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愿用尽余生,与子偕老
作者:
淡月匪狐 更新:2022-01-25 22:40 字数:4231
这不,为了这游戏,他吃透了苦头,骑着马,沐着雨,吹着风,在黑夜里搜索着游戏的女主角。
凤南歌,你到底藏在哪里了,能不能换个游戏啊,都不知道体恤一下长辈!
慕容子裕心情复杂地在城里搜了个遍,然后还特地去了河边,他们上次一起放河灯的地方。
伫立河边,慕容子裕只觉往事恍惚。
同样地方,天气却已不同,河流流向不同,心情更是不同。
关键的是——人,还缺了一个。
想起那天放河灯时,她跟自己说过,她要将他收入囊中。
说到又不做到,许愿难道是好玩的?
慕容子裕小情绪地拾起一枚小石子,朝河面上抛去。
好吧,他又幼稚了。
重新骑上马背,浑身湿透的他,将马鞭一扬,高大威猛的身影没进烟雨中······
寂静无人的山谷里,只有雨声,就连虫鸣都没有。
慕容子裕头有些昏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无所获后,进入这里。
许是最后一丝希望,许是,心里一丝期许,希望能在这里与她再次重逢。
草已经长得比上次狩猎时要高得多。
慕容子裕策马缓缓而行,山里的雨似乎要大许多,无情地砸在他疲倦的身体上。
若是这里还找不见她,是不是,代表游戏结束了,她永远都不会再见他。
而他,是不是又一次错过了青春?
想到此,慕容子裕双眼一闭,再也支撑不住的他,从马上坠落在泥土里······
他感觉自己身体如火在烧,一阵阵热浪席卷着头部,让他头痛欲裂。
喉咙干干的,也仿佛在冒着火,他想伸出舌尖舔舔干裂的唇,却发现都很困难。
忽然,额头覆上了冰凉的一物,令他的头痛舒缓了许多。
再接着,干裂的嘴唇被顶开,一股股细细的清泉流入他冒火的喉头。
这清泉的味道好清冽,慕容子裕像个婴儿般贪婪地吞咽着。
身体感觉比先前好受了些,慕容子裕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眼前的景象很是模糊,只看得见有火光在闪动。
明亮处,勾勒出一剪侧影。
“歌儿······”
慕容子裕既惊又喜地哑声喊着,努力抬起一只手,想去触摸那迷蒙的身影。
那身影微微一顿,然后移动至他面前。
额头上的东西被拿开,一只熟悉的小手搭在了慕容子裕的额头,那感觉,比方才的东西还要令他舒服。
慕容子裕按住,不让小手移开。
可是那小手还是无情地抽离出去,紧接着身子一动。
“歌儿,不要走······”
慕容子裕努力抓住那抽走的小手,就是不松开,嘴里喃喃道:“我认输,这游戏,我认输,你不要再走了,行吗?”
欲离去的身影停在那,没有再动。
慕容子裕强撑着要坐起来,可是没两秒,就又倒了下去。
后颈窝处,及时伸来一只细胳膊,却十分有力地将他沉重的身体托起。
倒在了馨香的怀抱里,慕容子裕深吸着萦绕心头的味道——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躺在这怀抱里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厚颜无耻,也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可事到如今,他真的不愿再回到一个人的牢笼里。
“歌儿,我是不是在做梦?”慕容子裕半睁着眼睛,低低地问道。
“嗯,做梦!”头顶有人在回应。
慕容子裕有些失望,心底难过起来,“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个母亲一样,对我狠心的不得了······我就算拥有至高皇权又怎样,就算拥有世上最好的一副皮囊又怎样,还是抵不过一生孤独。你说,我明明可以不用再这样一个人的,为什么又错过了······”
“因为犯贱!”
头顶不轻不重的四个字,让慕容子裕心塞不已。他在那怀间蹭了蹭,汲取着芳香,在索取一种安慰。
嘴里继续与梦中人低语道:“歌儿,那一日,你问我,如果你要砍这棵树,我是不是也会将你就地正法。其实,我当时是想跟你说——
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去,即便你想抹掉,发生了的就是发生了。在遇到你之后,我决定将那段记忆彻底埋葬,凤凰树,就像是一座墓碑,那段过往成了死灰,我除了纪念,心底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但是你非要将这座墓碑拔出,去否定我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歌儿,你讲讲道理好不好,就像人都死了,一切都归了尘土,还有挖坟掘墓的吗?”
没有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慕容子裕小有委屈地道:“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依然会活在那段记忆中,不死不灭。但偏偏你出现了,将我的脑子洗的一干二净,最后重新装满的都是你。可是,你玩腻了我,就把我给丢弃掉,一点儿都不负责任,害得我整日整夜睡不着觉,为卿憔悴······”
这破天荒的一幕,实在令人大跌眼镜。
可是梦呓中的慕容子裕没有意识到,仍然在带有撒娇之嫌地抱怨,“我的心,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为你,把许多认为不可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将整个后宫都悄悄迁移出去了······你把我变成孤家寡人,却又不照顾我这个孤寡老人,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一滴泪,滴在了慕容子裕滚烫的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他竟有些心酸。
他抬起一只手,抚摸头顶上的那张脸,“歌儿,你哭了?”
手被一巴掌无情地拍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冷嗤,“谁哭了,那是汗,被你给热的!”
慕容子裕双手圈住了那细细的腰,想给予对方安慰,脸无意识地贴在了两团柔软处。
哪知道,一秒后,他整个人都被拍在了干草堆里。
“你就是装的,再也不管你!”
眼见得人影晃动,慕容子裕一时情急,奋力站起来,追上去。
只是他还没有追上去两步,脚下就像踩了棉花似的,身体又软了下去。
“大叔······”
凤南歌急忙将他扶起,却恨铁不成钢地道:“不是吹牛比爸比厉害吗,怎么就成了烂泥!”
说归说,她还是小心地将慕容子裕扶到草堆上躺好。
一只大掌又攥住了她的手。
凤南歌无语望天,这傲娇的男人何时变得这么会黏人?
她是真心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舍不得,抛不下,跑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来怀念。
也正是因为在这里怀念,她才明白了慕容子裕曾经的感受——原来,要放下一段情,真的不容易。
她以为自己偷偷在这里安静上一段日子,等心伤治好了,将他忘却了,她也就真的离开他的世界。
哪里会想到,这货居然像心有灵犀似的,找到了这里。
看着跌倒在雨水里的他,傲骄与伟岸全无踪影,只剩一身的疲倦与低低的呢喃,那一刻,她的心彻底软化了。
“乖乖躺好,你烧的厉害,我去给你换湿毛巾敷敷,本来年岁就大,要是脑袋再烧坏了,我可真不要你了!”
凤南歌一边安抚,一边嗔怪着。
听到凤南歌的话,慕容子裕这才松开手,嘴里还带着些梦呓地道:“脑袋烧坏了,你也得管······”
凤南歌再次无语。
等她将湿毛巾敷在了慕容子裕的额头上时,那粘人的手又将她整个人抱住,她一把栽倒在男人的月匈膛上。
“歌儿,我已经好几天没阖眼了,你陪着我,让我睡一觉,别离开,好不好?”
凤南歌心中好笑,又好气,“该,谁让你是个工作狂!”
“不是,是想你想的······”
凤南歌心头如巧克力在阳光下,融化的一塌糊涂,浓浓的暖意渐渐在心里弥漫。
她将头贴在男人的月匈膛上,拍拍男人,“嗯,睡吧,再不离开!”
她一下一下地拍着,耳畔,渐渐传来男人的呼吸声。
这场景,有点本末倒置,她才十四岁,原本她才是要被哄睡着的那一个好不!
雨,还在下,山洞里,却是温馨一夜······
洞外,传来清脆的鸟鸣,慕容子裕从好梦中醒来。
睁开眼,他将手一摸,是空的。
他腾地坐起,人完全清醒。
雨已经停歇,阳光从洞外射进来,照见地上一堆灰烬。
慕容子裕满心凄惶——难道,昨夜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令他刻骨锥心的梦?
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只能看着一堆灰烬发呆。
一切,都再也没有了意义,他,是真的错过了她。
心痛,心酸,心涩,心悔······百般滋味,他无言诉说。
原来,错的那个是自己,错的不可原谅······
光影处,忽然闪出一个人影。
那身影,沐着阳光,好似来自天堂的仙使,张着金色的翅膀,迎向他。
“大叔,你起来了?”
天籁般的少女之音,让坐在地上的男人好一阵呆愣。
见男人呆呆地看着自己,凤南歌直觉男人是被烧糊涂了。
她放下手里刚打到的山鸡,走近发呆中的男人,一只小手欲探向男人的额头。
呼啦,男人突然腾地跃起,然后,将凤南歌娇小的身体扯进自己怀里,头一低,疯狂般攫住樱桃般的唇······
凤南歌大脑一时空白,感觉缺氧。
她睁大双眼盯着正在狂吻着自己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居然在吻她?他,居然,居然······
她还是个未成年少女好不,除了爸比在她小时候亲过自己的脸颊,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男人敢侵犯她。
她应该要将这个脑袋烧坏了的男人一掌拍晕的!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被点了穴一般,不能动弹,心底,却不知羞耻地渴望更多。
还有这味道,竟然是甜蜜的。
凤南歌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踮起脚尖,回应着男人,任由男人在自己嘴里不断地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头脑都晕眩了的人终于平静下来。
慕容子裕将鼻尖抵在凤南歌挺直的鼻梁上,轻轻地磨蹭。
“歌儿,如果你不嫌弃大叔比你老,不嫌弃我曾经有过那么多女人,你,愿不愿意,照顾大叔一生一世?”
这是他爱的誓言吗,也太与众不同了。
凤南歌在那张还泛着红晕的脸上咬了一口,嗔道:“好敷衍了事的誓言,重新说过!”
男人轻笑,将凤南歌的头按在自己的月匈口上,让她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我,慕容子裕,愿意用尽余生,与子偕老!”
听完男人的誓言,凤南歌心里温暖的开了花,抬起头,勾着男人的脖子,盯着男人漂亮的不可思议的双眼,认真道:“我,凤南歌,愿意倾其一生,与君成说!”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都是满满的春意。
阳光沐浴在两个人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见证情比金坚的旷古忘年之恋······
御花园内,暖风熏的情人醉,直把花园做朝堂。
一个粗壮的大树下,一架秋千在轻轻摆动。
“大叔,你知不知道自己很重,这秋千都快被你压断了!”
凤南歌很是无奈地推搡着紧挨着自己的男人,“真是赖皮,说好的,你推我,你坐在秋千上怎么推啊?”
“这不是在推吗,歌儿是觉得力道不够吗,那大叔再用点力。”
慕容子裕脚上稍稍用力,秋千便又荡了起来,且荡的很高。
凤南歌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抱紧了身边居心叵测的男人。
男人也紧紧地搂住她,嘴角有着和秋千一样弧度的笑意。
听着里头传来的笑声,廖然心里是哀声连连——
皇上啊皇上,您都三十好几了,还像第一次才谈恋爱一样。自从您带着天平公主回宫后,就开始了虐狗模式,几乎每天都是热恋洒糖中。属下就算是过来人,也都受不了,更枉论其他人!
一旁的高公公却是喜形于色,这皇上每日里开心,他这伺候君王的人,自然也活的滋润。
“廖大人,咱家看,咱们流星国要走大运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该准备的准备好,到时候,皇上他一定会夸咱们办事得利。”
廖然斜乜一眼高公公,冷笑道:“我看,是得准备了,准备加强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