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惹祸上身
作者:
青鸾 更新:2022-01-20 06:02 字数:2083
上好药后,我用纱布将他的小腿整个缠了三圈,血还是顺着纱布往外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把纱布打了个结,站起来对他说:“好了,我只能包成这样了,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的。我丈夫也快回来了,让他看到不好。”
男人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语气并不好地说:“这套房子以前一直荒废着,好久都没人来住。你是一个多月前搬来的吧,没看到有人出入,你丈夫长什么模样?是人是鬼?”
我暗暗吃惊,这男人居然对此处如此了解,看样子我骗不了他。
怪不得方才我说我丈夫快回来了,正常情况下听到这种话都会迅速离开才对,而他却大咧咧毫无顾忌地坐下,让我帮他包扎伤口。
“那你的家人电话号码给我一个吧?既然你不愿意去医院,那我给他们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接你回家。”
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刚将手机解开锁,这男人忽地站起来,几步冲到我面前,劈手将手机夺过去,关机,然后将手机扔回桌子上。
因为伤口疼痛,他蹙紧眉头,重新坐回原处对我说:“我没有家人,你也不用赶我走,我暂时要在这儿待几天。”
赶不走他,我犯了难。
我本就是逃难的,心情不好,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自己照顾自己都勉强,还要照顾他这个病号。
况且这人来路不明,还身受重伤,说不定也是逃亡之人。
万一他的仇人上门来追杀他,我不是惹祸上身吗?
我为难地说:“这,不太方便吧。”
这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里露出嫌弃的神情,“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你,还入不了我的眼。”
什么意思?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虽然现在气色不太好,可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挺自信的,居然被这男人贬得一文不值。
我有些生气,垂下头不说话。
“有吃的吗?你去给我弄点吃的。”那男人瘸着一条腿走到沙发上坐下,将受伤的那条腿放到茶几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
我转身去了厨房,将锅放到灶上,锅热后加油烧热,放上水煮起来。
我盯着锅里的水,想着早知会发生这种事情,方才在药店里就应该买点泻药之类的,放到面条里让他吃,让他得罪女人。
水开后,我将面条放进锅里,等开锅后闷了一会儿,我洗了几片青菜叶子放进去,撒了点盐尝了尝咸淡,觉得味道差不多了便盛出来,端到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把筷子递给他,“好了。你趁热吃吧。”
这男人却并不急着吃,把手里的筷子递给我,“你先吃。”
我笑了笑,“你这是怕我在面条里下毒吗?”
男人并不说话。
我拿起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吃了两口,看向他,“这回相信了吧?把你毒死了,我还要受牵连,我才不会做那种蠢事呢。”
男人勾起一边唇角做出个冷笑的模样,将筷子从我手中抽回去。
我站起来,对他说:“这碗我吃过了,我给你重新盛一碗去吧,锅里还有。”
“不用,我吃这碗就行。”男人拿着筷子挑起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
那筷子我刚用过,面条我也吃过,这陌生男人却不计较,我却觉着有些怪怪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用陌生人用过的筷子和碗吃饭呢,再饿也不会。
我去厨房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端出来坐到沙发对过的椅子上吃起来,可是碗太烫,我端着烫手,便将碗放到茶几上,我则蹲在茶几面前吃。
蹲着自然不如坐着舒服,我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男人见我不自在的模样,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你坐到这里吃就是了,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我想了想,起身坐到男人旁边的沙发上,用筷子挑起面条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起来。
吃完后,我将两只碗收回厨房,用水冲了,放进厨柜里。
等再出来,看到依然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我有些不自在。
最近一个月独处惯了,猛然间多出个陌生男人,还是个浑身充满危险气息的男人,怎么都觉得别扭。
我刚想上楼回卧室待着,这男人却叫住我,“你叫什么?”
“我?我叫白……”我刚要报自己“白芷”的名字,忽然意识到这男人来路不明,还是留一手的好,便随口编了个名字回道:“我叫白贞,嗯,白贞。白素贞的那个白,白素贞的那个贞,你呢?”
“白贞?”男人轻笑了声,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他笑说:“巧了,我姓许,许仙的那个许。”
谁都知道白素贞和许仙是一对患难夫妻。
我气鼓鼓地说:“我好心收留你,还煮饭给你吃,你竟敢轻薄我。”我撇过头去,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我真姓许。”
“许什么?”
“许烟洲。”
“名字挺特别的,特别得像个假名字。”我语气里也带了嘲讽。
男人低笑一声,“彼此,彼此。”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许烟洲并不是假名字,而是这个男人的真实名字。
他是海市南边许市大户人家许宗祠的私生子,遭遇许宗祠的大儿子许烟桥的追杀,才躲到兰国。
原以为许烟洲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养好伤后便会离开,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遇,相忘于江湖。
没想到这个男人之后却在我的生命中占了一席之地,或许这也是天意。
我板起脸,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对他说:“许先生,你要是困了就在沙发上睡吧,或者随便找个卧室将就一晚,但不要进南边最中间的主卧,因为那是我的卧室。”
许烟洲朝我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你随便,我不用你管。”
我兀自上楼去,去卫生间简单洗漱过后,回到主卧室,将门反锁上,觉得不放心,又将墙边的沙发移过来,堵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