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世
作者:夫复何求      更新:2022-02-08 06:21      字数:2751
  轰轰……”
  卓寅生骑着一辆摩托飞驰在s县城环城路。
  突然,前方一个大约十七八岁,一袭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横过马路,此女全然不顾尖锐的喇叭,好似失魂落魄一般,眼看摩托即将撞上女孩,想要急停或变道已来不及,女孩还恍然不觉,不知在想什么,这把路人吓得都闭上了眼睛。
  “哧……”紧急刹车,接着“轰轰……”油门加大。
  路人忽然看到电视里面才出现的特技动作被车手发挥了出来,只见距离女孩还有两米左右,摩托车前轮离地,单靠后轮前进,车手以娴熟的技术,硬是将车轮挪移几许,车身与女孩擦声而过,险险躲过了悲剧。
  女孩显然在车身划过时才发现,此刻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卓寅生额头大汗淋漓,全身冷汗直流,深呼吸一下忙从摩托车上下来,跑到女孩身边,结结巴巴的问:“你……没事吧?”
  好奇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因此围观路人也不少。
  众人七嘴八舌的各说己见,只见女孩呆立原地,目光呆泄仿佛吓傻了一般,片刻才反应过来,只见围观路人都盯着她看,突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路人有指责卓寅生的,也有人幸灾乐祸,多数人觉得先报警等警察来处理,有人猜想女孩可能吓傻了建议去医院看看……
  在路人的建议下卓寅生觉得还是先送女孩去往医院检查,但是不能把摩托停在这里吧,可是打车让路人送往医院,大家又怕肇事者逃跑,尽管卓寅生再三承诺自己不跑,还是没人敢趟浑水,这年头这些事可没少发生。双方争执不下,还好女孩突然醒悟,爬上卓寅生摩托一路往医院行去。
  当卓寅生在医院停下车时,女孩却说:“我没事,能带我转转吗?”
  离县城不远处有条河,名曰长情河。至于这河名的来历版本不一无啥稀奇。
  此河近年来堤坝在原来的基础修得更加大气磅礴!夕阳下河水波光粼粼,河岸随风摇摆的树枝与河水中倒影出飞翔的鸟儿等等煞是优美。
  女孩静静坐在凉亭石椅上不发一语,卓寅生更是回味起女孩紧紧抱着他的感觉,他自幼接触异性较少,更因一段往事而讨厌异性,只是刚才的感觉似乎有些说不出来。
  “有烟吗?”女孩问。
  “咳咳”显然女孩第一次抽烟,呛得泫然欲泣,随即扔掉烟头,对卓寅生大声吼叫:“你妈的为什么不一下撞死我?你让我如何面对……面对他们?”
  卓寅生被女孩的言词吓得不轻,难道真疯了?本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任由女孩乱骂。
  也许是女孩骂累了才沉默下来,许久后女孩平静的说:“我父母他们都是下岗工人,现在靠卖水果为生,他们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考上大学,我一直知道他们的期望,我也很努力的学习,每次考试我都在班级里名列前茅,但是这次高考我……我不想找任何借口,我辜负了父母,辜负了老师,辜负了关心我的所有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说道后面已泪流满面声音沙哑。
  如果一个女孩在男人面前哭泣,还是漂亮的女孩,男人却无动于衷卓寅生算是一个。
  只见卓寅生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吞进喉咙然后鼻中两道浓雾随风飘散,他遥望远方的树枝,平静的讲个了故事:
  从前在遥远的小山村有个五岁大的小孩,一次在和邻家伙伴玩时他与伙伴吵了起来,邻家小孩恶毒的骂他他是捡来的杂种!小孩子虽不怎么懂事,但也明其意。他鼻青脸肿的哭着回家问爸妈,爸妈告诉他是爸妈亲生的,但小孩不信一再追问,最后爸妈才承认原来他的确是捡来的。小孩问自己的亲生父母在哪里,为什么不要他?爸妈也不知只记得遇到小孩时,他才三个月大被一件棉袄裹着,棉袄里有张字条,上面写了生辰八字,根据生辰取名寅生。
  父母告诉他,只要你努力学习将来所成绩,自然会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而且养父母婚后多年却膝下无子,早把寅生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尤其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养母,养父因为在城里挣钱,几个月才回家一趟,但并未嫌弃他反而对他很是溺爱。
  父母的爱让寅生体会到幸福居然如此的真切,他很刻苦的学习,希望有出头的一天。养父母永远是他最亲的人,永远都是他亲爸妈,要让他们过上最好的日子。
  好运不长,在他八岁的时候养母因病走了,永远的走了。他在母亲走后哭得稀哩哇啦,终日郁郁不得志。
  父亲见他如此告诉他:“母亲一直活在他们心中,她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
  寅生终于振作起来用功读书,可是现实告诉他们没有钱什么事都做不成,父亲多年积蓄早为了治母亲的病花得一干二净。他得挣钱,可是自己一走就没人照看寅生,自己爹妈又死的早,只好再取。
  千挑万选希望不嫌弃这个穷困的男人和一个收养的小孩,万万没想却取了个恶毒的泼妇,此妇表面贤淑,内心却极其恶毒,这是寅生的噩梦。
  父亲安心地去了城里,继母对寅生也露出了真面目,开始她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骂几句,做作打人的架势,后来直接下手完全不分轻重,手上有什么东西用什么打,根本不把他当小孩子,有时甚至不让他吃饭,还动用许多稀奇古怪的方式折磨他,事后还不许对人讲。因此每次父亲回来他都敢怒不敢言。
  而寅生每次都会去母亲的坟头痛哭,母亲常常会在他梦里告诉他:“坚持就是胜利!一定要坚强。”
  纸终究包住火!
  终于有天父亲发现了继母的真实面目,一耳光把继母打翻在地,让她滚!寅生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去打几下,心想终于出了口恶气。
  作为一个恶毒的女人与继母,她也不是好惹的。
  很快她找来她家几位哥哥一雪前耻,她几位哥哥本是镇上二流子,个个气焰嚣张扬言要为他妹妹报仇,继母她哥一板凳把父亲打倒在地晕了过去,还住进了医院。
  继母与父亲毕竟夫妻一场,在医院的日子继母狠狠地说了他哥哥的不是,还找来她哥哥亲自为父亲赔礼道歉什么的,父亲本是心软之人最后原谅了他们。
  从那以后,继母对寅生似乎好了很多不过没多久,又似以前一般甚至还变本加厉,父亲知道后虽很生气,但继母立马认错悔过,偶尔附带威胁,软硬兼施父亲最终无可奈何!
  古语形容女人有言:女人心,海底针。
  那么继母就是升级版人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有时贤惠,善解人意对任何人包括寅生也很好。时而神经错乱,如疯狗般乱咬,不仅是寅生还有邻居等。
  再坚强的人也有,撑不下去的一天。
  十三岁那年,也许继母更年期综合症加神经失心疯,一棍把寅生腿废了,一瘸一拐了半年才康复,这个家他再也呆不下去。
  俗话说了两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天干饿不死手艺人。
  既然终止了学业,只好学手艺。
  父亲这几年来早已不是那个斗志激昂的年轻人,对寅生已爱莫能助,只是把他安排在离这个地方远的城里学修摩托。
  寅生小小年纪也能理解父亲的苦,热泪盈眶的父亲告别,独自在城里生活了四年,陪伴他的只有香烟中烟雾萦绕幻化出的幸福,与梦中常常出现的女人说的:坚强。
  女孩听完后早已泪流满面,呆呆望着眼前烟雾萦绕虚幻的男人,除了哭泣她什么都做不了。
  男孩的脸庞从消失的烟雾中显现出来,他没有流泪,也看不出恨,仿佛他已沉侵在他的梦中,他的梦一定很美好,甚至还能看到些许微笑。
  女孩一把抱住男孩说:“我叫岳珊珊,谢谢你让我明白要坚强的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