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不可以害他
作者:浅笑霓殇      更新:2022-01-18 06:50      字数:2115
  一天后,郑盈盈抱着工作汇报要用的资料,去了舒氏。
  董事长办公室旁边的助理室里,已经换成了冯萍坐在里面。
  冯萍一抬头,正好看到她,赶紧起身推门走了出来。
  “郑经理。”她打招呼:“是来做工作汇报的吗?”
  郑盈盈点头:“恩,你怎么知道?”
  “舒董走的时候特意叮嘱了我,说您来了的话就让您先去他的办公室里坐着等,他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冯萍笑着说。
  “舒董不在?”郑盈盈愕然。
  冯萍没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疑惑,抬手帮她推开门,引着她往内走:
  “有点事出去了,刚走一会儿,你可能要等一段时间。”说着指了指沙发:“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喝的。”
  “好。”
  冯萍出去了,郑盈盈放下手里的资料,靠在沙发背上,四下打量着。
  一切摆设都跟她还在总部当助理的时候差不多,厚重的黑色实木办公桌,银灰色的电脑,上面堆满了各式文件,真皮的办公椅半隐在桌子后面。墙角摆着高大的绿植,鲜亮的绿色让略显压抑的办公室鲜活了许多。一侧墙边立着一个巨大的书柜,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藏量丰富的书籍,还有……
  郑盈盈本来只是心不在焉的随便看看,但是当她看到夹在一堆书里的那个保险柜的时候,整个人都绷紧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安地看了眼办公室紧闭的门,缓缓站了起来,抬步准备往那边走去。
  “郑经理……”
  “砰!”
  “唔……”郑盈盈痛得闷哼出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刚刚被冯萍的喊声惊到,心虚的郑盈盈慌乱之下,小腿狠狠地撞在茶几的侧边。
  “郑经理你没事吧?”冯萍赶紧放下手中的茶,她没想到郑盈盈会这么大反应。
  小腿上传来钻心的疼痛,郑盈盈说不出话来,红了眼眶,死死抱住被撞到的地方,躬起了腰。
  冯萍担忧地看着,又不敢动作。好一会才听郑盈盈说:“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她一边揉着缓和起来的伤处,一边抬头朝冯萍笑了笑。
  “不要紧了,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磕了一下。”
  冯萍也确实有点忙,听她这么说,放下心来,交代她有事就叫自己,然后就走了。
  郑盈盈看着再次关上的门,长舒一口气,瘫软在了沙发上。
  吓死她了,做贼心虚这种感觉真是……够难受的。
  但要做的事还是得做,不会因为一次小意外就收手。
  她轻轻动了动撞到的腿,再次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书柜前站定。
  不确定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门,郑盈盈狠狠心打开了柜门,露出里面保险箱的全貌。
  保险箱不大,看起来很普通,是密码锁。
  郑盈盈稍稍安心,还好不是指纹锁,密码她好歹还能猜猜。
  她伸出手指,第一次干这种事,她有些慌张,纤长的食指还带着几分颤意。
  舔了舔因为紧张而有些干燥的唇,重重的吐了一口口水,知道时间不多了,舒景博随时都会回来。
  郑盈盈不再犹豫,按了下去。
  她输入的是舒景博的生日,一阵有些尖锐的电子警报响起,密码错误。
  警报声吓得郑盈盈浑身一抖,恨不得整个人缩起来,心脏的剧烈跳动,让她感觉到快要窒息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她想了想,又输入了另一串数字,那是舒景博曾经说过的幸运数字。
  还是错误。
  郑盈盈反复地试着,输入的次数多了,下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一开始的瑟缩早已不见了踪影,反而是急出了一头冷汗。
  错误,错误,错误,全都是错误,警报一遍一遍的响着。
  郑盈盈停了手,站在原地思索起来。对舒景博来说比较重要的数字,她都试过了,家人的生日,毕业的日子,第一次拿到车的日子……
  只剩下……郑盈盈像是想到了什么,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她犹疑这输入了那串数字。
  滴滴……
  门缓缓弹开了,郑盈盈愣在了原处。
  她刚刚输入的是,她自己的生日。
  这么重要的密码,舒景博用的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郑盈盈觉得这太荒谬了,可是仔细想想,似乎又有些理所当然。
  呆呆地看着大开的保险箱门,郑盈盈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中有喜悦,还带着几分淡淡的苦涩。
  笑着笑着,她揩了下眼角,指尖变得湿漉漉的。
  “啊,我怎么哭了呢。”郑盈盈自言自语,声音哽咽。
  但很快,她就撸起袖子,狠狠擦了擦脸,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路了。
  她开始在保险箱内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到了nori说的文件。
  稍微翻看了一下,郑盈盈快速的将它复印了一份,然后将原件塞进了保险箱。
  她正要关上保险柜门,有些宽大的袖子勾住了一样东西。
  啪——
  它掉在了地下。
  是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本子,上面似乎还画了什么东西。郑盈盈蹲身就要捡起来,她还要赶紧把复印好的资料藏起来。
  然而等她看清本子上画着什么时,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然后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将本子捡起来,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越往后翻,她的思绪越是翻涌奔腾,心神剧震之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沿着面颊滑落。
  本子上每一页,画的都是人像,素描的,是女人,而且是同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她自己。吃饭的她,工作的她,趴在桌上睡觉的她,侧脸倾听的她,在花园里晒太阳的她……
  每一页,每一笔都是。
  “为什么……”她哽咽着喃喃,几乎泣不成声。
  她跟舒景博从小一起长大,在同一个老师那里学的美术,她一眼就看出,这些画出自舒景博之手。
  她紧紧地抱着这个本子,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会不会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满脑子盘旋着的,只有一个念头。
  不可以,我不可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