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怎么会？”
  贺川柏训道：“那你说话正常点，别用那种声音说话，都多大的人了，说个话哼哼唧唧的像什么样子！对了，你刚才刷那一百万做什么了？”
  我这张卡是他的副卡，只要我这边一刷卡他便会收到信息，所以我早预料到他已经知道了。
  以为贺川柏接下来要凶我，我的气势弱了三分，低声说：“刚办了张美容卡，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退了。”后面半句我声音压得极低，生怕坐在不远处的林歌会听到。
  没想到贺川柏却说：“行，你喜欢就办，想刷多少就刷多少，你那张卡没有额度，刷多少都可以。只要别拿我的钱去补贴你的前夫就行。”
  我顿时大喜过望，捏着嗓子甜甜地对着手机话筒说道：“谢谢老公，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爱你一万年，么么哒！”说完这话后，我感觉自己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么肉麻的话真不适合我，以前跟吴青峰都没说过。
  “好了，别油腔滑调的了，你还是正常一点吧。”贺川柏显然也觉得肉麻。
  我挂掉电话后，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林歌，见她耷拉着嘴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轻蔑，挫败，好像还有吃醋，甚至还有些气急败坏。
  她低下头拿着咖啡勺用力地搅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动作幅度很大，咖啡都溅出来了，大概是想平息自己的愤怒，肯定是被我方才说的话刺激到了。
  我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走到茶几面前坐下，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想到我刚刚说的那些肉麻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林歌见我笑得这么开心，更加生气了，她把手里的勺子“啪”地放到桌子上，眼神极不友善地瞪着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我也不生气，面带微笑道：“想笑就笑了，你管得着吗？”
  “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做完皮肤护理了吗？”
  “我妈还在里面，等她出来一起走，晚上我老公要带我们去吃饭。咦，林小姐怎么不去做护理呢？难道，你怕我看到你卸妆后的样子，所以想等我走了，你再进去做？”说话的时候，我仔细盯着她的脸察看，尤其是眼睛，如果她的双眼皮是割的话，卸妆后肯定能看出痕迹。
  我认识她也有好几个月了，每次见她都是一副妆容精致的模样，眼影鼻影脸部阴影打得无懈可击，脸部遮瑕做得也很到位，连个毛孔和小痣都看不出，仅凭肉眼很难分辨出她是不是整容了。
  林歌眼神很快地左右躲闪了一下，反驳道：“谁怕你看了？我天生丽质，即使不化妆也很美。”
  “是吗？那你去卸一个，给我看看啊。”不化妆也很美我倒是信，但天生丽质就不一定了。
  林歌坐着不动，抬起下巴冲我呛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看，你算老几？你也配看我的素颜？”
  她这人在贺川柏面前时装得温柔大方，知书达理，但是在我面前却尖酸刻薄，争强好胜，这大概才是她的真面目。
  我淡淡一笑，从容说道：“不是不想给我看，而是不敢给我看，怕暴露了你的短板吧。”
  林歌食指轻扣桌面，强装镇定，“我没有任何短板，一点都没有。”
  这女人大概是做惯了戏，所以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说话间，透过休息区的玻璃，我看到顾念慈穿戴整齐地出来了，走到前台向前台小姐询问价格，要付钱。
  我急忙走过去从包里拿出刚办的钻石贵宾卡，抢先刷卡付了所有费用，方才只顾着和林歌争吵，忘记付美容护理的费用了。
  付完款后，我和顾念慈乘电梯离开，经过休息区时，我看到林歌又把那个大墨镜拉下来盖住了大半边脸，但目光却紧随顾念慈的身影移动，显然是想确认顾念慈的身份，但又怕被顾念慈认出来。
  其实她整成现在这副模样，顾念慈根本就认不出来。
  她这样做反而更暴露了她是陆锦弦的前女友林枝，否则为什么会心虚？
  我压低声音对顾念慈说：“妈妈，坐在大厅休息区那边喝咖啡的那个女人就是假扮林歌的林枝，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顾念慈朝林歌的方向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跟这种女人打招呼，跌了我的身份，估计她也不想看到我，还是算了吧。”
  我见她不愿意，便也不勉强。
  等电梯的功夫，我给贺川柏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做完护理了，让他等会儿直接来会所跟我们汇合，然后去他说的那个旋转餐厅吃晚饭。
  贺川柏答应了，说半个小时后会来找我们。
  挂电话后，我又给司机打电话，让他去小玖的幼儿园接她放学，再来会所这边，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接下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空闲时间，我便带顾念慈去会所的二楼打理头发，因为方才做美容时头发被弄乱了。
  顾念慈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白的小立领修身改良旗袍，外面套一件墨绿色收腰长风衣，风格比较复古，所以她让发型师把她的一头棕色长发吹成三十年代的那种复古大卷。
  我看着好看，便也让我的发型师帮我也吹一个，我的头发是黑色长直发，长度垂至腰际，因为未染未烫，所以发质很好，吹成复古大卷后也十分有味道。
  发型师也说我挺适合这种发型，顾念慈看到后也是赞不绝口，说：“你姐姐以前最喜欢的也是这种大卷，你这样一打扮，跟她更像了，不愧是双生姐妹花。”
  说完她从她手机中调出一张陆清歌的照片发给我，“这是她几年前跟我一起做头发时拍的照片，你看跟你现在像不像？”
  我收到照片后点开，照片上的陆清歌也是简单地穿一件白衬衫，虽然素着一张脸，但因为五官精致出众，再配上一头复古的黑色大卷，显得清丽干练别有韵味，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女大学生。
  顾念慈感叹道：“可惜你姐姐自从和肖琛悔婚离开海市远赴国外后，就变得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跟我也很少交流了。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你姐姐越来越像个盔甲。不过，我现在找到了你这个小棉袄，也算因祸得福吧。”
  “姐姐可能是工作太忙的原因，所以顾不上陪妈妈。我现在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多陪陪您。”
  顾念慈不胜唏嘘道：“虽说女人要有点事业，但也不能化身工作狂，太强的女人连男人都害怕，你姐姐现在变太多了。”
  我对陆清歌不太了解，也不好评判什么，只能不停地安慰顾念慈，因为她这个年纪正好处在更年期，老公又天天不着家，难免会孤单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