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菡芸有些疑惑。
  这要求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女孩愿意嫁给一个废物。
  就算将军府的姑娘不这么说，她的长辈也不会给她找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
  康雨筠斟酌着用词，接着说：“……连姑娘文武双全，到目前为之……还未有人能胜过她……家母对这点，很不赞同，京中多数也是这样的想法……”
  换句话说，不是康家和将军府的关系不好，而是将军府的姑娘行事太过不羁，让京中众人看不下去。
  柳菡芸点点头，又道：“这和请柬……”有什么关系？
  “这个呀……”康雨筠有些尴尬。
  绿凝在一边看不下去，插了一嘴，“我们家夫人最看不得无‘礼’之人，像连姑娘那不听三从四德的性子，我家夫人只要见到人就批判一番，好几次都被连姑娘撞见……”
  康雨筠想要让她别多话，被柳菡芸拦了下来。
  现在，她不想放过任何一件和康夫人有关的事情。
  绿凝见她赞同，也有了底气，将事情全说了出来——
  连淑然自小骄纵，被将军府的长辈宠的无法无天，一点也没有“贵女该有的样子”，在各家姑娘还不懂男女之事时，就大大咧咧的说出将来要找怎样的夫婿，惹得京城中的各位夫人都有些瞧不起她。
  不过，将军府好歹也是从开国传下来的，超一品的官位，其他人就算心里有些嘀咕，也不会当着连淑然的面说出来。
  她们不过是不向连家提亲，默默用行动来抵抗而已，康夫人则不一样。
  不知是为了显示出自己的“懂规矩”，还是想要显现出自己“礼部尚书夫人”的位置有多么名至实归，她每次和人说话，都要将连淑然拉出来批判一番，就算是当着将军府的面，也不做改变。
  当然，单单说些闲话，算不得什么，烦就烦在，她每次都会将康雨筠拉出来，显示自己是多么会调教女孩。
  时间一长，将军府的长辈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但连淑然确实将康雨筠当成了眼中钉。
  这件事，放在京城，简直是无人不晓。
  柳菡芸小时候一直被傅氏拘在家中，长大回京城后又是已婚的妇人，儿子还小，这些小年轻之间的争斗，不会有人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柳菡芸点点头，同情的看着康雨筠。
  不为别的，就为她有一个这样的母亲。
  当官的说是结亲，也是结盟，一个看不清情况，随意得罪人的亲家，不论女儿有多么好，都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康雨筠像是受不了她的视线，主动低头避开了。
  柳菡芸心里又叹息了一声，“这宴会，你去吗？”
  康雨筠搅弄着手帕，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去。”
  “我陪你。”柳菡芸道。
  连姑娘开的宴会，康雨筠真的去了，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
  明目张胆的欺负人，多半不会有，但背地里做些手脚，让她出丑，谁也说不准。
  “啊……”康雨筠没想到，“那就……先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