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鸿门宴会
作者:似雾非烟      更新:2022-01-15 11:37      字数:2223
  宫灯亮起,那暖黄的宫灯,本该是温暖的,在雪中独立,看上去如此孤独。兴许这雪景渲染的氛围本是孤独。有马车从一二辆转至三五辆,凝蓁看向宫门处。
  今日这些大臣此时此刻进宫,陈皇后这是要号令百官,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旨意圣上殁了于天下,从而囚禁圣上,陈皇后的每一步都是死罪,不可回头。原来,即便是天下最有权有势的人,也难得遇良人。她想到傅钰深,还有他们一对龙凤孩儿,是多幸福。
  凝蓁更加坚定,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守护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凝蓁走向明京鼓,咚,咚,咚,鼓声在寂静的大雪中炸开,鼓声响彻整个红墙琉璃瓦的威严皇宫。
  下了马车正欲进宫门的官员看想明京鼓处,只见一个个头小小且瘦弱的女子,正不停的敲打着明京鼓。
  尚未到达宫门外停车处的马车上,有人掀开窗帘也望向这里。
  明京鼓有多久没响过了,怕是这些天天上朝的百官都不记得了,这一次响彻,少不得令人惊诧。
  有个别同傅大人关系较好的官员认出沈凝蓁,对身边的一位大人耳语,“这不是傅家的大娘子么?她来敲明京鼓,莫不是为来傅大人。哎,也是可怜,你说傅大人这是得罪了谁,竟落此地步。”
  另一人忙道:“我们自身都难保,还是自求多福吧,走吧。”
  转身的背后,落下一声无奈的叹息,被簌簌落雪掩盖。
  今夜注定是个不安稳的一夜,凝蓁希望一切能够顺利进行,也希望以明京鼓来确保傅钰深尚且安全。
  她即是敲响明京鼓,要为傅钰深成功翻案她不敢保证,但敲响明京鼓,事务流程上会更加复杂,更多的争取时间,寻出利于傅钰深的证据。
  “是何人胆敢敲响明京鼓?”梳妆整齐的陈皇后正要走出大殿,忽听鼓声传来,询问起来。不时传话的人到来,称是傅国公府的大娘子。
  陈秀瑶有些意外,道:“是她?”未曾想到她会敲响这明京鼓,虽说这是老祖宗立下的,到底是未曾废除,她想救傅钰深,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有人见到?”
  “有大臣们进宫时皆有目睹。”
  陈秀瑶略显忐忑。
  前些日子,记得太子妃提过,傅钰深之妻见傅家败落,怕获罪,早就抛夫弃子,不知所踪。怎会在今日这重要的日子,她却突然出现,还敲响来这明京鼓。
  但是今日百官皆来,太子继位才是大事,即可吩咐最信任的许嬷嬷去办理此事。她是当着百官的面敲响明京鼓,陈皇后暂时碰不得她,生怕出什么岔子,影响太子顺利继位。
  太子妃在太子府宴请百官女眷,说是宴请,却每人面前的桌几上空如白纸,甚至连茶水都未曾有。
  “今日将大家请到这里来,一来是为来同大家一起聚聚,二来也是感谢各位太太夫人家的官人对太子的忠诚。”说完以最真挚的笑容看向这些太太夫人。
  阿谀奉承之人是有的,略带苦笑之人,默不作声之人,场面有些尴尬。
  想来这些太太夫人的心中,自然是明白着的,只是有人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人固执己见。
  政务上的事,自然还是那些男人们的事,她陪笑这些女眷,不过是为来以此控制那些官员,也不能让这些女眷们出事,如此,那些官员才会听话。
  太子妃眼睛扫到王司徒夫人余氏的位置时,发现位置上无人,便问了一旁侍女,得知是方才从花厅来时,余氏称身子不是,便留在花厅稍作休息,想是忘了时辰,这便去请余氏前来。
  “今日是冬至,我一早便吩咐厨房做了水晶虾仁饺子,我这虾仁是从南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活虾,又寻了最好的厨子做了这水晶虾仁水饺,诸位都是吃过山珍海味的大户人家,不妨也评说评说我这饺子味道如何。”这话中带话,弄的诸位夫人太太只道太子妃过谦了。
  在太子妃吩咐上饺子时,瞧见方才出去请余氏的侍女神色有些慌张的回来,身后并未有余氏。
  趁着侍女们正在给诸位上菜,这位侍女在太子妃耳边耳语几句,太子妃脸色有些难堪,但碍于如今的场面,也只是稍纵即逝。
  太子妃立刻镇静道:“王司徒家的余夫人称身子不适,怕拂了我的情面,又不愿回去,想来今日不便出席了,我这便去瞧瞧,各位先就餐,不必拘礼。”说着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侍女道:“快去把宫中最好的医官请来,不可耽误了。”
  太子妃吩咐了惠兰在此看着,自己带了这名侍女便匆匆而去了。
  前脚刚出了门,姜元绫的脸色巨变,回头便给了身后侍女一巴掌,啪,一声脆响,侍女几乎蒙了,顾不得头蒙耳鸣,慌忙跪下,颤颤巍巍道:“太子妃恕罪。”
  姜元绫看着跪在雪地上的侍女道:“你可愿将功折罪?”
  侍女慌忙小鸡啄米的点头,“奴婢愿意,还请太子妃示意。”
  姜元绫将侍女扶起,又声音柔和了起来,“我方才一时心急,是不是打疼你了?我看看严重吗?”
  侍女慌忙退后,低下头不敢看姜元绫,即便是疼也说不疼,“奴婢贱躯,仔细污了太子妃娘娘的玉手,女子皮糙肉厚,不疼的,想来是害得娘娘的手疼了,是奴婢的错,还请太子妃娘娘责罚。”这侍女想来前后经历的转变太大,一时还不清楚主子究竟是几个意思,她不过是新入太子府的新人,对眼前这个主子尚且不能够了解,平日,也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多长几个心眼去做事的。
  今日得太子妃提拔身前伺候,本就是莫大的荣幸。
  姜元绫道:“此事都有谁知道?”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去时,发现人都被支开了,奴婢知道出事,便先替太子妃娘娘做主,将那里的人都调配走了,如今,也就奴婢告诉了太子妃娘娘一个人。”
  “很好。”姜元绫称赞她。
  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贱名玉棠。”
  “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奴婢自幼孤儿,被人收养,前两年,养父母辞世了,现并无家人了。”
  姜元绫道:“此事发生在太子府,事关重大,我此时有事,走不开,我书信一封,你拿着我的手牌入宫,去寻许嬷嬷,将信交由她。”
  玉棠一字一字的记在心中,生怕漏了什么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