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带着她
作者:
苏萼 更新:2022-01-19 16:39 字数:2137
男子竟是少有地怔愣了一瞬,末了,反应了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教老子滚出去?”
“怕不是……”
男子的话音,戛然而止。
本是格外嚣张的眸子瞬时僵住,男子整个人靠在稻草垛上,眼眸里悉数转变为了害怕。
视线垂下看了好几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说话的声音胆怯了好几个度:“我……我胡乱说的……爷……没说您二位……”
火风的动作很快,男子的话还未完全说话,匕首已然出鞘,身形掠起上前,压制住了男子的动作,只一个眨眼不到的功夫,刀便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我这就滚……这就滚……”
刀剑无眼,若是赤手空拳,男子估摸着还能和这两个男人打上一打,可眼下这人速度之快,只眨眼的功夫便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男子再傻也知道这两个人惹不起。
两手抱拳,身形弓着行礼,男子踉跄着向着茅草屋门口跑去。
火风保持着威胁的动作没有动,视线中寒意十足,看着男子跌跌撞撞向着外头跑去,直至再看不见身形。
侧过眼,火风看向成陌,低声唤了一声:“爷?”
成陌已经重新闭了眼,并未再应声。
火风未再多言语,回眼看了看躺在稻草堆上的女子,别开眼,判断着伸手将她嘴里的布头取出,反手又将她身后绑手的绳子解开。
“谢……谢……”
女子的声音尤为小声,细细密密地落下两个字,视线里的惊恐依旧不减,闪烁着看向茅草屋门方向,身子蜷缩着躺在茅草上,伸手小心翼翼将披风拉过,盖住自己的身子。
余光瞥看到女子的动作,火风心头终是不忍,低声道了一句:“不要怕,他若再来,我们定护你。”
女子瑟瑟发抖,视线抬起看了火风一眼,胆怯地微微点了点头,身子重又缩起,几近整个窝着躲在了稻草里头。
心头轻叹了一句,火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闭了眼,重又小睡。
后半夜,再无别事发生,那个欺凌女子的男人也是并未再回来,好似走出茅草屋后,便彻底离开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的第一瞬,成陌一直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垂首,低声清了清嗓子。
神绪一直紧绷着的火风顿时睁眸抬眼:“爷。”
视线根本未看向女子的方向,成陌径直起身,抬手整了整袖口:“走吧。”
言罢,抬腿往外头走去。
火风倒是犹豫了一瞬,看了一眼女子的方向,只停顿了一瞬,便转身大步跟了上去。
屋外,马匹乖巧着立着,静静地等着主人的到来。
成陌跃身上马,一言未发。
火风跟着一道,动作也不慢。
下一瞬,女子的声音急切而起,随着她的身形奔出,女子重又出现在了成陌和火风的马匹前。
“扑通——”
没有任何的犹豫,女子双腿径直跪下,头深深地磕在了地上:
“求求两位大侠,带我走……”
“做牛做马都可以……”
“小女子只求不再被土匪绑走……”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每喊一句,女子的头便深深地磕在地上一次。
成陌面上一片漠然,像是未听到女子的声音,拉着缰绳示意马匹从女子身旁错开走过。
火风于心不忍,看着女子可怜的模样,犹豫再三,高声出口:“爷,将她带着还是……”
“随意。”
不等火风的话说完,成陌冰冷落下两字,驾着马匹,向前快奔而去。
火风的眸子却是陡然亮了起来,嘴角隐隐勾起笑意。
爷向来有一说一,绝没有二话可言。
随意二字,已然是留了足够的余地。
垂了眼,笑看向女子,火风显得温柔了些许,从马匹上跃下,声音放缓:“别担心,你跟我们,不会再有危险的。”
女子一直磕头的动作停住,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看向火风,眼里蓄满了泪水,末了,泪水落下,女子满口里皆是感激之意: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很快,火风带着女子,追上了成陌的马匹。
听闻身后的声响,成陌微微侧头,余光看向火风,自然也是看到了坐在前头火风怀里的女子。
眉头微微凛起,收了眼,成陌的思绪里,一片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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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清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林木麦心有愧疚,守在姚清床榻前,同样一天一夜。
期间,姚澈来看过,本是想拿回自己的印玺,却见悠哉殿人众多,有所不便,也只是呆了短短片刻便离开了。
可便是这短短片刻,只瞬时的功夫,便在整个后宫中传开。
一时间,后宫风言风语,什么话题都冒了出来。
什么荀晓清为了皇上自寻短见未遂。
什么皇上心疼荀晓清亲自去悠哉殿看望。
各式各样的流言,五花八门,怕是等姚清醒来,又是要让她好一番头疼了。
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下,姚清昏头涨脑,悠悠转醒,只觉得后颈处一阵又一阵的痛感。
睁开眼,侧过头,看见床榻边趴着的林木麦,姚清才是慢慢想起了发生的事情,大口大口呼吸了一阵,平复下心绪,小声地喊了林木麦:
“木麦。”
林木麦守了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终是有些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
姚清声音放得很低,小小地又叫了一声:“木麦。”
林木麦本就是睡得不踏实,听闻女子的声音,恍恍惚惚睁开眼,看向姚清方向,咧开嘴笑了笑:“嘿嘿,晓清姐姐。”
停顿了一会儿,林木麦继而猛地清醒过来,身子猛地坐直,声音也是猛地拔高:“晓清姐姐!!你醒了!!!”
眼泪瞬时泛起,林木麦面上悉数是悲喜交加。
姚清最看不得的就是女孩儿哭,又是自己最喜欢的朋友,越发心疼了起来,虽浑身有些乏力,却还是伸出手,摸上了林木麦的头发: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都怪我不好,我不该撞到姐姐,害姐姐昏睡了这么久!”
“都是木麦的错!”
越想越觉得心不安,林木麦的话音里皆是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