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情被发现了
  北元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规则的烟圈：“还钱的方式，还是要听我的。”
  ……
  事实上北元的病情起色后，只是吻吻她的嘴唇，不再有进一步动作了，但对她的依赖很强烈，他一天只抽半个小时用于工作，至少八个小时需要莫菲在侧，少数时候，连睡觉她都得在。
  习惯是可怕的，习惯上一个注定要戒掉的习惯，更可怕。
  她有时候也会偷偷地想，如果这个男人真正属于她也挺好，如果她能从周励带给她的那段伤痛中走出来，移情到北元身上，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了。
  因为依在他的臂间，真的很有安全感。
  北元的五官近乎完美，入睡后的侧颜更是惊为天人，英毅俊雅，无可挑剔。
  他有午睡的习惯，有抱着她睡的习惯。
  手机铃声响起，莫菲赶紧接听电话，是莫景程。
  “姐，你能出来一趟吗，”莫景程声音有些神秘，“我在南街中路那棵老杨柳下等你，有要紧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能电话说？”
  “还不是关于王敏芬的事，”莫景程叹着气：“你别那么婆婆妈妈的了，快过来吧，要紧地不得了，你要是不想来就算了，那事自已办去吧。”
  说的是莫菲让莫景程阻止王敏芬进门的事。
  她本打算跟莫华划清界限，可又不甘心莫华和王敏芬在一起，原是让莫景程做事抵债，算是顺道做这事，可事情既然开了个头，她又不甘心在得到结果之前就放弃。
  “好，你等我。”莫菲挂了电话。
  她有出入北家的权力，南街离这边不算远，她从保镖大哥那儿借了一辆电瓶车，直接离开了北家。
  现在下午一点，路上行人很少，南街又是个偏避的街道，莫菲到的时候只在老杨柳下看到莫景程一个人。
  “景程？”莫菲疑惑地打量他脸上的青痕，“你跟人打架了？”
  莫景程挠挠脖子，不经意地低下头，“还不是为了王敏芬的事。”
  “你做什么了？”莫菲直觉，事情好像正在往她不可预想的方向发展着。
  “你不是，不是要我想办法不让王敏芬跟爸好的吗，”莫景程底气越来越弱，“我把王敏芬骂了一顿，然后她跟我动手，我一想到你不喜欢她，心里特别恨，老想着给你出气，我……我把她，我拿刀把她脸给弄花了。”
  莫菲惊讶之余又哭笑不得，哪知会是这么个结果，“你到底是给自已出气，还是给我出气啊，说你也没用。莫华什么反应？”
  “爸他……”莫景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再次背开莫菲的目光。
  “怎么了？”
  “我爸他，”莫景程本想一口气说完全部，可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为难之下，他的眉头皱成了疙瘩。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一个声音忽然从树后发出，莫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可刚跑开没几步，就被突然闯出来的莫华从后抱住。
  莫华龇牙咧嘴，肆无忌惮地辱骂：“你个贱人，你的心肠臭了吗，你竟敢让你弟把敏芬毁容！你找死是吗！”
  莫华似乎用了全部力量，粗壮的胳膊几乎要勒断她的骨头！她身体纤瘦，在莫华的拦腰斩下根本用不上力量，只好拼尽全力抵抗，防着被莫华拖走。
  站在一边的莫景程也有点慌神了，上也不是，走也不是，急得眼泪直打转：“对不起姐，我只能把你招出来了，不然爸要打死我，姐你跟爸道个歉吧，他会原谅你的，他还指望你给他钱呢。”
  这句话，生生触动了莫菲的逆反心。她在莫家人那儿，只是一棵下贱的摇钱树！从一开始的器官“捐赠”，到莫华要求她回到周励身边，再到莫华放弃初衷想用她攀附北家，莫华一心想着怎么最大化地利用她，哪里有半点父女亲情！
  跟这个畜生道歉？求他原谅？
  不存在！
  “你个贱人，你把敏芬毁容了，以为道歉我就会放过你吗？”莫华脸色狰狞，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他把莫菲拖到树后，掏出一块破布堵实她的嘴。
  莫景程被吓破了胆，见莫华的眼神像要杀人一般，吓得一个哆嗦，跑得比兔子还快。
  一辆面包车停在树旁，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和莫华联手把莫菲塞进了车里。
  “气死我了，”莫华扯开衬衫的扣子，脖子上的血管根根分明，“莫菲，我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答应敏芬的条件跟她和解，要么被我活活打死。”
  “你那么爱她？”汗水湿透她的头发，一缕缕的碎发遮在眼前，使她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狠戾。
  “废话！”
  “你有那么爱我妈吗？”
  “提那个死人干什么！”莫华的耐心耗尽，欠身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我知道你背后有人罩着，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教训女儿，莫菲你给我听着，如果这件事你不能好好交代，你叫你活得连狗都不如。”
  “你有什么能耐，让我连狗都不如？”莫菲憋得脸部通红，连吐出一个字都那么力不从心，可她还是从余力里榨出一部分，来撑一个讽刺的冷笑，“我不是，已经从狗窝里……走出来了吗？”
  莫华青筋暴起，愤怒让他的眼底充满了血丝，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她红着眼睛，“就是我说的！”
  “你别后悔。”
  “谁后悔，谁他妈是杂种生的。”没有所谓的识时务为俊杰，也没有缓兵之计，没有虚与委蛇，有的是针尖对麦芒，血肉之躯对上冰冷的刀锋。
  她可以对很多人弯腰，可以为了计划隐忍暂时的屈辱，但在莫华面前，她宁死也不要示弱。
  面包车开进了城中村，车停后，开车的那男人把莫菲拖下车，扔进了一间出租房。
  林城是一线城市，即便它的城中村也并不寒酸，出租房大约有七八十个平方，有洁白的墙面，干净的瓷砖地板。
  “就是你！”王敏芬照着她的肚子猛踢一脚。
  腹部突然传来剧痛，莫菲的身子本能地绻缩起来。
  “骚货，你敢毁我的容！”王敏芬又一脚踢在莫菲的大腿上。
  大概莫菲太瘦，骨头硌到了她的尊脚，她“哎哟”了一声，差点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