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情
作者:预示幻想      更新:2022-02-09 07:49      字数:3650
  “老丈,这里是你家,昨天晚上,他们已经进洞房以后,有人进过你们家门,你当知道才对吧?”王超继续问。
  老人脸上一片青一片红:“这是绝对没有的事!”
  不过王超看到他脸色那么难看,于是又看了看旁边的老妇人,问:“昨天晚上客人都走了以后,你们什么时候回房的?”
  老妇人脸色也不是那么好,不过还是很清楚道:“昨天晚上,我和老伴将喝得大醉的儿子扶进去,瑞莲已经在里面等了,此后客人走了,我们也回到房间里面,不知道会有谁进去过。”
  王超回忆到刚才地上被拖过,说明之前进去的人一定是在泥地中踏过,否则脚印不太明显,也不会被人打扫掉。于是王超问道:“昨天什么时候下的雨?”
  “昨天我们在外面吃饭,本来好好的,但是突然有人喊‘下雨了’,起初还有人以为是开玩笑,但是后来雨渐渐下大,于是我们各自将桌子搬回去了,但是还是有一些邻居进来看拜堂。瑞莲进去后,阿牛就开始敬酒应付他们,就喝醉了。”老妇人断断续续说完之前,王超已经猜到了。
  照理说,客人们是出去以后才可能踩到泥巴,而所有人都是在雨下大之前回到了房子中,肯定不会踩有泥,但是一旦出去,就会有痕迹了。但是奇怪的是,按着那滩水的位置,闯进来的人是从门进去的,但是客厅却很干净。
  于是,王超问道:“昨天下了雨,但是今天泥巴已经干了,那么下雨没多长时间吧?”
  众人连连点头。
  王超猜到那老人和老妇人的确不可能进去了还留有痕迹的,所以不是他们。但是那两人脸色却很是不好,也不知道心虚什么,不过肯定是清白的。
  “那昨天看拜堂的邻居是哪几位?”
  老人应道:“都是些阿牛的长辈人物……这里的老人,昨天应该都去了。”
  都是老人吗?王超暗自思索着。
  “我,我可没去,昨天我早早回家,可别把我算进去!”一个瘦小老人走出来,摆手撇清自己。而其他人虽然进去了,但是都摇头否认自己曾经回来。
  “对了,你们说今天早上发现尸体。”时为挫问道,“是谁第一个来的?”
  “诶,不是瑞莲吗?”王超白了他一眼。
  “不对的,瑞莲虽然是第一个发现的人,但是总有人听到呼救,迅速赶来查看的。”时为挫解释着,“请问是谁第一个来的?”
  阿牛父亲,也就是老人道:“是……是我。”
  王超一愣:“老丈平时起得很早吗?”
  “不是,平时都是我先起来的。”老妇人道。
  老人低下头:“其实,其实我儿子呢……他昨天新婚嘛,我自然很是高兴啊,当然想,先去看看……”
  “那你没有发现有人进去过吗?”王超接着问。
  “没有。”
  “好的,那么,瑞莲不是凶手,先放了他,你们继续进行丧礼,我们先……”
  王超正说着,只听一阵喧哗,众人让了开一条路,一个壮汉推着一平板车,上面放着一个简陋的棺材。
  时为挫一惊,对王超悄声道:“不好了,尸体上线索没完,如果现在下葬,要再收集证据,就难了……”
  “啊?”王超眉头一皱,又看了那车被推来,于是走过去,挡住了路。
  时为挫转身进去。王超挡路,那推车的自然破口大骂,要挟要撞死他,可是旁边人过去对他说了几句,他马上就跪了下来,大声“饶命”。
  王超干笑两声,用手拍拍棺材,道:“这事不急,大中午的下葬多不吉利啊,要知道……”
  那老人还没等他说完,就赔笑道:“知道知道,中午下葬多不体面,大人息怒,不知道有什么好时辰?”
  王超哼了一声:“你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到时候下了地府,没法伸冤,一定会沦为孤魂野鬼的。今天之内,我们就揭开他死亡的真相,还你儿子一个公道!这棺材暂且放着,我……”
  王超突然看到右手上有许多尘土,于是拍在衣服上。
  “对了!”王超一拍脑袋,连忙冲进去,走到右边阿牛房间内。
  那滩水已经没有了,不过王超也以为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有人来过。他去床头柜边上,看了看那些花。本来他其实不认识那盆大叶菊花,但是那花盆很是显眼,个头太大了,总之很能引起注意力。王超用手摸了摸,又托住花盆底,果然有不少泥土。如果是不小心把泥土弄在地上,也很合理。
  但是这里明显被打扫过,能打扫这里的只有住在这的老夫妇而已,但他们都没有说自己打扫过房间,似乎隐瞒了不少事。
  突然,外面又有大声喧哗声,王超赶出去,却看到时为挫也同时因为听到声音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似乎互相感叹对方总去一个房间去。不过时为挫很快就进去了,王超也出去看看情况。
  “怎么?”王超走出去后问,但面前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那老妇人歇斯底里地大骂丈夫是杀人凶手。老人低头,但是很明显脸色不好。王超连忙弯腰伸手准备扶他,不过老人没有什么反应,于是王超就问:“怎么回事?”
  “就是他,昨天进去房间,杀了阿牛的,就是他!”那老妇人叫道。
  “什么?”
  “昨天,我早早睡了,但是他晚上,他起来出去上茅房……”
  王超这才想到,他们家没有茅房,晚上要上茅房就必须出门,那么泥土一定会粘在鞋子上。王超又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的鞋子角有泥土痕迹,虽然其他人也有,一开始王超没注意过,但是老妇人没有,说明老丈昨天出去过。
  “回来的时候,他就进去,杀了阿牛!”
  虽然半听不懂,王超还是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老人:“你早上起那么早,是为了打扫客厅吗?”
  老人点头。
  “房间里面的脚印也是你拖掉的?”
  “是……”
  “凶手不是他!”时为挫这个时候走了出来,大声宣布。
  “大人,我冤枉!”老人见时为挫支持他,自然反抗了起来。时为挫对王超说了几句话后,王超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众人道:“送礼人中,有不是本村的人吗?”
  “有,有!”老人站起来,马上道,“有,山上有一个女孩喜欢阿牛的,送了阿牛一大盆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哭了起来,然后就走了,那盆花,我们知道的,就在阿牛房间中!”
  “难道是,那盆容易涝死的花?”瑞莲明白了。
  王超点点头,眼神一凝,道:“诸位,我们马上就能找出凶手,这就上山一趟!”
  他们二人上了山,路上,时为挫对王超道:“我看过一古书,上面有三大奇毒。”
  王超驾驶马车,只“嗯”一声。
  “第一种,断肠草,奇在容易中毒,不管是口服,还是吸入粉末,甚至接触皮肤,都会中毒,中者很快会肠穿肚烂而死。但是缺点在于,解药很多,几乎所有草药都能解,而且可以通过呕吐解毒。
  “第二种,丧枝,多生于潮湿处。常年被毒蛇颔咬,表面有凝固的剧毒,只要刺入皮肤中,五步之内,人必死。但是必须深入动脉大血管,并且一般人看到此书,一定将枝砍掉,让毒蛇无法颔咬,就无毒,现在已经灭绝。
  “第三种,离魂柱,形似菊花,毒在花粉,中者立刻昏厥并死亡,但是只要吃上面的果子就可以免疫或解毒,并且以颗果子可以坚持一个半时辰。缺点在于花粉随风而散,除非房门窗户都关了,或者凑近闻,才可能中毒。”
  “也就是说,那花就是凶器。昨天下雨,门窗要关,花也在里面,瑞莲吃果充饥,阿牛就不幸吸入花粉而亡!”王超道。
  “不错,三大奇毒,之所以奇,不是毒性很强,而是在于弱点和优点明显,离魂株中毒的人不是有什么异状。死者没有皮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但是这个毒的毒性,是睡梦中死亡,所以叫离魂株,中了毒而死的人,却是和自然暴毙一样的。”
  “但是贺兰山那么大,你怎么知道那女孩住在哪里的?”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下了车,看到一处房屋,旁边没有其他屋子。
  “呵呵,我多年在贺兰山修行,自然知道这里有些人家是采药为生的了。我们进去。”
  他们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一张相普通的十四五岁女孩开了门,一看二人,后退了一步,问:“你们是谁?”
  一看是一个弱小女孩,却没其他家人,于是王超问:“你的家人呢?”
  “他们,采药的时候,不幸失足……”那女孩也知道不该说那么多,于是准备关门。
  时为挫连忙道:“姑娘,其实我们来,是为了……”
  他转过头看王超。
  王超点点头,正色道:“我们了解到你喜欢一个人叫阿牛,他……死了。”
  女孩一惊:“真的?你们怎么知道?”
  王超摇了摇头:“他就住在吴家村,你有空,就去拜祭下吧。因为这个时候,他应该下葬了。”
  说罢,王超拉着时为挫退开一步,然后回头走向马车。
  时为挫见女孩关了门,连忙问:“你怎么不抓她?”
  “我们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抓她?”
  “但是,我们要给吴家村的人一个交代!”
  “她是个弱女子,被抓去坐牢了,她的一辈子怎么过,只是个小女孩而已,不必了。”
  “可是……”
  “既然你咬抓她,你去吧。我在车上等你。”王超笑了笑,已经上了车。
  时为挫没有出声,进了车厢。
  “呵呵,刚才你故意停顿,是让我抓她,你自己其实,也不忍的吧?”
  时为挫还是没说话。
  “法理,也要有人情,否则,天下大乱哦……”
  “可是我们没给村里人一个交代,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什么人?”
  “以后都没机会见面了,就是他们评头论足,有什么号怕的。”王超没有担心的样子。
  时为挫再也不说话了,王超绕过村子,超开封驶去。
  ps:后续剧情是这样的:瑞莲和众人等了很久,没见人回来,瑞莲自己开始怀疑那花有问题,于是带花离开了吴家村,躲在贺兰山上,找小动物试验花的药性,成功知道这个花的毒性。而小女孩岳铃的父母是被她自己用花杀的。
  后续的《避雨》故事情节:主人公司空墨在岳铃的话语中发觉了岳铃以前杀人的事实,即将被岳铃灭口时,瑞莲出现打昏岳铃,带司空墨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