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宁走后，林超一直闷闷不乐。
  不是因为这一段初恋的失去，也不是因为和零号讨论那个毛骨悚然的问题。
  他是有点糊涂，搞不太懂零号存在的意义。
  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零号，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存在很不真实？”
  “那是因为你vip等级不够，努力赚钱充值，提升你的权限等级吧。”
  零号回答非常干脆，开口就是致命的氪金。
  “我充值，你能怎么真实起来？”
  “我可以带你去看金鱼！”
  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林超冷笑一声，命令道：“带我去看看你的核心基地！”
  “权限不足，不给看！”
  林超面无表情，找到两把螺丝刀，叫上邱雅婷往白鹿大厦赶过去。
  “你想干什么？”
  “把你拆开看看，是不是黑心的人工智能！”
  “你好坏啊，居然对女孩子下那种手！”
  声音调成娇滴滴的生化人那种，林超头脑子疼，手指飞快敲打屏幕。
  “我想看看！”
  “好的！”
  零号突然答应了，让林超大为意外。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特别有原则的人工智能，会抵死反抗，甚至和我翻脸之类的。”
  笑嘻嘻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算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不至于非得瞒着你到你死。”
  林超脸皮抽搐，这个零号，贱货。
  从后视镜里看见林超脸皮一直扭曲着，邱雅婷关心的问了一句：“林总，不舒服吗？”
  “没有！”
  意识到自己失态，林超喝了口水，微笑道：“刚才跟一个奇怪的家伙聊天，听说有一群母猪排队跳进了河里，感到有点惊奇而已。”
  母猪排队跳进了河里？
  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林超，邱雅婷觉得他可能真的病了。
  “林总，东郊刚开了一家韩国料理店，据说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去试一下？”
  “不吃咸菜。”
  邱雅婷略微有点失望，不吃咸菜，那就没什么好吃的了呀。
  怎么办，想报答一下来着。
  “呀！”
  正想着中午吃什么的时候，邱雅婷突然一个急刹车，林超的脸和前排车座一个亲密接触。
  “怎么回事！”
  摸了摸额头，林超向前方看过去。
  邱雅婷打开车门，往前方看了看，又下车走了几步，打听了几句话，这才回来。
  “广告牌掉下来，把前边一车砸了，幸好没伤到人，但是交通疏导开估计还要有一会儿。”
  “这倒霉劲儿！”
  林超咂咂嘴，打开手机随意浏览起了新闻。
  “林总，您好像被黑了唉？”
  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邱雅婷拿着手机递过来，把刚发现的一篇新闻给林超看。
  被黑了？
  好奇的看着手机，林超下意识读出来：“白鹿集团涉嫌歧视弱势群体，大量散布谣言牟取流量红利！”
  往下翻了翻，内容都是“毫无底线，白鹿视频这种垃圾媒体...”“博眼球？真心话？大冒险？白鹿集团前世与今生！”“白鹿集团大起底！资本家的血腥第一桶金！”之类的标题党。
  财团的攻势来了？
  林超抠抠脸，觉得应该不止这样简单。
  果然，不到一分钟时间，秘书就打电话来：“林总不好了，官方把张副总带走了，说是有人举报我们涉嫌违法经营，发布涉黄资源...”
  重重拍了一下大腿，林超怒斥：“扯淡！”
  恼火的抽了支烟，林超手指飞快敲打手机：“零号，把这件事情摆平！”
  “恐怕不行！”
  零号很冷静，直白到：“如果直接删除所有的网络资源，那么下一波谣言就是白鹿集团开始心虚，动用资源大肆封杀真相。”
  “哪有这么复杂！”
  林超怒了，直接敲出一行字：“在他们的网络原文后边，加上一条‘本条九分，转发删除。’”
  “什么神操作！”
  零号发过来一个大拇指，然后讲条件：“回头给我租个服务器，这回得吃掉一个矿场半月的电费。”
  偷电贼，黑心！
  暗骂一声，林超道：“可以，赶紧先解决这个问题！”
  不耐烦的刷着手机，不过三分钟之后，林超刷着的新闻，最后一句话已经改成了‘本条九分，转发删除。’的字样。
  邱雅婷焦急的四处展望，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林超先回公司坐镇大局，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开车。
  “林总，要不您先翻过栅栏，在另一边打车回公司？”
  敲打着手机的林超，抬起头来诧异的看了一眼邱雅婷：“回公司干嘛？继续去白鹿大厦！”
  “可是...”
  “安心！”
  林超不急不躁，下载了一个零号发送关于未来科技的简报，努力消灭和零号的代沟。
  “雅婷，你说如果未来几年，人回到家以后不用动手就可以吃上热乎的饭菜，吃饭刷牙穿衣都能由机械代劳，生活会不会很幸福？”
  天马行空的思路，让邱雅婷以为老板真疯了。
  “林总，现在养殖场的猪、鸡、鸭都这样幸福，可是我肯定不愿意这样，你呢？”
  林超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来一个段子。
  有人误入了一个博士群，见群友讨论物理学问题，然后凑热闹问一滴水从万米高空自由落体掉下来会不会砸死人。
  博士群炸了，各种公式各种测算。
  最后，这个人问了一句：“你们没淋过雨吗？”
  就被踢出来了。
  当然，那个人的答案和自己提的问题对不上，被踢出来情有可原。
  林超觉得自己提这个问题，还是很有深度的。
  所以他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避免和那个人一样误以为浅薄是高深。
  “我们还是聊一聊吃的吧，你说那家卖咸菜的店叫什么名字？我从美食平台上看看他家评价。”
  “不用看了林总，那家店除了咸菜有点特色，其他没什么可入眼的东西，我们还是吃炒菜吧，我知道有家锅包肉不错，好吃到哭。”
  “锅包肉我也吃过，还能好吃到哭？”
  林超笑了，觉得不太相信。
  “吃完咸菜，再吃锅包肉，就有好吃到哭的感觉了！”
  邱雅婷难得幽默了一把，笑嘻嘻的定了个桌位。
  “懂！红花要绿叶配！店的位置在哪里？”
  “...”
  “哎，好像忘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