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下手为强
作者:穆不已      更新:2022-01-08 16:05      字数:2059
  萧泽比较佩服这个京兆尹的脑回路,怎么能保证自己在官场多年不被玩死的,警惕性这么差。
  京兆尹心道,劳资有钱啊,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劳资拿钱开道,就是这么任性。
  现实则是,好不容易清醒认识到自己活着从太长宫出来的京兆尹,真得好想回去好好的睡个觉,补一补被吓得要死的元神。
  可是,萧泽并不想让他顺利的回去,手里的李子上下颠簸,看得京兆尹眼睛生疼。
  “大人,你还又什么事?”没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啊,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萧泽笑着道:“哎呀,田大人呀,你可知,刚刚我可是救你一命呢,对救命恩人,田大人没点表示?”
  萧泽眼睛上下打量着京兆尹,那笑里明显就写得是,快来奉承。
  京兆尹嘴角尴尬的扯了扯,呵呵,救命之恩,明明就是你一脚把我踢晕的,当谁傻呢。
  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还是一脸殷切的轻声问萧泽。
  “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要怎么抱呢?”
  要不我牺牲自己给您抱抱?
  明知萧大人等得就是他这句话,京兆尹却也只能顺着的他的话继续,他惹不起萧泽,只望着萧大人下手的时候能轻点。
  萧泽嘿嘿一笑,一个漂亮的空中翻身定定的落地,十分潇洒的抬手抖平身上衣服的折痕,走到京兆尹身边,一脸慈爱的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嗳,大家同朝为官的,说什么也不能太客气呀,这样吧我给你个九九折,一百两,如何?”
  京兆尹身形一顿,险些没有摔倒。
  萧泽殷切的看着他,细细想了片刻,又补充。
  “陛下让我来接手王家的这些个案子,我这也算是为田大人您分忧了是吧,咱们也不是外人,查案期间的住宿伙食就都拜托给李大人了,我们也不挑啥,保证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就成,怎么样,田大人是不是很感动呀。”
  京兆尹一张本来很白的脸此时已经白的发光,他可不是感动么,问题是他敢动么,萧泽记仇和扣门是出了名的,而且他是陛下身边近臣,一般能都是武力解决问题,他……
  好吧,还能如何,好在是不用再为王家的那些命案没日没夜的烦着了,他就当是破财免灾好了。
  转头便换上了一副十分感恩的表情,颌首作揖,直言应当应当,理应理应。
  可心里却在滴血,一个笑得春风满面,一个笑得万分牵强,离远了看却是一副婆慈子孝。
  逛游到衙门的上娀看见的便是这极为和谐的一幕,啧啧啧,男人还真是,处处激情。
  皇家驿站,南楚的使臣正扯着脖子与祁国来查案的官员争论。双方你来我往互不退让。
  “你们祁国就是一群蛮子,我南楚来你们祁国贺礼,你们竟连安保都无法保证,还来这里谈什么谈。”
  南楚的使臣团一脸怒气的猛然一挥衣抽,差点扫到了祁国官员的脸上。
  而祁国的官员也已然是心中生怒,只不过是再强行压着。
  南楚真是欺人太甚,蛮不讲理。
  可那又如何,人是在他们祁国地界上死的,就死在了他们的皇都,更何况人家来了连一天还未到便出了事,他们便是心生愤怒也只能是忍着,谁让他们理亏。
  南楚也是这样想的,祁国理亏,正是他们反击祁国的大好时候,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南楚使臣慎言,这里是祁国,注意你们的用词,莫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这还是误会?北祁的这位大人,您的这个官位怕是来得不正吧,书都没读明白就来入仕,我劝大人不要再出来丢天下读书人的脸了。”
  南楚使臣一脸傲然,气得祁国那些个大臣袖子都已挽了起来。
  南楚见状大声嚷了起来:“怎么,你北祁还要打人不成!”
  驿馆本就是在上京的热闹处,再加上众人又是在大堂争吵,不久便将外面来往的百姓吸引了过来。
  百姓们见着他们祁国这些,往日都是金冠玉带,文质彬彬的文人雅士,此时都已是面红耳赤,撸胳膊挽礼袖子,如同市野乡村的泼妇一般,当下便觉得他们祁国的脸都要丢尽了。
  指责的声音四起,祁国的官员被自己国家的百姓指指点点,那种难堪已超过了他们文人能接受的范围,纷纷的欲抬起袖子遮羞。
  正在双方胶着时,一个身着南楚服饰的婢女走来,对南楚和北祁的使臣福了福身子,对南楚使臣道:“公主口喻,劳烦祁国尽早找到凶手以告慰亡者,众人不得到祁国的大人们无礼。”
  那婢女转头又对祁国大臣行了一礼,言道:“大人们同僚之情深厚,是故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众位大人莫要责怪。”
  祁国众位见公主的婢女如此说,也只得泄了气出言作罢,他们又不能与一女子争论,失了祁国风度。
  双方几度推托谦让,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不是他们一般,那文人气度此时被南楚和北祁的大臣们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这心中早已将对方的祖坟问候个遍,围着看热闹的百姓见此也都四下散去。
  皇家驿站
  “公主,都已散去。”刚刚在前面传话的婢女回复道。
  屏风后,身着一身红如血色的七宝流云的女子,抬手将一枚棋子落入棋盘之中,睫毛微动,低声道:“呵,又输了。”
  身旁边的婢女们依旧恭敬的候在那里,无一丝微动,脸上无半分神色。
  屋内的檀香勾起浓浓的仙泽之意,南楚公主端坐在案,一手白棋一手黑棋与自已博弈,又一盘棋结束,公主抬手将刚刚走完的棋局抚袖扫落,棋子声声清脆砸在地上而后又向四下弹起,零星四落。
  多少年了,她终究是赢不了这局棋。
  霏胭忽而又薄唇轻笑,赢不了棋又如何,赢了人便可。
  是她着相了,到了祁国她便乱了自己的心神。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霏胭,也不再是从前的霏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