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对一个城邦的民众来说自然是灾难与不幸，但对有些人来说却是机遇。”打扮得珠光宝气却仍能突显出超凡脱俗气质的常妤吐出一口烟，缓缓说道，“所以，有不少人在这个时候来到了飞烟，冒着极大的风险选择成为白军，就像从郊区来到城邦中心的年轻人一样，想闯出一片天地。当然，成为白军这条路并不值得提倡，毕竟白军的鱼牌就像是毒品一样，最终会给身体和精神带来危害。”
  “嗯，现在看来，这种人真的不少。”季明看了看周围，回应道。
  季明做出行动前的两个小时，酒吧里还没有很多客人，老板娘直接坐到旁边聊了起来。
  “冒昧地问一句，小明长官，你也是外地来的吧？年纪轻轻的，又是因为什么想成为白军的呢？”外表丰韵成熟的常妤，说起话来也有一种滴水不露的成熟感，哪怕是有些敏感的话题，也丝毫不会令人觉得不适。
  “我……几句话也说不清楚……”
  “就没想过有一天会被鱼牌的力量吞噬吗？”
  “嗯……不想那么远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季明轻轻咂了一小口气泡水，慢慢地说道。这杯水还要撑几个小时，自然要尽可能喝得慢一些。
  而且，看来常妤还没有看穿季明的乔装，更不会知道季明会是一名真正的雇佣军，毕竟没人能想到会有人去做假扮成白军这种既没有技术性也没有战术性的事情，如此行为可以说是空前绝后了。
  “也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自然也会有不得已的选择。既然如此，来聊聊你的目的吧。”常妤始终保持着轻松自若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得好听点，有不少白军是想借着战乱来这里闯事业的，小长官，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在寻找答案……”季明含糊其辞地答道。
  “不只是打扮，连说话都这么文艺，小长官，我这酒吧的风格不太适合你呀。”常妤笑着说道。
  “我觉得这里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妤姐不是也一开始就给我说过嘛，这里什么都能见到。”
  “就算你很有个性，也很坚定，不过，每天只是坐在这里，也很难有什么进展哦。”
  “呃……还请妤姐指教。”
  常妤将手上的香烟熄灭，坐近了一些，说道：“自愿的也好，被胁迫的也好，本地的也好，外来的也好，总之白军的数量在不断攀升，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正在蓬勃发展的阶级。虽然这绝对算得上最高危的职业，却总有人趋之如骛，像小长官你这么可爱的人，都被诱惑了。”
  “好吧，惭愧……”
  “不过啊，说实话……”常妤压低了声音，“就算你们是这场战争决定性的战力，新军大人们也不会真的把你们当成重要的兵士，想要获得赏识可不容易。再加上白军之间从来也不是友好相处的，所以，小长官你要小心了，你的生存环境其实相当恶劣。”
  “是这样啊……我一直以为白军很潇洒……”
  “你啊……总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跑来加入白军了，你是不是以前都没有见过其它地方的白军？由于没有新军们那么好的技术，那些白军很快就会变成很惨的样子。”
  “这……是在批评我吗？”
  “年轻人，太草率了。”
  “妤姐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
  面对越来越好奇的季明，常妤贴到了他的耳边，悄声说道：“小明长官，你现在选的路非常辛苦，所以，想不想少奋斗几年啊？”
  “呃……这不会是什么奇怪的暗示吧……”季明把头朝一边歪了歪，眼睛睁大了些，盯着常妤问道。
  “哈哈，放心吧，不是要包养你，也不是要吃了你，只是想多给你一个选择，你考虑下吧。”常妤说着，拿出手机，给季明发了一条消息，“充满奇特魅力的小长官啊，如果想跟妤姐深入交流一下，三天后来这个地址。好了，不打扰你坐着观察生活了，今晚玩得开心点，想找小妹的话，随时来跟妤姐说，拜拜！”
  “啊……拜……”
  季明看了看常妤走回吧台的倩丽背影，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
  那是一个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街道，但似乎离这里也不远。
  “这个战乱的城邦，什么奇怪的人都有啊……”
  这位老板娘看起来像是在暗地里很有势力，不过，不管她到底是出于各种目的，这次的谈话对季明都有很大的启发，在接下来与江成礼等人通了会儿话后，受到邻桌白军挑衅之时，季明也终于开始行动了。
  刚刚还在叫嚣的贾哥和瘦小白军自然不是季明的对手，瞬间就被打倒在地。
  “喝多了吧？看来鱼牌没能提高你们的酒量啊！”季明将那瘦小白军踩在脚下，说道，“刚才让谁滚蛋呢！”
  不甘示弱的暴躁之后，季明开始打量起已来到面前的那位白军大哥。
  那人身材高大健硕，扎着一根很有个性的冲天辫，面无表情，一看就能感受到他的实力比一般白军要强得多。只是他的脸上、脖子上和手上等露出的皮肤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溃烂，想必全身上下都好不到哪里去，看来已经深受鱼牌副作用之害了。
  但不管怎样，这位冲天辫必是有些名气的白军，可以借着他来打响自己的名头。
  “你小子哪来的，敢在钱老大面前闹事？”
  说话间，那位被称作钱老大的冲天辫白军身旁的两人也冲了过来。
  季明摇了摇头：“还没出手，我已经看到你们落败的惨状了。”
  那两人刚到跟前，便一个被击晕，一个被踹翻，在季明面前，完全看不出他们具有白军的实力。
  季明的能力就是有这种好处，令他可以不打无把握之仗，因此总是能够保持住胜利者的冷傲姿态。
  一瞬间已有四名白军被放倒，不过酒吧里并没有陷入混乱。在这种地方，打架，甚至死人，都应该是小场面了吧。
  “有点意思啊，要不要跟我？不然我只能在这里除掉你了。”钱老大说着，慢慢朝季明走去。
  “不好意思，今天只能算你倒霉了。”
  两个话语不多的人对了一句，便都不再说话，明显，这是要用武力解决了。
  喧嚣的音乐没有停止，不过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这边，准备欣赏那一触即发的白军大战。身边围了几个强壮保安的常妤也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两人，令人看不出她会帮谁。
  一切就绪之时，季明的身体却突然放松了下来，仿佛已经提前预知到了什么。
  “你们两个不要打，太浪费资源了。坐下，有任务给你们。”一个戴着眼镜、蓄着浓密胡子的小个子男性走到了两人中间，悄声说道。
  季明认得，这人也是发放任务的线人之一。
  与一战成名的计划有点不一样，不过，机会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