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说话时为什么总是频繁地眨眼睛？白芷，你知道吗？你这人平时不说谎，偶尔说一次谎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我有眨眼睛吗？”我有点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这是因为思考，人在思考的时候，眼神转动很正常，并不一定就是说谎。”
  “好了，别狡辩了。适可而止吧，你出去吧。”贺川柏抬手示意我离开。
  我把他喝光的空碗放到托盘上退了出来，稍稍松了口气，这男人让我适可而止的意思是只要别太过分，就随我去做的意思吗？
  他自己不好出手，所以放任我去做？
  不管了，我不求他帮我，只要他别出手帮那个林枝假扮的林歌就好。
  回到我自己的卧室，打开手机关注了下热搜榜，关于林枝的人肉信息已经滑到第三位了，估计明天热度就降下去了。
  再热的绯闻也不过炒一两天，很少有能够连续炒三天以上的。
  不过这对林枝来说也可以了，够她喝一壶的了。
  我关上手机，洗了个热水澡便上床睡觉了，这一觉睡得极踏实，也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经常会梦到病床上的爸爸，用一双骨瘦如柴的手抓着我想说话又说不出，然后他的身体就变成了七零八落的惨状；有时候还会梦到我那未成形的小婴儿，血肉模糊的样子。
  每每醒来我的枕头都是湿的，这些事情，我从未告诉过别人，算是埋在心底的一块隐秘吧。
  虽然这些东西我刻意想忘记，白天伪装得也很好，可是梦里还是会出现，大概梦是不会骗人的。
  第二天来到公司，公司的同事们再看到我时，原先异样的眼神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好奇。
  有两个性格活泼八卦的姑娘甚至跑到我面前，打量着我说：“白总监，你和网上那个林鹤棣的绯闻女友长得好像啊，尤其是五官，鼻子，还有眼睛一模一样，不过你比她更漂亮，气质也更好。”
  “是吗？谢谢。我和她长得像可能是巧合吧，毕竟长得像的人挺多的。”
  “是啊，是啊，之前还以为和林鹤棣传绯闻的是你呢，是我们误会了。”
  我笑笑没说话，不知道她们这话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但听着心里还是舒服的。
  更让我开心的是，风波终于转移到林枝身上了。
  回到办公室，我把今天的工作部署好后，开始关注网上关于林鹤棣和林枝的信息。
  林鹤棣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公告，大体意思就是他并不认识林枝，且和她无任何关系，直接否认了林枝是他绯闻女友的身份。
  我翻了翻评论，绝大多数都是相信他的，这些肯定是他的粉丝，但也有许多骂他的，说他私生活混乱，这些无疑是黑粉了。
  每个明星都难免会有一些黑粉，无论他们做得多尽善尽美，还是会有人看他们不顺眼。
  就比如林鹤棣，连我这种不怎么追星的人都觉得他挺完美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这些黑粉们还是能找出借口来乱骂一顿，反正只要自己骂舒服就好了，也不管会不会给别人带来负作用，这就是所谓的“键盘侠”。
  我又搜了下林歌的微博，并没有搜到，我输入“林鹤棣绯闻女友”重新搜却搜到了。
  排名最靠前的微博用户名是林枝。
  我让白扬替我去网吧发布信息时，公布的就是林枝的名字。
  这个林枝也挺聪明的，很会借东风。
  我匆匆翻了翻林枝的微博，里面的内容并不多，几乎全是自拍照。有几条是以前的，最早一条是去年的，也就是说林枝的名字是她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刚改上的。
  她微博今天早上八点钟新上传了一张自拍照，这张照片修图修得极美，并且与我和林鹤棣产生绯闻当天被记者拍的照片很像。
  粉丝数量短短时间内已经涨到了三十万，还在继续涨。
  林鹤棣的粉丝数量在三千多万，接近四千万，林枝是在故意蹭林鹤棣的流量呢，反正骂名也是名，只要能出名就行，这叫捆绑营销。
  如果照这个速度继续涨下去的话，林枝粉丝涨到三百万不成问题。
  她显然很懂这些套路。
  反正她身份众多，一会儿用林枝的身份蹭蹭林鹤棣的流量，一会儿用林歌的身份去骗骗贺川柏，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只要能发财就行。
  据我所知，五十万粉丝如果营销得好的话，月收入就能达到五万块了。变成网络红人后，接下来她可以化身美妆博主或者直接去淘宝卖衣服，甚至像颜妍一样去
  做女主播之类都挺有出路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年入百万、千万真不是问题。
  但是，我既然能让她上去，自然也能让她跌下来。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等她到达颠峰时，再让她狠狠地摔下来。
  爬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痛。
  有种捧，叫“捧杀”。
  我翻了翻林枝今天早上发布的那张自拍照的评论，全是骂林枝的，让她滚，让她离林鹤棣远点，骂她丑等等，反正评论区里一水的戾气。
  当然除了骂她的，也有些男粉，在评论里夸她漂亮、身材好、性感什么的。
  我也想在下面评论一把，发泄发泄心中积压已久的不良情绪，可林枝的微博设置的是非关注者不能评论，想要评论的话只能先关注她。
  这个女人真的蛮聪明的，心理素质也够硬，在她的认知里，只要能出名，被骂几句怕什么？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申请了个小号关注了一下她的微博，关注好后，可以评论了。
  我想在她发的自拍照下面，学林鹤棣的粉丝那样骂上几句，打出来一排字后，又觉得无聊，索性取关，退出了微博。
  我这边刚退出微博，林枝却把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地冲我大骂了一顿，痛斥我做得太过分，说她的店不停有人去捣乱，以至于她不得不关门休息，还让我赔她的损失。
  我觉得好笑，“贺川柏昨晚不是让你列好损失列表，找他报销的吗？你为什么还问我要损失，难不成你打算讹双倍？”
  “这件事是因你而起，我为什么要找他讨要损失？那样我在他眼里成什么人了？”
  这女人又开始装起了清高。
  这才是真正的既想出来卖，又想立牌坊。
  我嗤笑道：“你想成为网红，肯定要付出代价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会成功呢。你微博上三十万的粉丝，也不是白来的吧。”
  林枝顿了一下说：“那不是我的号。再说了那些黑粉有什么用？全是骂我的，即使成了网红，背后没有团队的话，也变不了现吧。”
  我居然忘了，这个女人向来喜欢打死不承认，明明就是她的号，还能硬着头皮不承认。
  我笑道：“等林小姐红到一定程度后，会有团队找你，帮你打造形象的。等你以后大红大紫，发家致富，实现财务自由后，别忘了感谢我哟。”
  “呵，我感谢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吗？我脑子有病吧，才会感谢你！你这么恨我，怎么可能会真心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