会叫你饿肚子。”
“那属下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无夜不屑与他拌嘴,率先走在前端。
他们走了一些距离,到了一个名叫忘月林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