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半声音
作者:
文萧萧 更新:2022-01-09 09:12 字数:2147
丁若白很快见到了关酥彤的闺蜜,一个名叫田甜的女人。相比关酥彤,田甜的五官要逊色很多,但她妆画得很浓,身上的香水味也很夸张。丁若白感觉自己站得离她稍近一些,眼睛都呛得快要睁不开。
关酥彤先是同丁若白介绍田甜的情况:“她和我一样,家里也在这个小区。”
同田甜介绍丁若白时,关酥彤差一点说漏了嘴。
“这就是丁若白,我的老......”她愣了一下才继续说,“老公。”
丁若白猜到她本来想说的词是老师。
“哇,都叫老公了呀!”田甜很大声地叫了起来,随后用手指着关酥彤,眼睛瞪得老大,用质问的语气问她道,“说,你俩是不是已经圆房了?”
“啊?”关酥彤登时红了脸,连连摇头,“才没有。”
田甜在关酥彤的胸上捏了一把:“你个老处女,这么帅的男人你都能忍住么?”
丁若白终于听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田甜这才转过头来,嬉皮笑脸地看着丁若白,站在她一旁的关酥彤表情有些尴尬。
“不是说有事要和我咨询么?怎么聊起关酥彤的话题了?”丁若白毫不客气地说道。
田甜一瞬间变了脸色,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光熄灭了。丁若白能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并非因为自己的话说的过于随便,而是由于其他方面的原因。
但她很快又笑了出来,只是此时的笑容和刚刚相比要生硬许多。
“我们去哪里聊?”她问丁若白。
“去我卧室吧。”
“你卧室?”田甜惊讶地回头看关酥彤,“你们俩真不住在一起啊?”
“一直都是在分房睡。”关酥彤嗫嚅道。
田甜随后跟着丁若白进了他的卧室。
刚一走进屋里,田甜立刻便说:“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间。”
“很乱是吧?”
“不,我闻到了男人的味道。”
丁若白不理她说的流氓话,示意她在屋内靠墙的沙发椅上落座,自己则坐在了靠近床边的椅子上,两人相距一段距离,并非因为丁若白不喜欢她,而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过于浓烈。
“来吧,说说你的问题。”丁若白单刀直入。
田甜的脸如同切换了面具一般,刚刚那个黯淡的表情再度浮现出来。她小声地问丁若白:“我应该叫你若白老师吧?”
听到这个称呼,丁若白在心里想,一定是关酥彤告诉她的。也好,昔日那个专属于金美一的称呼,叫的人越多越好。
“你想怎么叫都行。”
听到丁若白这样说,田甜脸上的表情又换了,变得嬉皮笑脸。给丁若白的感觉,她的情绪是那种跳跃式的变化。
“怎么叫都行么?”田甜一脸坏笑地问,“叫你若白老公也行么?”
“行,只要你开心,只要关酥彤没意见。”
田甜顿时撇了撇嘴:“那得了吧,小关可是个大醋坛子。”
丁若白微微一笑,没有搭腔。
田甜随后又说:“若白老师,我可以坐的离你近一点么?”
丁若白不太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笑了起来:“你想近就近点吧,我无所谓。”
田甜笑吟吟地把椅子搬到丁若白的旁边,一脸花痴的表情望着他:“你好帅啊,小关居然和你分房睡,真是不懂得享受。”
听到这,丁若白把不快写到了脸上。近些年受欧美和韩流文化的影响,国内的好多青年女性都变得相当开放,给人一种很不要脸的感觉。这就是文化入侵的可怕之处。但丁若白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甚至开始怀念金美一当初的矜持。想到了金美一,丁若白感觉心脏痛了一下,眉头皱的更紧了。
“对不起,我惹你不开心了吧?”田甜终于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没有,我和你想的一样,酥酥确实不懂得享受。”
田甜立刻笑了起来。
“好了,说说你的问题吧,扯了半天闲话了。”
田甜的表情僵住了,刚刚还红润饱满的面颊,此刻脸色煞白。
“我好像病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感觉的?”
田甜怯怯地瞄了丁若白一眼,小声说:“最近一段时间,每每到了晚上,在我刚睡着,但还没有睡的那么实的时候,我的耳边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有时到了半夜,我都会被那种说话的声音吵醒,等我醒来,周围却又很安静,那种感觉好可怕。”
丁若白的大脑里首先想到的是“幻听”这个词。
“只有晚上睡着后才会听到么?白天有没有这种情况?”
“白天还没有,只是晚上刚睡着的时候才有,感觉就像是梦魇了一般,但那种感觉又不像是梦魇。”
“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
田甜抖了抖身子,说道:“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
“之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没有,之前从来没有。”
丁若白在心里想,之前没有,最近才有,那就是最近才出现的问题。
“你的问题可能是幻听,是不是最近的工作压力太大了?”
“不是。”田甜一脸肯定地摇头,“我的工作一直都很轻松,上班的时候闲的要死,当然,工资也不多,和小关比差远了。”
“那就是最近遭受过什么打击。”
“没人打击我。”田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和刚刚最初判若两人。她叹了口气后说,“我应该就是病了,可能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丁若白开始在大脑里搜索和精神分裂有关的知识。他曾经深入研究过变态心理学,但由于自己的职业不是医生,从来没有过临床经验。只不过,且不说田甜幻听的症状,单就她如同换脸玩具一般快速地切换面孔,给他的感觉精神的确不太正常。
当然,精神分裂症是一种病因未明的重性精神病。田甜的正值最好年华,丁若白发自内心地不希望她换上这种病,于是便安慰她道:“正常人也偶尔会有幻听的症状,你先别急于给自己扣一顶那么厚重的帽子。”
“不,我不是盲目地给自己扣帽子,我这样给自己的问题定性,是有依据的。”
“什么依据?”丁若白问。
“我妈妈就是精神分裂,这种病是可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