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四 后启示录
  “叛军？”王昊瞪大眼睛。作为一个从小在和平中长大的人，他不太能理解这个词的意义。
  “我们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这么快发现，本来是想把你送走然后转移的，结果现在我们都走不成了！都是我们害了你....”
  王昊抓抓脑袋：“你这是在和我开玩笑呢吧？我刚刚是对你不太礼貌....我跟你道歉行吗！”
  李昂摇摇头没有解释，而是继续叮嘱王昊：“快去找克莱尔，带上她，从地下室逃跑！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你自己也不要出事.....”
  “你这说的我腿都软了！到底发生啥事！”
  王昊话音未落，眼睛余光就看到两个火红的人影出现在图书室的门口。还没等王昊把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啾！啾！”两声，两道光线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射来，正中王昊和李昂。王昊只觉得全身一阵无力，两腿一软跌倒在地。眼睛一撇，李昂也瘫倒在他旁边。
  两个红色身影慢慢地朝着王昊和李昂靠近，王昊看清两个穿着红色铠甲，手拿着和李昂一模一样的手枪的士兵在向他走来。
  “咳咳咳！他....不是....自由军的人.....”李昂哆哆嗦嗦的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放他...一马...”
  “保持安静！你越试图说话就会越痛苦！”红甲士兵一左一右分别用枪指住王昊和李昂，其中一人俯下身夺走李昂腰间的手枪。
  “求你了....他来自2019....他死了....蝴蝶效应....”李昂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但还是拼尽全力说完这句话。
  “什么？”两名红甲士兵大惊失色，立马对着自己的手腕大声呼叫：“呼叫队长！发现一名疑似时间旅行者，重复一遍，发现——”
  他们两个的声音戛然而止，王昊一看，一枚小小的，发着白光的箭头插在两人的胸口。
  两个红甲士兵慢慢的倒地，王昊看到他们的身后，马文正拿着一把亮闪闪，周身萦绕着能量脉冲的长弓。
  “马文...救我...”李昂冲他低声叫到。
  马文一言不发，快步走到李昂身前，掏出一把小巧的，前端是针的手枪打进李昂的身体里，几乎是瞬间李昂的神色便恢复了正常，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见李昂没什么大碍，马文扭过头打算救治王昊。王昊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左手撑地站了起来。
  马文脸色一变，想说什么但是张张嘴没说出口。
  王昊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们这是...死了吗？”
  李昂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狠狠地踢了红甲士兵一脚：“他们身上的狗皮护着他们呢！他们只是进入安全模式了!”
  王昊点点头，弯腰想去捡他们的手枪。
  “不许动！”马文猛地大喝一声，手里的弓对准了王昊。
  “我只是想拿把武器防身....”王昊定在原地不敢直起身子，张口解释道。
  马文没有说话，而是拉开了弓弦，随着弓弦越拉越满，弓身的能量聚集在弓身上，竟然变成一枝金光闪闪的光箭。马文移动长弓，对准王昊脾脏的位置，意图很明显：你这里没有被改造过，一箭就能要你命。
  王昊缓缓的把双手举高：“我没有任何恶意，你们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吗？”
  李昂这时也来拦住马文，挡在王昊身前：“我们没必要这样，就像你说的，他完全就是被卷入了无妄之灾！”
  马文听进了李昂的话，收起弓，这把弓竟然随着马文的动作消散了。
  王昊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没话找话：“你这是未来的武器吗？看上去挺帅气的。”
  李昂摇摇头：“不是，这时马文的召唤弓。毕竟他是个法师....”
  “你说什么？他是个法师？”王昊盯着李昂，问道。
  “对啊。我没有他这样的天赋，不然我也会去当个法师....”
  王昊走到李昂面前，死死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他是个法师？”
  李昂有点发毛：“是法师啊！怎么啦？你也亲眼看到了，嗖嗖两下干掉两名敌人就下我们...”
  王昊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他妈敢和我说他是法师？我他妈经历了时空穿越，人体改造，人体克隆你跟我说他是法师？我的三观都他妈崩坏了你跟我说他是一个法师....”
  李昂一把摁住了王昊，对他解释道：“科学力量和神秘力量从来都是互相竞争，一同成长的，有第一个使用工具的原始人，也有第一个能沟通天地自然的原始人。每一次工业革命，也必定涌现修行天赋惊艳绝伦的人。神秘力量也存在于2019年，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王昊放开他的衣领，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
  李昂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对着马文说道：“走吧，我们去为克莱尔和van博士撤退赢得一些时间！”
  马文点点头，捡起地上另一把枪指着王昊说：“去生物实验室找克莱尔，听她的指挥，懂吗？”
  王昊忙不迭点头，李昂和马文跑出了图书室，应该是去迎战敌人了。
  王昊走出图书室，向着生物实验室走去。
  “妈的！”深深的耻辱感涌上心头，自己毕竟还是太弱了，只能任人鱼肉。他无意伤害他人，只是想自保而已，但是按刚才的情况来看，恐怕就算有半机械人之力，也无力回天。
  还没走进生物实验室，王昊就听到有“梆梆梆”敲玻璃的声音，王昊下意识地弯腰走近一看，是克莱尔在拿着一把消防斧在砸什么东西。
  王昊看得头皮发麻，他打算不去和克莱尔会和，自己一个人跑路再说。可是刚产生这个念头，克莱尔就好像得到心电感应一样，猛地扭头和王昊的视线对上了。
  被发现了王昊自然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过，只好站起来向她走去。
  “来得正好！拿着这个，打碎这个培养槽！”克莱尔倒转斧柄，递给王昊。
  王昊走进接过消防斧，扭头一看，发现她要自己敲碎的培养槽竟然是泡着自己断手的那个！
  “你这是干什么？”王昊冷汗直流。
  “放出它来，帮我们作战！这东西，没有几百号士兵是制服不了的！”克莱尔有点疯狂地盯着培养槽，命令王昊：“快！打碎它！”
  王昊沉默了一下，掂了掂手里的消防斧，对着克莱尔说：“你能保证它不攻击我们吗？要是我们也被卷进去怎么办？我不同意！”
  克莱尔看了一眼王昊手里的消防斧，冷笑一声掏出一把手枪指着王昊：“我不说第三次了，马上打碎它！”
  王昊只能自认倒霉，抡起斧子砸在培养槽上，却连一个印子都没留下。
  “我说你不能按照正常流程打开它吗？非要这样砸开？”
  “要是能打开我还用在这浪费时间吗？快砸！”
  王昊气苦，但是毫无办法，只能使出全身力气挥动手中的斧子。
  “八十！八十！八十！”
  培养槽还是不动如山，王昊力竭，丢下斧头让自己酸痛的胳膊得到少许休息。
  克莱尔没有怪王昊，而是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李昂和马文根本拖不住叛军，咱们没机会了！”说着，她捡起地上的斧头塞到王昊的手里，“拿上！咱们去和他们拼了！”
  王昊可不愿意陪她一起送死，他把斧头从右手交到左手里，高高举起斧子说道：“我再试一次！”
  “左手？你是左撇子吗？”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王昊的机械左手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手中的斧子划出了一道弧线，正正的劈在培养槽的玻璃外壁上。培养槽确实坚固，消防斧柄应声而断，斧头打着旋飞出七八米远，落在了角落里。
  斧头断了，培养槽也没有完好无损，玻璃外壁上被砸出一道裂纹，里面的液体跟着裂纹滋了出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克莱尔惊呆了。
  “你们给我移植的机械手，你们说说我是怎么办到的？”王昊不满的反问道。
  “我是问你，你怎么得到权限的....”克莱尔慢慢的举起枪，对准王昊，但是王昊打碎培养槽在前，她也不敢太放肆了。
  “你tm打算卸磨杀驴吗！”王昊火冒三丈，指着克莱尔鼻子骂道。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身旁的培养槽里突然传出了阵阵低吼声，王昊下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培养槽。
  克莱尔也被吓了一个激灵，她马上意识到要是在这儿内讧谁也跑不掉，于是上前一把抓住王昊：“快离开这里！跟我跑！”
  “他刚才是不是眼球动力一下？”王昊一边被动的跑一边惊恐地叫到。
  克莱尔没有回答他，而是拉着王昊跑向楼梯，一边跑一边说：“去地下室！那里可以把你变成真正的战争机器！只要你能发挥好你的能力，我们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
  “你说什么？”
  “说你的身体啊！真的没想到你居然可以自己突破权限！van博士的计划成功了！其实你被改造的身体其实只是一个空壳，要往里移植更多的模块和武器，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到时候你甚至可以一击移平一座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利用你赢下战争！”
  王昊的脸越来越黑，此刻，他杀心骤起！
  “你可以帮我们打赢这场战争！”
  王昊杀心骤起，这话是不是承认了自己被改造不是一次意外？
  “哦！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克莱尔仿佛会读心术，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的情况，确确实实是一次意外！不然的话我们直接改造李昂就可以了，何必要找你这个不稳定因素呢？”
  “这....”王昊无言以对，克莱尔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仅如此！”克莱尔又说道，“你的机械之躯想要获得全部权限，需要进行激活，而激活手段在叛军手里！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去指望靠改造机械人来赢得战争，懂吗！至于你为什么能自己激活...可能欧米茄射线还赋予了你其他的能力吧....”
  “好吧！”王昊点点头，“我姑且相信你们的话！但是我不会去帮你们杀人，打赢这一场和我毫无关系的战争...”
  克莱尔马上翻脸，停下脚步就打算掏枪。王昊一直盯着克莱尔的一举一动，哪里会让她得逞，右手握拳对着克莱尔的下巴就是一记上勾拳，克莱尔被打得眼冒金星，后退两步摔倒在地，手里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王昊捡起手枪，冷冷着对着克莱尔：“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同样的招式是不能击中我两次的!”
  克莱尔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但是她还是咬牙切齿的对着王昊说：“就算你不打算帮我们，你总得自救吧！你不去打退研究所里的叛军，他们就会来收拾你....到时候你还能这么得意洋洋吗？”
  王昊叹了口气，她确实没有说错，这时候能信任的只有李昂一伙人，好歹他们还招待了自已一顿饭，而外头的叛军则是“biubiu”两枪。
  王昊上前对克莱尔伸出手：“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但是解除了这次的危机你们必须让我回到正常的生活！”
  “你还不算傻到家！”克莱尔握住王昊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王昊把她拉起来以后没有马上放开克莱尔的手，而是把她的手摊开，将那把手枪排在克莱尔的手里：“我不会用这东西，你拿着吧！”
  克莱尔很惊讶：“你就这么把枪给我了？你就一点防备也，没有吗？”
  “我要是相信一个人，就会一信到底！”
  克莱尔摇摇头：“那你还是真蠢....不过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跟我来！”
  王昊欣慰的点点头，跟着克莱尔跑了出去。
  两人跑到一个看上去很破的电梯前，克莱尔上前在电梯的键盘上输入了一个七位数的密码，电梯门应声打开，她钻进电梯厢里。
  “我咋感觉这电梯随时会往下掉啊！咱们还是走楼梯吧！”王昊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这个电梯。
  “实验室在地下200米，爬楼梯累死你！快进来！”克莱尔一把抓住王昊，粗暴的把他拖进电梯厢。
  电梯开始下降，克莱尔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屏幕，对着它小声说道：“给我显示李昂和马文在哪里！”
  透明屏幕闪了一下，映出了李昂的身影。他正在和马文躲在一栋墙后面，墙的另一边，大群的红甲士兵似乎在和什么东西作战。
  克莱尔滑动屏幕，把目标锁定为红甲士兵，发现他们在和一道快得看不清的黑影打的难解难分，地上躺了不少进入安全模式的伤兵。
  “快看！”克莱尔露出笑脸，招呼王昊：“他们被拖住了！”
  “他们在打我的那条胳膊？我只能看到一个残影啊，居然这么强？”王昊难以置信。
  克莱尔笑靥如花：“这还只是相对温和的欧米茄射线呢！要是照射你的是弗伦琴射线，你现在估计可以横扫千军了！”
  王昊面如土色：“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挺好。”
  “叮”的一声，不知不觉电梯已经到底，克莱尔拉起王昊就往外走。
  电梯外非常暗，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克莱尔把手里的小屏幕调亮，照着路往前走。
  “嗨！你把我放开！我自己能走！”王昊抱怨道。
  克莱尔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拉的更紧：“我怕你跑了！”
  “那你别拉我袖子！要被你拉大了！”
  “要我拉住你的手吗？要不要再来个十指扣？废话真多！”
  克莱尔拉着王昊来到一扇门前，转身和王昊面对面：“到了这里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实验室——武器实验室，你也是在这里接受改造手术的！”
  王昊点点头，没有说话。
  克莱尔又叮嘱他：“进去以后，你可以见到van博士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他的，毕竟他把你变成这副样子....但是算我求你，别一怒之下把他一拳打死，行吗？”
  王昊无奈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对他，不过我答应你就是了。”
  克莱尔点头表示感谢，然后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王昊走进去一看，就感觉全身的血液往脑门上涌！这间实验室墙壁上挂满了各式机械器官，地上散落着大量的机械零件，看上去像一个屠宰场一样。在别人口中听到是一回事，自己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王昊想到自己不久前就像一头待宰的猪一样被人改造，不禁怒上心头。
  他喘着粗气，一把拉过克莱尔，在她的惊声尖叫中夺下了她挂在腰间的手枪，然后四处寻找那个“van博士”。
  克莱尔也被王昊吓到了，也不敢去拦王昊，只是在旁边大声叫到：“你是怎么和我保证的？你答应我的！”
  王昊已经自动过滤掉克莱尔的呼声，他已经被怒火吞噬了理智，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了。
  就在他气势汹汹找van博士的时候，实验室突然响起一个温和，充满磁性的男声：“检测到情绪失控者，现为您播放《圣基小调》！”
  实验室响起一阵空灵悠扬的古典音乐，温和又带一点圣洁，王昊听到以后仿佛被人从头淋了一桶凉水，满腔怒火瞬间消失无踪。
  克莱尔拍拍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然后抬头对着天花板说道：“谢谢你，abc！”
  那个温和的男声礼貌地回应：“不客气，克莱尔女士！”
  王昊茫然地看了一眼克莱尔，把枪还给她：“对不起，我刚刚冲动了....”
  克莱尔拉过一把椅子让王昊坐下：“很抱歉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你冷静下来，这是音乐疗法，可以让你不受怒火的影响保持理智……”
  王昊却发觉并不止这样，这音乐里还包含一阵刺耳的嗡嗡声，吵得王昊头昏脑涨，浑身无力。但是看克莱尔，她好像并不受影响。
  “怎么了吗？”克莱尔见王昊有些不对劲，去摸他的额头。
  王昊挡开克莱尔的手，他现在没发说话，因为一开口恐怕会把中午吃的面全部吐出来。
  “我还以为更换了质子脑以后，你会更加冷静呢！”
  这时，从实验室里间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似笑非笑的走近王昊，冲他伸出右手：“我就是是代号van，把你撞成这样的人。”
  王昊没有和他握手，而是指指天花板：“把音乐里混杂的噪音给我停下！”
  克莱尔脸色一变：“van博士！他现在和我们是伙伴，你不能这样对待他!”
  van博士摇摇头：“这可不行。像你这样的人，必须得给你戴一条项圈，省得你最后害人害己……”
  王昊猛地伸出左手掐住van博士咽喉部位，冷冷地盯着他：“给我套上项圈，我也可以咬死你!”
  van博士很惊讶王昊竟然能抵抗这用来镇压质子脑的次声波，但是他依然镇静：“杀掉我，大家一起死在叛军的攻势之下，你要是能接受也无所谓！”
  克莱尔站出来打圆场：“大家各退一步吧！王昊，你松开van博士，van博士也会关掉镇压声波，作为保险，圣基小调会一直播放……你们看这样行吗!”
  王昊先松开掐着van博士的手。van博士整整自己的衣领，才慢条斯理的掏出个小盒子，点了两下，干扰王昊的声波才停止。
  在圣基小调的影响下王昊无法发怒，但是这不影响他对van博士的痛恨，他略带怨毒的盯着van博士。
  van博士好像被王昊的眼神冒犯到，他上前几步靠近王昊：“知道吗？像你这样的古代人，我是非常鄙视的。你们愚昧，无知，素质低下，就像一个猿猴一样，在3019年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要不是确实是我撞上了你，我根本不会救你！只会看着你死在那古老的柏油马路上。”说着他整整自己的领子，“能负起责任来，拯救一个恶心的猩猩，也是我们这些现代人比你们高等之处。”
  王昊没想到他说话如此直接恶毒，忍不住反唇相讥：“要不要我会到2019年，让你的祖先们不曾相见啊？”
  “哼，就凭你？”van博士甚至不屑再看王昊一眼，慢慢走开了。
  克莱尔这时走上前来，拍拍王昊的肩膀：“对不起啊，其实他本身没有这么无礼，但是他就是特别讨厌你这样来自过去的人，似乎是因为他在一次时间旅行中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在圣基小调的影响下王昊也无法产生怒气，他冲克莱尔笑笑表示自己没有放在心上。
  克莱尔也报以温柔的笑：“谢谢你。”然后她扭头跟van博士说道：“博士!我提议给王昊安装一些武器模块，这样他就可以帮助我们击退叛军……”
  van博士本来在看手里的资料，听了这话勃然大怒，啪地把资料拍在桌子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克莱尔急忙解释：“我知道你不信任他，可是事到如今将所有的办法都试一试总比坐以待毙好啊！”
  van博士大手一挥：“20分钟以后，西面会有一个游击队赶来支援，到时候我们只要放弃这个时间研究室，就可以在游击队的帮助下突围。”
  “放弃时间研究所？这里是我们和叛军斡旋的唯一资本，要是这里都失守了，那我们会一败涂地……”
  van博士不耐烦的打断克莱尔：“战争不能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要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问题!”
  “要是时间研究所都没了，我们那里还有长远的未来？van博士，你本来就只是科研人员，根本不擅长指挥作战……”
  “够了!”van博士大怒，“就算我不擅长指挥，我也知道绝不能相信一个古代人，一个猿猴!你给他安装武器模块，你能保证他会和叛军作战吗？你能保证他不会回来，把炮口对准我们？我早就看清你了，你一心想保存时间研究所，只是想保住你在自由军里的位置罢了!”
  克莱尔被骂得两眼通红，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再说了，即使给他搭载了武器模块，他就能使用吗？激活手段可是被叛军所掌握!你指望他们给你激活一个机械战士，来摧毁他们自己吗？克莱尔，你还是太年轻，有时简直幼稚!”
  “这都什么时候还在内讧，被围在这里等死真是不冤啊！”王昊冷眼旁观着声嘶力竭批判着克莱尔的van博士，想到：“说来这个人好像并不知道我自己激活了身上的机械器官，克莱尔会不会告诉他呢？”
  克莱尔没有出卖王昊，她等van博士说累了，趁机插话道：“van博士，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只能服从命令了。但是我有个请求，请把王昊送回他该回去的地方，行吗？”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van博士哼了一声，没有表示反对。
  王昊没有想到克莱尔这么够意思，在自己排不上用处的情况下居然还会履行承诺，送自己回家。
  克莱尔扭过头，略带悲哀的看了王昊一眼，又扭过头问van博士：“生物实验室已经回不去了，没办法给他换回正常的身体了...”
  van博士想了想，说道：“这个好办，给他安装‘伪装迷彩系统’，足以骗过古代的一切检测机器，让他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当然，他的记忆也要在这里抹除....现在就去办！马上把他送回古代！”
  克莱尔情绪很低落，她拉起王昊：“来吧！你马上就能回家了！你也不用卷入这场战争了....”
  王昊不忍看她的表情，站起来跟着她走。
  克莱尔把王昊带入刚才van博士带着的里间：“我要先给你安装‘伪装迷彩模块’，它可以完全模拟成普通的器官。这点van博士没说错，2019年无论是什么手段都无法查出这是来自未来的机械器官...”
  王昊没有理会克莱尔说的话，而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声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告诉他我已经激活了，说不定他会答应安装武器模块……”
  克莱尔没让他说完就堵住了王昊的嘴：“听好了，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van博士的傲慢将把我们带入毁灭，这不是一个机械人能改变的，既然这样，还不如还你自由....”
  “可是....”王昊还想说什么，克莱尔又捂住他的嘴，然后掏出刚才那块透明屏幕，打开摆在王昊面前：“你自己看吧！”
  王昊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自己的左手竟然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