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恶狼
作者:
小妮宝丽 更新:2022-01-27 04:52 字数:2055
“哥哥,救我……”
来不及将锦囊拆开,玛奇朵凄惨的叫声便传了过来,尤之棋匆忙将其揣入怀中便冲了过去。
柔弱娇小的玛奇朵被一只凶狠的恶狼扑倒在地,小腿衣裳被牙齿啃食撕裂,皮开肉绽,腥浓的鲜血放肆渗出。
尤之棋赶到湖边看到这副场景时,当真又悔又恼,他快速将佩剑“戴胜”拔出,另一道剑气却先他一步斩了恶狼的头颅。
除了他们兄妹,同样无心夜猎之人还有金斩之徒风浅野,御剑至此的他偶遇此景,当即反应便是救人。
见到尤之棋,玛奇朵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尽数消散,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径直朝着他跑去:“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顾不得外人在场,尤之棋再次以龙鳞为玛奇朵治疗伤处。
幸亏风浅野的关注点不在他们那里,只见他死盯着恶狼断成两截的尸首,抿了抿唇,良久才叹了口气。
“千般小心,还是闯了大祸,师父和师姐……断不会轻易饶了我。”
不多时,一群衣裳华贵的少年便集结于此,为首那人当即抱着恶狼尸体嘶吼起来:“哪个混账东西害死了我的神兽?如此胆大妄为,是活腻歪了吗?”
一连串的诘问,问的风浅野眉头紧蹙,心中惴惴不安。他只顾着救人,却未曾想过恶狼之主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此人乃玄茕门少宗主柯流韵,与他同来的还有方听灼、白翮、梁可哲、赵菁、孟寻影等其他五位世家弟子。
他们家族的名望虽比不上四大山庄、凤琴城和幽冥宫,实力也不容小觑,等闲门派亦不敢轻易招惹。
此次夜猎,他们也在受邀之列,个个挤破脑袋想想方设法的争夺第一,来为家族正名。
久久得不到回应,柯流韵再次怒吼起来:“是谁杀了我的神兽?”
“是我,怎么了?”
回话之人,乃尤之棋。
他虽不认得柯流韵众人,却感念风浅野救妹之恩,自不会让他无辜受难,索性将这事扛了下来。
话说回来,就算风浅野不出手,尤之棋也不会放过这头恶狼。他若出手,便不只是尸首分家这么简单了,定要将其大卸八块来为玛奇朵报仇。
“原来是你小子!好啊,承认就好!看我不剐了你这乌龟王八蛋!”说罢,他拔剑便刺了过去。
确认玛奇朵已无碍,尤之棋才亮出戴胜,也只是竖剑格挡。
见势,柯流韵又抖了一下手腕,手中长剑便又削向他的肩膀,尤之棋这才出剑还击。
不过十招而已,便听得“嗡”的一声,柯流韵的剑已然碎成三截,他的手上只余一只剑柄,气的他当即咒骂起来。
得胜的尤之棋懒得与此人纠缠,只想尽快带着玛奇朵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其余五人拦住了去路,势必要为好友的神兽讨个说法。
原以为又是一场风波,赵宗主之子赵菁因瞥见他腰间的龙纹玉佩,将他身份认出,立刻跪了下去,“尤城主饶命,是小弟有眼无珠。”
话音落,其余四人纷纷效仿下跪,磕头如捣蒜的乞求饶命。
柯流韵更是一脸震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尤、尤城主?你是凤琴城的尤之棋?”
莫说是这六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连尤之棋本人都对他们突然转变的态度大感意外,自己何时有这般震慑人心的能力了?
罢了,既然他们不再闹事,自己又何必计较。
兄妹俩欲要离去,晏锦熙出其不意蹦了出来,指着柯流韵便是一顿讥讽:“尤之棋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
生怕自己先前的举措会惹火尤之棋,一心只想认错求原谅的柯流韵竟也学起了赵菁,“小弟知错,尤城主大人大量,饶小弟一命吧!”
晏锦熙又道:“小弟?柯公子可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尤城主迄今已有几千岁高龄,当你祖宗都绰绰有余。你不过二十出头,居然敢在祖宗面前自称小弟,真是好大的脸。”
为了缓和兄妹关系,程遗策一路跟在阿杳身后。二人在连续听到玛奇朵的叫声与柯流韵的吼声后,匆忙向这边赶来。
听到晏锦熙如此不知分寸的话,程遗策立时站了出来:“晏三公子,你这玩笑未免开的过分了些!”
晏锦熙假模假式的解释道:“我哪里是在开玩笑,分明是在替尤城主抱不平。我亲眼所见,是柯公子那头恶狼先伤害玛奇朵公主的。”
因为他的话,众人纷纷将目光集中于玛奇朵破败不堪的衣裳之上,确实有被猛兽啃食的痕迹。
如此一来,柯流韵心中惶恐更甚,连大气都不敢喘。
晏锦熙继续说道:“古道热肠的风公子为了救玛奇朵公主,才逼不得已杀了这头恶狼,尤城主害怕柯公子无端找风公子的麻烦,这才挺身而出与之斡旋。”
只一席话,无辜受害者、路见不平救人者、大义凛然挺身而出者,三个人的身份全被刻画出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明确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还算懂事的赵菁趁机朝着尤之棋作了一揖。
“尤城主容禀,流韵这头狼虽凶猛异常,却从未主动进攻过人类。今日带它来此也只是为了捕获猎物,至于它为何会一反常态伤害了您的小公主,晚辈实在不知。”
纵使他言辞满是诚恳,晏锦熙还是从中挑到了错处:“你这是何意?含沙射影的辱骂玛奇朵公主不是人吗?”
赵菁立时反驳道:“在下绝无此意,请尤城主明鉴。倒是晏三公子,天生一张利嘴,惯会颠倒是非黑白。”
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几位世家公子唇枪舌战。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比皇帝的后宫还要精彩绝伦。
尤之棋嘴上没有发声,心中却不乏思量。
他断定晏锦熙只是表面看上去毫无心机,他虽常常有话直说,甚至因此得罪人,可他得罪的都是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人。
此人,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