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自相残杀
作者:青鸾      更新:2022-01-20 05:53      字数:2285
  贺川柏黑色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拍了两下手道:“夫人做得好。对付这种无恶不做的坏人,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仇必报,不报后悔!”
  我把沾着血的刀子递给贺川柏,“好了,谢谢。”
  贺川柏笑了笑,“没什么,为你做这点事是应该的。”说完他把刀子递给手下人,小心地扶着我躺到床上去。
  等我躺好后,贺川柏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白色的手套戴上,又抽了纸巾把刀子上的鲜血和刀柄上的指纹细细地擦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到林树身边眼着他的眼睛,把刀子塞到他的手里对他说:“拿着这把刀,去捅你的同伴一刀。”
  林树接过刀,手指颤颤发抖,但他并没有动,显然不情愿这样做。
  贺川柏微微一笑,“不愿意?不愿意的话,那你就把这一刀捅到你自己的肚子上吧。”
  林树还是不愿意,脸上的表情变得害怕紧张,他有些惊恐地看看刀子,再看看贺川柏。
  贺川柏也不说话,就那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生气,颇有耐心的样子。
  不知怎么的,他越是不生气,林树反而更害怕,脸色苍白如纸,那条本就流血不止的腿抖得越厉害了。
  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左右,林树忽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的头不停地磕到地上,向贺川柏求饶道:“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次是我脑子糊涂了,竟然想绑架您的太太,还想敲诈您!是我该死,我活该千刀万剐,求您饶了我一条狗命。如果您今天饶了我,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这个林树以前死硬死硬的,上次被打断腿也不肯求饶,今天仿佛突然开窍了,竟然学会求饶了。
  看样子死到临头,谁都害怕。
  贺川柏极淡地笑了笑,抬眸,睨了他一眼,“真知道错了?”
  林树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说:“知道了,真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您夫人的头上,是我不对,是我该死!”
  林树说完不停地朝自己的脸上打耳光,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把脸打得通红。
  “知道自己该死的话就去死啊,还站在这里废什么话?刀子不在你自己的手上吗?再问你一遍,是捅自己一刀,还是捅你同伙一刀,给你一分钟时间,快做决定!”贺川柏有些不耐烦了。
  “我……我……”林树拿着刀的手不停地抖啊抖,脸上的表情非常非常为难,“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次吧!”
  贺川柏冷笑,“如果我杀了你,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觉得有用吗?”
  林树听他这样说后,面色顿时变得像死灰般难看,一双眼睛也像死鱼眼一样,仿佛刹那间失去了神采。
  贺川柏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三十秒,你想好了,如果不捅他,就捅你自己,反正这一刀是无论怎么样都躲不过去的,下跪求饶也没有用,犯错就要受到惩罚。”
  林树看看那个高壮的胖子,再看看自己的肚子,他缓缓地朝高壮男人走过去。
  高壮男人看到林树手持尖刀朝自己走来,指着林树的鼻子破口大骂,“姓林的,你他娘的真要捅我啊?你这狗犊子也太不仗义了!”
  林树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对不起,高雄大哥,我下手会快点的,让你少受点罪!”
  被林树称作高雄的男人朝林树脸上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你他娘的,这事是你惹出来的!那娘们儿,不,那位贺太太腿上的伤也是你捅的。也是你对她动手动脚的,跟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帮凶,你才是主谋!你他妈要捅也得捅你自己,捅我算怎么回事?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我他妈真是瞎了眼了,跟你这种玩意儿搭伙做事,一分钱没拿到,还要搭上性命!”
  林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不会搭上性命的,我会下手轻点,不会捅到你的要害处,你相信我!”
  “狗屁!我信你才怪,捅到肚子上不得一刀毙命?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林树低声对高雄说:“对不起,我家里还有个老妈子,如果我死了,没人照顾她。我捅了你的话,你无父无母,也没有妻子儿女,没有什么负担,我会把你当亲哥一样照顾,直到你伤养好。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只求你挨这一刀。”
  “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父母早死就活该我被杀?你不也没有妻子儿女吗?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我替你照顾你的老娘,还是捅你自己吧!”
  林树不再说话,走到高雄身边握着刀闭上眼睛朝他的小腹刺下去。
  高雄忽然起身,说时迟那时快猛地捏起林树的手把刀尖反过去,使劲一用力,那把尖刀硬是刺进了林树的肚子。
  林树扑腾了几下,浑身抽搐着瘫倒在地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高雄见林树闭上了眼睛,吓得面色苍白如纸,他抖抖地把手伸到林树的鼻息下探了探,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活着,幸亏没死,我他妈这算是躲过一劫吗?”
  贺川柏对他的手下人吩咐道:“把这两人交给警察局吧,就说他们勒索绑架一个亿,因为分赃不均互相残杀。”
  那两人应声道:“好的。”
  贺川柏拍了拍手,原本站在外面看守的两个保镖也走了进来,将这两人拖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贺川柏叫住他们,“该怎么做手脚都懂吧?让这两人在里面多蹲几年,蹲个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再出来。”
  那几人应道:“放心,不会露出马脚的,我们会做得丝毫无破绽。”说完便把连拖带拉地把两人弄了出去。
  林树大腿和小腹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血滴在了地板上,弄得房间里一股血腥味,很浓很呛。
  贺川柏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通风,新鲜空气涌进来,病房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他再看向我时,脸上换了一副温文良善的表情,像个斯文绅士,“怎么样,心情好些了没?夫人。”
  “夫人”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喊出来,颇有点斯文败类的意味。
  我听着觉得极不适应,并且有些肉麻,便说:“好了,观众都走了,就别演戏了。我还是习惯听你喊我白芷,干净清爽。”
  贺川柏勾唇淡笑,“行,只要你开心就好。刚才害怕了没?”
  我笑了笑,害怕自然是害怕的,毕竟方才那一幕确实有些惊心动魄。
  但是这种感觉新鲜又刺激,很痛快。
  我盯着地上的血说:“你看,地上好多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