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的男子指着鼻子，正羽有些生气，可是，他却无法反驳。
  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本就心情不好，莫名被人骚扰，便把气头发泄在了正羽身上。一番辱骂过后，他却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失礼，就对着愣在那里的正羽：“对不起，我心情有些不好。不过我说的那些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干过你这种工作，别等到年纪大了才后悔。”说完，他又颓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正羽感觉有些冤枉，毕竟自己只不过上前去询问对方要不要办一张卡，却遭到了一番怒吼。要怪最多也是怪自己没注意到这个男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今天的这家企业是他观察了好久的一家，从厂房的规模来看，他家还挺大的。用了一些技巧，在上班时间混了进来，直到刚才为止，一切顺利，一间一间办公室的走下来，成功办了好些卡，看着差不多是时候了，他决定最后再走这间办公室就走。可是，还来不及见好就收，就被这男人给吼了一顿。
  一头雾水的走出这间办公室，他摇了摇头，决定离开这里。
  也许是管理上的问题，这里进来不易，出去却没人管，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门卫也只是盯着他看，可能是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生吧。
  沿着大路走着，看了看时间，中午十二点。今天他来的地方距离支行有些远，只需要打电话给张主管报备一声，顺便汇报早上的成果，再发个定位就可以了。
  放下手机，他慢慢地走着，由于靠近城区边缘，街上没有多少人走动，附近也没有多少店铺。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他决定去随便吃点东西，结果四下望去，竟然没有一家餐饮店。原本他计划下午在这附近继续看看有没有机会，可是目前看来，饿着肚子也不是个事儿。
  再找找看有没有吃的吧，于是他饿着肚子在街上搜索起来。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总算看见一家门头装得还不错的便利店。在里面买了一袋牛奶和一袋便宜的面包。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店员的聊天，似乎这里的冷柜已经坏了好几天了。
  他没有多想，在路边找了棵树的树荫下蹲着，迅速地吃完面包，猛的吸了一口牛奶下肚，牛奶的味道有些怪，皱着眉头，看了看保质期，很快就要到期了，想了想还是决定狠心将它扔了。
  在路边找了个阴凉处坐下，正羽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来。难道自己真的如他说的那么不堪么？
  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决定再坚持两个月，再有两个月，就可以见分晓了。
  重新整理一番思绪，他再次出发，绕了一圈，又找到机会混入那家企业，虽然很快就被人轰出来，但他这天的业绩已经是最近以来最好的了。
  回支行的路上，他一直不自觉地会想起那个男子的话，这一番话所表达的意思，跟当初得志所表达的何其相似。虽然他把这些归结为他们没有迎难而上半途而废，但听得多了也会开始思考。
  下午他的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那一口牛奶的原因还是早上吃了个冰棍的原因，他上了几次厕所，就因为这么反反复复地去上厕所，才会被里面的保安给注意到。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烦躁，又或是肚子痛的原因，他的思维有些混乱。
  ……
  “今天正羽表现得不错，你们要向他学习。”在听取了正羽的汇报过后，张主管有些高兴，于是夸夸其谈起来。“我们的工作，是在为企业做贡献，也是在为我们自己负责……”最近以来，整个支行的业绩都有些下滑。张主管把原因归结为大家的动力不足，思想不够开阔。抓着大家搞了一堆激励办法，班后学习以及技能竞赛。大家的下班时间越来越晚，班后的业余生活也被迫填的满满当当。
  今天正羽有一个小小的突破，让张主管感觉自己的一番努力没有白费，在夕会上好好表扬了一番正羽，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思路正确，指导有方。
  虽然在会上正羽因为肚子不舒服两次离席，让他有些不满，但既然正羽今天有些成果，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个小时的夕会过去，正羽留在办公室继续整理当天的收获，营销的量越大，需要整理和填写的资料越多。张主管要求当天的件必须当天处理，所以，正羽即使肚子有些不舒服还是得继续加班。
  “小羽还在加班啊。”保安大叔的声音从小会议室门口传来。“早些回家吧，快十一点了。”
  因为经常加班，一来二去之下，正羽和保安大叔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好起来。仔细想想，整个支行可能除了恒樊而外，和他最熟悉的就是这位保安大叔了。
  “不好意思，今天的量有些大，我再弄一会儿才走得了。您先去休息，我呆会儿会把门给关好的。”正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如果他加班，保安大叔就得等到他离开才能休息。
  “没关系，我不是催你，是你的脸色不怎么好，你还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感觉正羽误会了什么，大叔急忙解释。
  “今天有些拉肚子，吃了药，已经好些了。”
  “你的脸好红，会不会是发烧了。”大叔直接走过来，摸了摸正羽的额头。“你发烧了。”
  “没关系，回去洗个热水澡就行了。”
  “算了算了，明天再弄！”保安大叔直接拉起正羽。“你身体坏了没人会关心你，自己要爱惜好自己的身体。今天你就别弄了，明天我给张主管说，你加班到很晚，看你身体不舒服，是我把你赶出去的。”
  一番拉扯之后，正羽拉不过，外加上身子确实有些不舒服，便回了家。
  这天夜里，他不知道自己发烧到多少度，昏昏沉沉地回到家中，倒头就睡。半夜，他醒来无数次，脑海里纷纷乱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甚至误以为自己还在单位工作，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早，状态稍微恢复了一些，只是烧还没有退。无奈之下，正羽选择请个假休息一下。
  听到正羽头一天的工作没有完成，电话另一头的张主管有些生气，在强调正羽烧退过后记得尽快回去处理剩下的工作，才批了他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