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纾拿着碗顿了一下，“目前以我们的能力，还办不到吧，毕竟要印品牌的话，还要厂家配合，我们目前这点生意范畴太小，去找厂家合作，人家也不愿意的。”
  “嗯。”顾君时点头，“我就是说，可以计划一下，等将来时机到了，就把握机会。”
  “这个可以有。”
  12月底过完，林宝珠的离婚案就上庭了，张煜依然不同意离婚，所以只能等待半年后二次上庭。
  元旦全国放假一天，这一天，天气也逐渐转凉了。
  羽绒服终于有了发挥的作用。
  元旦日，宝珠说要去给孩子买衣服，叫苏纾陪她一起去。
  苏纾考虑到孩子，又叫上了顾君时来帮忙。
  有辆车方便一些。
  结果到了买衣服的地方，简直人山人海，他们抱着小孩几乎走不动。
  大街小巷，全挂得红通通的，唱着新年歌曲。
  到处都是打折特卖。
  元旦日确实是年前最后一个打折日了，实体店一般在这个时候大放折扣，因为过后就到新年了，此时不卖到过年期就再也卖不动了。
  “卧槽，人好多啊。”苏纾大惊特惊，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年，完全挤得路都走不动了。
  “斯文点。”顾君时瞥她一眼。
  苏纾说：“都是买新年衣服的吧？”
  到处都是人。
  她却忽然有点恍惚，这就要过年啦？
  22号就是除夕，除夕前几天他们就要回凤屿市了，这表达今年又结束了。
  而他们，今年还是没挣到钱。
  苏纾忽然就挺迷茫了，就差十几天这一年就结束了，她忽然有些感慨。
  今年回去，怕是没钱给老爸老妈包红包了。
  也没钱给外婆红包了。
  依然是愁眉苦脸的一年啊。
  可能是因为出来创业了吧，见识了社会，吃了苦，人就慢慢变得成熟了，一年到头回家都没能给父母买点什么，就挺愧疚了。
  于是她就跟着宝珠逛，到了一家店，看见轻羽绒都打特价99元一件了，她觉得颜色不错，就一头扎进去挑两件。
  羽绒在南方地区是很少穿到的，现在不打折年后就升温了，到时候衣服全部卖不动。
  苏纾挑了一件黑色的问顾君时，“买给我爸，行吗？”
  顾君时看了一眼，就是那种简单运动品牌的，他思考了片刻，“这个价位是不是……”
  在他看来可能是有点低了。
  苏纾“唔”了一声，“我现在还没赚到钱啊，就只能先买这个了，等以后赚到了，在给我爸妈买。”
  顾君时点点头，又笑笑，“挺孝顺的。”
  “那就这个吧？”
  “好。”
  苏纾又挑了一件玉色的给叶澜，拿给林宝珠看，“宝珠，我给我爸妈买的，一件黑色，一件玉色，好看不？”
  林宝珠抱着孩子看了一眼，纠结片刻，说：“我也给我爸妈买两件吧。”
  “价格挺便宜的。”苏纾说：“质量看着也不错。”
  “是啊，我也是觉得划算。”林宝珠挑了一件深蓝色和一件大红色，“我妈爱穿艳色的。”
  “对，你妈妈特别喜欢，她穿艳色也比较好看。”两人一边挑一边聊，不亦乐乎。
  出了店，苏纾又说得给外婆挑一件，“就我爸妈有，我外婆没有，这老人家等下要吃醋的，我去给我外婆也买一件。”
  “也买羽绒服吗？”
  “不，老人家不喜欢我们这种衣服，她喜欢那种老传统风格的。”类似于民国的衣裳。
  旧时代过来的女人，现在依然喜好那些衣裳。
  苏纾给外婆挑了一件灰色的牡丹羊绒外套，“就这件，我奶肯定喜欢，她喜欢牡丹。”
  可是价格却要599。
  苏纾愣了，“哎呀，为什么这么贵？”
  店员：“这是羊绒的呢。”
  “好吧。”苏纾在看一眼，考虑到自己的荷包，还是决定放手。
  但没能放下去，被顾君时接去了。
  他拿在手里说：“就由我来孝敬她老人家吧。”
  “不要了吧，六百元了，贵啊。”
  “老人家还是要穿好一点的，才暖和。”说着，他就拿钱包付了款。
  苏纾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顾君时冲她笑笑，然后将大衣塞进她怀里，“拿给外婆的时候，记得跟她说是我买的。”
  “她好像还不认识你吧？”苏纾记得，顾君时没见过外婆的。
  顾君时说：“那你就告诉她，是你男朋友买的，她不就认识了？”
  “……”苏纾有些想笑，“你还真是厚脸皮。”
  “这不是事实吗？”
  “是这么说，但我怎么好意思，上去就跟我外婆说，外婆，这是我男朋友给你买的衣服，喜欢吗？这样说不是挺不要脸的吗？况且如果去外婆家，那舅舅他们肯定也在啊，还有小孩什么的，那么多人，我怎么好意思？”
  顾君时瞅她，“那你不能偷偷的说？”
  苏纾想了下，还是摇头，“不要，搞得那么鬼祟，我才不敢。”
  “好吧。”顾君时叹气，“那随便给吧，等我哪天亲自去拜访外婆，在给老人家挑礼物。”
  “人来就好，东西就别买了。”
  买完长辈的，林宝珠要去给孩子买，孩子的衣服更替是很快的，一岁之内的小孩，每隔一季就换一个码数，所以经常要买衣服。
  林宝珠来之前就做了攻略，知道儿童王国今天会做大清仓，他们上商场的时候，大清仓就开始了，全场100元五件。
  林宝珠看花了眼，苏纾帮她抱着孩子，林宝珠找到觉得好看的，就拿过来给孩子套一下。
  顾君时站在她旁边，帮她拎着前面买的羽绒服什么的，问她：“你用不用买？”
  “我不买。”其实苏家一直都有买新年衣服的习惯，往年苏纾都买，但今年为了省钱她不买了。
  本身也不怎么缺衣服，有的穿就行了。
  这一年因为经济问题，她活得糙了很多，就连护肤品都不舍得买好的，就买一些平价的对付着用。
  “怎么不买？我看青言今年都买了十几套不止了。”
  “这么多？”
  “她不是去韩国谈进货渠道么？结果去了自己就逛上了，飞过去两三次，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光衣服就十几套了。”
  “太疯狂了。”苏纾感慨着，果然还是钱的问题，只要钱到位，她也能买那么多。
  问题没钱啊，所以她说：“我倒是不缺，身上这件外套也挺新的，一年穿不上几次，不用买了。”
  顾君时没说什么。
  但到了晚上，顾青言就给苏纾打电话了，“苏纾，你要衣服不要？”
  “啊？”苏纾没听清。
  “我从韩国带回来的那些衣服，有些带小了，我穿不上，我记得你好像比我瘦，你要不要？要的话就过来拿，送给你。”
  此刻苏纾正在吃饭，闻言看了眼对面的顾君时，心里有些小想法，捂住手机对顾君时说：“是不是你跟青言说什么了？她怎么忽然要给我衣服？”
  顾君时摇头，一脸正经地说：“我没说啊，我今天不是一直在跟你逛街吗？”
  “怎么那么巧合？”苏纾觉得有些奇怪，对电话里的顾青言说：“你不是开了工作室嘛？穿不上可以卖掉吧？”
  “这又不是我店里卖的？这是在韩国商场买的，不是我自己的牌子，就是穿不上，想着你穿得上就给你，你要是不要，我只能扔了。”
  “扔了也太浪费了。”她记得青言的衣服都是很贵的。
  “那没办法啊，我家里的衣柜堆得都不够放了，不扔掉的话不能购置新衣服了。”
  “你还要买啊？”不是都买十几套了吗？
  “想在买两套吧，总觉得还缺点。”
  苏纾心想“太败家了”，她从没一次买过十几套的记录，觉得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