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白子文感到这些天丛云的器灵们对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也放下心来，尽兴品尝几案上的珍馐美味，与酒吞童子和崇德大天狗回忆着那日隐世会调动三大神器入侵的情形，脸上均是有唏嘘之色。
  “那叉、剑、斧、弓也是上古的神物，居然被可恶的亚特兰蒂斯人抹去了灵智，成为任人驱使的走狗。”崇德大天狗悲叹道。
  他口中的叉、剑、斧、弓即是那日入侵的海皇之叉、蚩尤天月剑、罗睺龙角斧和腾格里马头弓，据说都是开天辟地以来就存于世上的先天灵宝，是兵器之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给他们命名。
  所谓的先天灵器一共有八把，即七日七夜和天丛云，白子文听到崇德大天狗这么说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他还真没想到这些神器都是年代那么久远的东西。
  “那你们也是从开天辟地起就存在的吗？”白子文好奇地问道。
  “不是。天丛云的器灵只有一个，就是八岐大蛇。我们都是死后被天丛云的神力转生的英灵，平时就由我们守护天丛云，而八岐大蛇一直在天丛云之势的最深处长眠，除非遇到特别危险的情况才会苏醒。”崇德大天狗回答道。
  “不过亚特兰蒂斯人的确是历史上最为优秀的一个物种呢，要不是他们内部斗争过于剧烈，也许早就一统天下了。”酒吞童子摇摇头灌下去一杯酒。
  “对了白君，”崇德大天狗突然一脸正色地看着白子文，“恕我直言，你体内的脉络相当紊乱，似乎是两种不同力量相互作用的结果。”
  两种不同力量？白子文突然来了精神。
  他记得在死者之国里，艾琪尔的爷爷也说过自己的能力与血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匹配，也就是说自己的精神能力也许不继承自白龙族。
  这半个月来他无数次想斩杀白龙，可是无论怎么重伤它，挥出最后致命一击的时候手中的武器总会碎裂掉，尽管自己已经能够很好地使用反物质制造兵器了，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难道跟崇德大天狗说的这种现象有关？
  白子文连忙将自己的情况说给崇德大天狗听，后者毕竟是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略一沉吟就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依在下看来，白君你的体内可能有两种能力本源，一种应该就是遗传自白龙种的血脉，至于另一种嘛，就不好说了。”
  “你们能力者要进入lv6的境界就需要用意志去操控体内的本源之力吧，你体内的两股本源之力在平时互相争斗，而面对危险之时则齐心协力，你无法夺得对白龙血统的掌控权，多半与你那另一种未知的本源之力有关。”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白子文问道。
  “这种同源双生的现象，即使在下活了千千万年，也是头一次听说。”崇德大天狗摇摇头说。
  “天地由万物构成，万物各司其职，各安其命。兔食草，狐食兔，狼食狐，虎食狼，各兽尸体则又化作土壤，生长青草，于是循环往返，万物安存。自太古以来，兽类进化为荒兽，荒兽进化为妖兽，逐渐产生了灵智，而食性始终不变，因此洪荒妖族虽有通天贯地之能，天地阴阳亦能维持平衡。然而这时却产生了一个异数，便是亚特兰蒂斯人。”
  “亚特兰蒂斯人无料不用，无物不食，破坏了天地平衡，终遭天谴之祸。而洪荒妖族却在之后的岁月里分化成了两支，一支重新退化成普通兽类，一支保留了妖族的人形，自称人族。人族与亚特兰蒂斯人类似，同样无料不用无物不食，然其力量低微，破坏力有限，于是天地沿存至今。”
  “无论是亚特兰蒂斯人还是你们人类，虽然食性之源得到扩展，但生命本源亦只有一个。而白君你，体内居然有两种生命本源，古今未见，古今未见。”
  崇德大天狗见白子文一副失落的样子，哈哈一笑，“不过，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你可知道洪荒妖族中的天鹅族？”
  天鹅族？白子文精神一振，聚精会神地等着崇德大天狗道出下文。
  “天鹅族肋下徒生双翼，却不能飞，你可知为何？”
  “天鹅族不能飞？”白子文惊讶道，这他还真不知道。
  “没错。他们用一种特殊的仪式，将自己的飞行能力’献祭’掉了，从此以后，天鹅族的翅膀只不过是一对美丽的摆设。”崇德大天狗说。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么做？”白子文问。
  “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他们以牺牲自身飞行能力为代价，获得了两个无与伦比的种族天赋——万象地引和滞空之域，任何物体在他们的领域之内都要承受超出自身千百倍的强大重力；同时空气的粘滞力成倍的增加，领域内的敌人像是被黏在胶水中一样，连移动都困难；正是凭借这两个天赋，他们才一跃成为洪荒时代的超级大族。”
  原来如此！白子文想起艾琪尔在使用家族魔法后空气的粘滞力增加的现象，以及她遇到危机自动生出翅膀时周围的重力大幅度增加的现象，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上古天鹅族用自己的飞翔能力换来的珍宝。
  “也就是说，我也可以用他们的方法，将我体内的一个本源献祭掉？”白子文问。
  “没错，那样的话你不仅可以顺利突破目前的境界，而且说不定能够得到不可思议的强大天赋能力。”崇德大天狗点点头。
  白子文此刻开心得直想亲吻崇德大天狗尖尖长长的红鼻头，但是这货紧接着就说出一句令白子文特别想吐血的话——
  “不过，他们的献祭秘法一直是不传之秘，哪怕是我也不甚了解。”
  不会你还言个叼啊！
  “我倒是有一点线索。”一直没有开口的酒吞童子说话了，“天鹅族的献祭秘法掌握在皇室手中，由代代天鹅族女王口口相传，我恰好知道，天鹅族末代女王歌妮娅的长眠之地就在新界所在的檀香岛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