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味’是抽象的，气息，气质，身体强度、结构，血压，体温种种特征，不同物种是有差距的。如果他能分析基因，甚至还包括遗传物种。”
  女娲转向烛龙，“是个新人，不过文明播种号的事，你们不是不关心吗？”
  “不说算了，还有其他事吗？没有我走了，如果你们纠结那些文明之眼，我也赔不上。大不了你们重新种，和我说一声，我不拆就是了。”当然，我养的那些小家伙，他们拆不拆就说不定了。
  烛龙摇晃着巨大的身躯，慢悠悠地往云深处挪去。
  “烛龙前辈，等等。”
  烛龙转过巨大的身躯，“欧？小家伙出声了？”
  “嗯，有个事想请教。”
  “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晚辈百里流风。这是我加入文明播种号的第一站。”
  “嗯，还真是新新人，女娲带你第一站，有排面。什么事，说吧。”
  “前辈的身躯还会继续成长吗？”
  “嗯，当然。本来想长到一定地步就停止的。不过现在越长越大，视线越来越高，视野越来越广，开始喜欢上这种感受了。”
  “之前有好长一段时间呆在中间星辰的迷雾之中，几万年没出去过。开始怀念起漫天星辰的感觉。”
  烛龙伸出一只爪子，挡在眼睛和一颗卫星之间，从他的角度望去，仿佛把那颗星球捏在手中一般。“你能想象，那种把星辰握在手心的感受吗？”
  “嗯，可以想象，一定很美。”
  “你撒谎，你个小新人，根本想象不到！”
  “……”
  烛龙把手转向漫天星辰，“不止这颗小卫星，我的手中将掌控群星、星河、甚至是整个宇宙。这才是我的追求，才是生命征服宇宙的本质。”
  百里流风想到了一个游戏人物——铸星龙王·索尔。
  “嗯……可是，就算把宇宙中的所有物质凑起来，也不足以组成你宏伟的身躯呀？”
  烛龙把手收了起来，“那都是后话，你只要知道，这是我的追求就好了。”
  “好了，别听他吹了。”女娲叫停百里流风。“你打算把手伸出山海吗？”
  “当然，我的目标是整个宇宙。”
  “可是，你的体内没有引擎，怎么才能进行星际航行呢？”百里流风有些疑惑，“靠排泄吗？”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现阶段的目标，是把山海内的荒星吞噬了。也许那时候文明播种号已经出事，搁浅了。”
  “痴人说梦。”女娲偷偷给百里流风传音到。
  “你们这些永远依靠机械的渺小蚂蚁，是理解不了我的伟大的。”烛龙继续吹道。
  女娲打断他，“我问你，你在一千年前，是不是杀过人类？”
  “一千年是多久？”烛龙看了看自己满是鳞片的手臂，“我的长流钟已经用不了了。”
  “你就说杀没杀过。”
  “杀过。很小的一个人，对我图谋不轨，妄图收服我，被我杀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们之间语言不通，我不知道他说了啥。估计他以为我就是一只没有智慧的兽类，靠着勉强达到超级文明程度的装备就想和我打，后面没跑掉，被我不小心咬死了。难道他也是文明播种号的新人吗？不像啊？”
  “不是，有其他线索吗？”
  “线索，羲和那里的人类，应该都是他带来的。我也尝试养过一些，不过结果不怎么样，都把他们送给羲和了。”
  江流有些诧异，虽然烛龙有着一身狂暴之躯。但听他谈话，性格好像和残暴好像不怎么沾边，应该是文明播种号上的友好、文明的风格还在。
  “那帝江呢？你知道他的去向吗？”
  “不清楚，不过当初约定，他的地盘最大，外围的行星，和中层的西半环都是他的。你可以去看看，不过接引飞舟在他那儿，他也可能离开山海了。”
  “那好吧，告辞！”女娲不想和他多说，带着百里流风走了。
  烛龙活动巨大手臂，“再会。”
  有机会的，自己现在几乎不死不灭，文明播种号也是。距离上次和文明播种号上的人见面，才过去几千年前呢。
  ……
  “女娲大人不继续问了吗？”
  “线索不是断了吗？你还想问什么？刚才不说。”
  “没啥！”百里流风摇摇头，“女娲大人说的山海内的极道，是不是烛龙呢？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一条极道了。”还是肉身成圣的大道。
  “嗯，差不多。”
  “不过，他的身躯那么大，在技术上有实现的可能吗？”百里流风一直很奇怪，几百里的躯体，究竟是怎么运行的。
  “应该是可以的，只要身体强度足够。我们体内的宏是具有极高的可控功能，上限很高。如果他的体能内提炼宏气，理论上来说，就有无限扩张的可能。
  “当然，他这条路到底是行不通。不管如何光速都是不可逾越的，追求极致的庞大，等他尾巴被人斩了，脑袋都反应不过来呢。”
  “也是。”不过，真的有群星组成的生命体吗？
  宇宙本身，会不会是一条巨大的烛龙呢？靠着群星互相间的引力、磁场，作为神经呢？一个摆尾，就是亿万年。
  “对了，女娲大人怎么不想办法获取他的基因呢？是怕他不给，我们又打不过吗？”那货这么大，弄他点遗传物质还不简单。
  “没必要。几千年前，杨戬、后羿他们就去收集过烛龙的基因信息。”
  “什么结果？”
  “他的生命结构早就变了。已经不存在细胞结构，更别说基因信息了。”
  “那他的大脑？”
  “应该就大脑核心还保持最初形态，其他部位全由大脑核心发出的电信号控制。可以算作人造人，或者机械超级怪。体内的各种超级传感器，和大脑相连，传递控制指令，反馈感受。
  “不管怎样说，他已经走上极道了。如果他真能掌握群星，想来身体内也能孕育出精彩的文明吧。”
  百里流风眼珠转了转，“这样的改造，他的性格有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