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宜婚嫁
作者:穆不已      更新:2022-01-08 16:05      字数:2130
  上京城南今日格外热闹,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只是官员人家嫁娶罢了。不知怎么搞的整个上京都齐齐的议论开来,原本贵族大家生活的城南人烟稀少,今日却出现了人挤人的盛况。
  “真的是吏部侍郎家嫁女。”人群中一男子出声问道
  “那还能有假。”前面的妇人头也没回,看着前面街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男子又好奇的问道:“吏部侍郎家的那个老姑娘终于要嫁人了?嫁谁家啊。”
  妇人回过头鄙夷的瞧着问话的男人,那表情完完全全像看傻子一般。
  “王家,就是那个卖布的王家,听说是他家二儿子,好像还是个痴儿。”同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另一个妇人回道。
  “小哥,你怕不是上京人吧,今儿个满上京可是没人不知晓吏部侍郎家嫡女嫁痴儿的?”小哥被妇人说的脸上略有尴尬,讪讪一笑接着看热闹去了。
  此时吏部侍郎家中,下人们都正在急急的忙着自己的手头上的活儿,脸上丝毫见不到本应有的喜气。满院出了正院外人能看到的地方装了红,其他的地方如同往常一般,整个府中夹杂着些许的诡异。
  吏部侍郎府中后院
  一声声哭泣从中传来:“老爷,一定要这样吗,那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求您将姘儿嫁入王府世家,就算要嫁商户也万万不能是痴儿呀,您这是将姘儿往死路上逼呀。”
  那拉着吏部侍郎袖子哭哭啼啼的妇人便是侍郎夫人,今日要嫁王家痴儿的李姘儿的娘亲。侍郎夫人死死的拉着自家老爷的袖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不明白自家老爷从姘儿出生就十分喜爱她,如今却要亲手送自己的女儿入火坑,她不懂,她不愿,那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李大人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跪在地上如此悲痛,深深的叹了口气:“夫人,我这是在救她!”
  他也是姘儿的父亲,虎毒上且不食子,他又怎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从此不幸,可他没有办法,此时不嫁怕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嫁了,自已的孽女惹出的祸事自己是要自尝后果,他也无能为力。
  “老爷,老爷,您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那王家是什么样的人,那王家的公子又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啊,我们的姘儿怎是那样的人家配得上的,您这是毁她,害她!”
  侍郎夫人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李大人见自己的曾经知书达礼的妻子如今同街角泼妇一般,眉头紧蹙,猛的一拽袖子,侍郎夫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无知妇人。”李大人转身便离去,只留那趴在地上妇人。
  此时的王家也是高朋满座,众人拉着王家今日的新郎官一个劲儿的道喜,那王家新郎左手拿着一个肘子,右手拿着一个酒壶嘿嘿的在那个里傻笑。众人见状心里腹诽骂着真是个傻子,嘴上却说着恭喜恭喜,郎才女貌。
  王家老爷也是个满腹肥肠,小个不高,贼眉鼠眼,整个看起来就像一个行走的吃肥了的老鼠。王家老爷今日很开心,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娶上了妻,更是因为他王家娶了吏部侍郎家的嫡女,平日里瞧不上他给他眼色看的那些人,如今像个三孙子一样的在自己的面前奉承着自己,他心里爽快,那本就小的五官因得开心更往一处挤了。
  “众位客气,吃好喝好,我王家今天开始摆流水宴三天,一品香的师傅主勺,大家都别可客,尽情吃。”
  这边王家老爷豪迈的招待着前来庆贺的宾客,那边的新房里李姘儿头带着喜帕坐在喜床上等待着新郎前来。
  “小姐。”李姘儿的贴身丫鬟轻声唤了一声李姘儿,脸上似有纠结,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彩儿,你不必多说,事到如今,父亲安排自是最好的。”
  李姘儿心里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懂父亲的安排,如今她嫁到了王家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她再也不用活在恶梦之中,她终于能重新的生活了,她现在已经不在乎嫁的是好是坏,也不在乎这个人是痴是傻,她只想逃离那个地方,逃离那个恶梦,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
  彩儿见自家小姐如此说,也便收回了想要说话的心思,轻声问道:“小姐可否饿了,彩儿去给您端些糕点稍微果一下腹吧。”
  李姘儿轻轻点了点头,彩儿便出去了。
  许久,李姘儿见彩儿还没有回来,心里不免有些急切,便唤门外其的丫鬟,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却不见来人说话。喜帕下的李姘儿出声问道:“丫鬟吗?”
  来人还是未答,李姘儿见久久未有回声,便又轻声问道:“是夫君吗?”
  来人听到李姘儿如此问,突然便大声笑起来,李姘儿见状心一慌,猛得将喜帕拽了下来,看清来人当下一惊。
  “是你!”李姘儿惊呼。
  “是我,怎么,没想到我还活着?还是没想到我能出现在这里?”那个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地狱之中的恶鬼。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喊人了。”李姘儿大惊,整个身子抖如筛糠,控制不住的向床里躲去。
  男人鼻腔轻哼冷笑一声,没有止住步伐。李姘儿见状大声的喊着来人有刺客,可是门外仍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应声,她慌了,比起曾经日日恶梦更加恐惧。
  “李姘儿,他死了,你有何脸面嫁人。”
  李姘儿听道男人话,浑身不知哪来的勇气,冲着那个人大声吼道:“是他先骗了我,我凭什么没有脸面嫁人,是他的错,是他该死。”
  男人听着李姘儿说着那个人该死时,整个人气压陡然变冷,手中长剑指向跌坐在床里的李姘儿,冰冷的道:“你应该陪着他去死,那才是你的宿命。”
  李姘儿瞳孔紧缩,她怕,她怕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像是地狱恶鬼现在在宣判她的死亡,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中的恐慌,她刚想问一句为什么,男人的剑已经刺穿了她的喉咙。
  “下去给他赔罪去吧”
  男人持着他的长剑头出不回的大步离去,无一人阻拦,而院中已是一片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