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你娃子是不是当了逃兵?
作者:墨子朮      更新:2022-02-04 04:33      字数:3393
  22、你娃子是不是当了逃兵?(鲜花1000了,加更第二章)
  (非常冒昧地,想要求鲜花、评价、评论、打赏......)
  如果没有那把枪,牧风会选择‘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结果。
  但是,那把虽然现在已经被拆成了一堆零件,但枪依然是枪的五四式存在,牧风不得不留在现场等待警察的到来。
  半个小时时间不算慢,可以说已经相当迅速了。
  “谁报的警?犯罪嫌疑人在...就是他们俩?”
  警察第一眼并没有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因为十多个乘客将他们围着呢。
  在场诸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现实中的持枪抢劫犯,在度过了短暂的危险期之后,现在胆子倒是大了很多,一个个没事儿人一样对着两个劫匪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品头论足......
  司机师傅见警察来了,立刻上前汇报。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说完,拉着警察来到劫匪旁边,指着牧风道:“就是这位小同志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两个坏蛋解决了,还缴了他们的枪,我们都能作证的。”
  “不过,那枪被这个小同志给拆了。”
  牧风从石头上捡起手枪零件迅速重新装好,不过子弹并没有压进弹夹。
  将枪递给警察的同时,牧风还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对方。
  “同志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这是劫匪的枪,整个抢劫过程对方一枪未发,子弹还有32发,全在这里。”
  “另外,这把蝴蝶刀是另一个劫匪的。”
  因为有十多名乘客作证,加上其中持枪劫匪属于在逃通缉犯,案件的整个过程很快被还原。不过,警察却依然要所有人都跟着回警局作口供。
  牧风两年多没回家,这眼看着就要到家了,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口供啊,若不是那把枪的存在,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警察同志,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时间紧,恐怕不能跟你们去录口供了!”牧风摇摇头,随后指着其他人道:“他们都是目击者,有他们的口供应该足够了!”
  从警察手里接过两本证件(军官证、持枪证),牧风敬了个礼,随后再次离开。
  证件没问题,加上牧风所说的自己时间紧,出警的队长自然不敢怠慢,交还证件之后道:“同志,你是坐客车回家吧?但现在整车人都要去警局录口供,客车自然也就不能按照原定路线行驶了。”
  “这样,我派一个警员送你吧。”
  牧风想了想,确实如此,总不能走回家吧,还有好几十里地呢。
  “这样...那就多谢了!”
  当兵两年,坐着警车回家的例子,牧风应该是头一例。
  警车出现在这个不大的村头,自然引起了村里父老乡亲们的格外关注。
  两年前的牧风充其量就是个大男孩儿,两年后的今天,已经成长为了可以肩负千斤重担的男子汉。
  “我们这山峠峠(qia)头,警车来搞啥子哟,不会是那个娃子在外头搞坏事了吧?”
  “这还没到过年得嘛,娃子们都还在外头,十好几个人呢,就是不晓得是哪家的龟儿子犯了事!”
  “等哈看看就晓得了嘛。”
  警车停了,村口的人也越聚越多。
  开车的哥们儿看这情况,回头问道:“小兄弟,看来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
  牧风感激的连忙道谢:“谢了大哥,送到这里就够了。”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人也还是那些人,只是这些年家家户户都盖起了双层小洋楼,比以前低矮土胚房要好看了许多。
  “三婶,刘叔,杨大爷,陈姨...两年多没见,你们都还好吧?”牧风微笑着一一上前和村口坐着的几人打着招呼,每一个都很熟悉,小时候被他们每一个人都抱过的。
  年长一些的杨大爷背着手,瞪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一根旱烟杆指着牧风:“你是...牧家娃子?几年前去当兵的那个?”
  “是我,牧长泽的儿子。”
  三婶一拍大腿:“哎哟,牧家娃子两年没见,这变化可大咧,看这晒得黑黢黢的,何二姐看到了定要认不出了呢。”
  刘叔没好气道:“说的啥子屁话,自己的娃咋变都认得,狗生以往回来没见你叫错。”
  三婶踢了刘叔一脚:“那咋能比,狗生一年回来两三回,再变能变成个啥样。”
  刘叔和三婶是一家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破镜家庭组合到一块儿的,而他们嘴里的狗生就是重组家庭后生的,现在在城里务工。
  陈姨是个话不多的农村妇人,也就是牧风给她打招呼的时候她笑着点了点头,见刘叔和三婶就这么杠上了,她才上前仔细打量牧风一阵,有些担忧道:“小风啊,刚刚看你坐警车回来的,不会是在外边......”
  陈姨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了,莫不是牧风在外面出了什么事......
  要看牧风身上这身衣服,人家当兵回来都穿着军装,牧风倒好,穿的还没有三婶家狗生回来的时候穿得好,也怪不得大家都有所怀疑。
  “谢谢大家关心,只是顺道而已。”
  “回来的时候坐客车,半途中出了点事警察来了,完了司机带着大家到警局录口供去了,就让警车送我回来的。”
  既然不是因为牧风出了事,该散的自然也就散了。
  和几位长辈打过招呼后,牧风循着记忆中的家走去。
  电话里,牧风知道村子里百分之八十的人家都重新修了新房子,但还是有好些家没有重修,而自己家就是其中之一。
  倒7字形的四间平房,一间厨房,一间父母住,还有一间爷爷奶奶住,原本最后一间是牧风的,但他已经离家两年了,那间屋子恐怕用来堆放粮食杂屋了。
  站在路边上居高临下,院子里两个老人其中一个端着簸箕正在喂鸡,另一个老人拿着一把篦竹刀削着竹子。牧风的祖上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篦(bi)匠(用竹子编背篓、簸箕、蒸笼等物品的匠人),但手艺传到他爷爷这一代也就算是断了传承。国家越来越繁荣,各种新兴的物品替代了很多老物件,篦匠这个职业也越来越不吃香了,牧风的老爸牧长泽年轻的时候学了砖工,这些年到处都兴修砖房,他的活倒也没断过。
  牧风的妈妈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靠种地为生,这样也方便照顾两位老人。
  牧家是外姓,也就是说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牧风的祖父那一代才迁过来的,算下来也快七八十年了。那个年代的家庭,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子女,但牧家一直以来都是单传,他爷爷,他爸,到牧风,正儿八经的三代单传了。
  顺着小路走下去,转角就看到妈妈正坐在立柱旁洗衣服。
  洗衣机不是什么稀奇物件,牧家电视、洗衣机都有。但农村人嘛,总是想着节约。天冷了就用洗衣机洗,天暖和了宁愿用手洗,既节约水,还能节约电,想法非常朴实。
  没有看到老爸,想必是出去工作了。
  这一次牧风回来并没有提前和家里打招呼,所以家里并不知道他回来了。
  “妈,爷爷,婆婆...我回来了。”
  ‘啪嗒’
  熟悉的声音!老妈一个分神差点将搓衣板给按翻掉,怔怔的抬头朝牧风看了过来,眼中有些茫然。
  或许是牧风的声音不够大,也或许是两位老人耳朵不好使,竟然并没有转身。
  牧风直接从台阶上跳了下去,快步上前将老妈抱住,双眼中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妈...我想你!”
  “小风?小风?你...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妈妈何秀菊仿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抱着她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儿子。
  记得上一次打电话,还是三个月前,那个时候牧风还在西南军分区司令部。
  三个月了无音讯之后,没想到牧风就已经回到了家里。
  “二女子,那是哪个娃儿?”
  母子两抱着互相硬咽的时候,院坝里牧风奶奶的总算是看到了牧风,但因为角度原因,并没有看到牧风的脸,所以也并没有认出来。
  牧风从妈妈的怀抱里松开,摸了一把眼泪转头对着院坝里的两位老人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从近两米的坎子上跳了下去。
  “哎哎哎...这娃儿...那么高,腿杆闪到了!”老人家被牧风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转瞬间就呆住了。
  牧风虽然相比两年前黑了,高了,也结实了,但脸上的轮廓并没有变,奶奶哪能再认不出来!
  “小风子?你是不是小风子?”
  牧风上前接过奶奶手里的簸箕放在地上,然后轻轻的抱住了老人家......
  爷爷这时候总算是回过味儿了,常年和竹子打交道的老人家,不但耳朵不好使了,老花眼也很严重,虽然戴着一副老花镜,但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
  “小风回来了?他不是在部队当兵吗?咋说都不说一声就回来了?”
  “爷爷,我......”牧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爷爷手里的刀直接丢掉,捡了一根竹条就冲了上来。
  “你娃子时不时当逃兵咯?狗日东西,你个狗日的敢当逃兵,看老子不打断你狗日的两条腿......”爷爷显然是误会了!老人家人老但没老糊涂,别人家的娃当兵回来虽然没有放炮鸣锣,但一身翠绿的军装,胸前还挂着一朵大红花,说不出的风光。
  但牧风一身什么穿着?身上要是沾些灰,就和他老爸下班回家的打扮没什么区别了。
  牧风立刻就想通了,顿时哭笑不得!
  本来出发的时候是觉得穿军装太高调了,所以才换了一身普通衣服,没想到因此竟然发生了这一出令人啼笑皆非却又莫名有些感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