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功夫，场上工作人员的注意力要么放在叶灵身上，要么就放在了洛楚欢身上。被洛楚欢这么一说，不少人直接看向贺雯雯，眼里也带了谴责。
  洛楚欢这个蠢货。
  不行，她不能认这个罪名。她要是认了，她就完了！
  贺雯雯咬了咬牙，娇滴滴地开口：“洛楚欢，我觉得。你还是说实话吧。就算你真的是有心想推她一把，那也没什么的。事情变成这样，也没有人愿意的。谁能想到叶灵这么脆弱。不过就是被推了一把而已，居然就有了生命危险呢。当然，你一向讨厌叶灵，对她的消息可能比较清楚。但就算你知道这件事，这事情也不一定就会成真啊……”
  这叫什么话？
  起初，洛楚欢还觉得很对。然而听着听着。她就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贺雯雯这哪里是在为她说话，分明就是在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啊！
  “贺雯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洛楚欢当时就不干了，“推叶灵的时候，我本来就是无意的。我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这么差！”
  “哦，是吗？”
  贺雯雯不屑地转过头，嗤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瞬间点燃了许多人的神经。
  不少人开始七嘴八舌，对贺雯雯指指点点。
  “我也觉得，贺雯雯对叶灵好像有点看不顺眼的感觉。”
  “她是女二，叶灵是女一。贺雯雯会不会是嫉妒啊？”
  “不会吧，看她长得还挺好看的，心地居然这么丑陋？”
  “长得好看算什么，咱们娱乐圈里长得好看的女人还少吗？你再想想，这些年来，咱们娱乐圈出的丑闻又少了吗？”
  “你说的也是……”
  一群人叽叽喳喳，都在指责洛楚欢。
  洛楚欢越听。脸色越是白得厉害。
  她知道，她已经无法为自己分辩什么了。
  ……
  救护车很快前来，把叶灵拉走了。
  临走前，随救护车一起出来的医生下了诊断，说叶灵是心脏病发作。
  洛楚欢作为害得叶灵发作的罪魁祸首，被关在了局子里。这场戏，也就无疾而终了。
  厉泽川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人。隔着厚厚的医院玻璃，他盯着躺在床上、头部被雪白的纱布包裹的叶灵，眼眶微微泛红。手指颤抖。
  厉泽川的样子，可怕又吓人。
  助理从没见过他现在的模样，心控制不住地哆嗦了下，试着叫：“厉总？”
  厉泽川不语。
  良久，厉泽川转过头，冷冷地问：“是谁推了叶灵？”
  “是一个叫洛楚欢的人。”助理哪敢隐瞒这一点，连忙告诉厉泽川，“听说她和叶小姐在拍戏现场起了争执。”
  洛楚欢。
  很好，居然是她。
  他千防万防。想让叶灵好好生活下去。没想到，真正坑害了叶灵的人，居然就在她身边。而他，对这一点还一无所知。
  厉泽川闭上眼睛，手臂微微颤抖。
  忽然，他大步走出病房。直接前往洛楚欢被临时禁锢的房间。
  出于剧组的声望考虑，方宏志还没报警，只是让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陪洛楚欢坐在一起，防着她逃跑。
  厉泽川走进隔壁病房，狠狠抓起洛楚欢的胳膊，逼着她站起来。
  “是谁让你推叶灵的。”厉泽川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充满了戾气，“你背后的人是谁？告诉我，否则我杀了你！”
  “厉总！”
  “厉总。您冷静点。”
  剧组的工作人员们吓得白了脸色，连忙上前把厉泽川带开。
  厉泽川被他们推到墙边，眼神猩红。仍然死死盯着洛楚欢不放。
  洛楚欢吓得抖若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得出来，厉泽川这个疯子刚刚的威胁全都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杀了她。也是真的觉得，她就是害叶灵的罪魁祸首！
  可是，她不是，她真的不是啊！
  “厉总，我只是太生气了。”洛楚欢的声音带着哭腔，“叶灵今天接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在心不在焉。一条特别普通的戏，就因为她的失误，连着卡了十几条。我，我气不过，就推了她一把……”
  接下来的话，洛楚欢已经说不出来了。
  她拼命地呜咽和哆嗦。整个人惊恐得不像话。
  而另一边，厉泽川已经明白了这场闹剧的原因。
  他闭上眼睛，自嘲地咧了咧嘴。
  叶灵发呆，是这一切的开始。
  如果叶灵没有发呆，如果她好好的拍着戏，这一切就都不可能发生了。
  一定是叶母给她打了电话。告诉了她关于心脏的消息。所以说到底，是他给叶母的那颗心脏，在救叶灵一命之前，先把她害了。
  该死，全都该死！
  “啊——”
  厉泽川骤然仰头大叫，修长的颈子上青筋毕露。
  他的叫声无比凄厉，如濒死的猛兽一般。
  洛楚欢不争气地软了腿，声音里待了哭腔：“厉总，厉总，求你冷静点……对了！”洛楚欢眼前灵光一闪，连忙把另一个对叶灵有怨念的人供了出来，“剧组里对叶灵有意见的人有很多，不止是我。贺雯雯，贺雯雯也很看不惯叶灵的！”
  “贺雯雯？”厉泽川瞪向洛楚欢，“她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
  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他幼时的玩伴。
  自从他出国，这个名字对他的意义，已经变小了不少。至于现在，更是接近于零了。
  “她是这部剧的编剧啊。”洛楚欢哽咽开口，“她很看不惯叶灵的。好几次我想坑害叶灵，都是她出的手……”
  原来如此。
  贺雯雯，她真是好样的。
  厉泽川冷笑一声，大步离开关押洛楚欢的病房。
  离开病房，他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厉总？”助理接到电话，诚惶诚恐地问，“您请吩咐？”
  “通知所有导演和编剧，还有投资人。”厉泽川一字一顿，“封杀一个叫贺雯雯的女人。从此刻起，我不准她卖出任何剧本。已经拍出的剧本不能署名，我要让她在国内混不下去。知道了吗？”
  助理结结巴巴地答应：“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