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风雨未停
作者:浮生若梦      更新:2022-01-08 17:30      字数:1988
  洛邪的唇有些发白,却在此刻扯出一丝牵强的笑,低声安慰般道,“没事……不疼…”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字,拳头紧紧就那样攥着,指甲攥的有些发白,痛的浑身颤抖。
  楚元霜咬了咬唇,再也忍不住的从怀中掏出帕子,为他拭去额头上的细汗。小声安慰道,“不疼了…不疼了…你若是觉得痛,便攥紧我的胳膊……”
  洛邪终于缓缓的……将手伸向楚元霜的胳膊处,只是,他迟疑了,最后,他抓住的,是楚元霜手中的帕子,随着付神医带来的揭疤之痛,猛然攥紧那块帕子。
  他的眼底……楚元霜看到,他的眼底泛着红。
  楚元霜鼻子一酸,声音忍不住的颤了起来,像是安慰孩子那样,抚着洛邪的肩膀。“没事了……不会痛了,不会痛了。”
  洛邪嘴角扯出一丝苍白无力的笑,眼睛却执拗的看着楚元霜,似是要将她看穿,看的透彻。
  最后一次撕扯伤疤,洛邪已经痛的几近麻木,却始终不喊一声痛。
  楚元霜眉心紧紧蹙着,咬着嘴唇,轻声细语的对着洛邪道:“洛邪……忍住…”
  ……
  ……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洛邪的背上,被重新裹上了上好的白色纱布,那纱布柔软,温暖,紧紧贴着洛邪宽实的背,那伤疤处理的很好,大概痛苦也跟着减了大半。
  “不得食辛辣与荤腥,需食清淡之食,姑娘定要记得为你夫君煮温粥。”付神医将手洗净,将身子转过来,又从桌下的橱子中抓了几味药,放于纸上,又道,“这几味药,用过膳之后煎着服下,姑娘可记下了?”
  楚元霜有些愕然的点点头,猛的有红着脸挥了挥手,支吾道,“其实……”
  原在一旁不语的楚枭突然蹦到三人面前,对着付神医做了个鬼脸道,“你这老头儿,竟瞎说!元霜与他只是朋友!”
  楚元霜无奈的笑笑,她与洛邪还未说什么,楚枭便先跳了出来。
  此时付神医也未多语,只是将手中用油纸包好的药材递给了楚元霜。
  外头的天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付神医点起了油灯,油灯不恍眼,楚元霜眼底却有几颗明珠在闪动着。
  洛邪背部的伤口创面大,一站起来便痛,楚枭眼疾手快,将洛邪从椅上扶起来。
  “洛邪哥,你小心。”楚枭将洛邪扶到一旁,楚元霜微微一愣,只见洛邪的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她感到有一丝丝的不自在,故咳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今日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我与我的……朋友,也该回去了。”
  将银子放在付神医手上,伸出手指勾住药包的那条线,抢先了一步出门,外面的天暗了些,楚元霜感到一丝凉意,拢了拢身上的白纱,看来将要冬日了,该多添衣了。
  三人从救世堂出来后,便直接奔向了洛邪那林中的小木屋。
  回到木屋后,天空的颜色早已暗的不成样子,洛邪摸着黑进了木屋,将油灯点着,又倒了几杯温水。
  “天冷,喝杯温水驱寒。”洛邪拿起一杯,递给楚元霜。
  楚元霜接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闪过,“洛邪,你今日必是很累了……”她垂目,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又看向了楚枭,道,“楚枭,我那包袱中,还有一个小的油纸包,拿来吧。”
  楚枭很快拿来递给楚元霜,楚元霜却将它放于洛邪的桌子上,对着洛邪道,“这是……一些银两,请你务必收下。”她知道洛邪定然会拒绝,眨了眨双眼又道,“我知道你定然是有大把的银子,可那是你的,不是我的,我呢...只有将我的心意送到底之后,才会彻底的安心,所以,不要拒绝我,我们...是朋友啊。”
  洛邪双眼定定看着楚元霜那双灵动的大眼,见那双眼似是有一片星河般灿烂,便勾起嘴角来,笑道,“既然你如此说了,我收下就是,顺便也将楚枭收下。”
  楚枭一听,也不顾什么,神经紧绷起来,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楚元霜也惊喜,只不过反应更快一些,扯着楚枭的衣裳连拉带扯的将楚枭拽到洛邪面前,一个劲儿的朝着楚枭使眼色。
  楚枭也不愚笨,突然“噗通”一声跪下来,信誓旦旦道,“多谢洛邪哥,我定然会好好习武,不会辜负元霜与洛邪哥。”说完磕了一个响头,正准备磕第二个响头时,被洛邪一只手拉了起来,洛邪打量了楚枭一眼,才道,“不必多礼。”
  楚元霜见楚枭有了师傅,也兴奋地不得了,竟用手轻轻扯着洛邪的衣角小声道,“谢谢你,洛邪。”
  却又迅速转过头将楚枭扯过来,严苛道,“你不得偷闲,需要努力才行,习武不是一件容易事,知道吗?”
  楚枭狠狠点头。
  三人又是谈论了许久,谈天说地,直到深夜,楚元霜与楚枭方离开洛邪的木屋。
  盛湘居仍旧灯火通明,两人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进去。
  在洛邪的木屋酒足饭饱,楚元霜楚枭二人实在是乏得很,正要去休息,却听到一层大厅热闹得很,楚元霜顿时一个激灵,困意全无,向前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只见几名如花似玉的姑娘此时换好了新衣裳正被绑在椅子上,在高台之上,高台之下全是男人,正叫喊着,一猪头大耳的油腻男子朝着高台之上喊道:“美人儿,大爷我今夜有的是银子,跟着大爷我不亏!”“我呸!李大人,你家那母老虎准许你来这儿?你还是老实点吧!”那李大人一斜楞那与他作对之人,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如今是我管家,我做得了这个主,就算我今日将那台上姑娘赎了回去,她也不敢说什么!”“净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