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卖个人情
作者:鸭圣婆      更新:2022-01-05 20:29      字数:2068
  而你当时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尽,便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可你却没有这么做。
  这说明你不是一个不珍惜他人生命,可以眼睁睁看着别人随意死去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肆意的杀害那些无辜的宫人呢?”
  苏辞镜的眉眼一转,也总算明白了流琊的意思,唇角却不由自嘲的勾了勾。
  原来她竟然又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
  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流琊应该从一开始就没想杀过王忠,之所以掐住王忠的脖子,一来,是因为王忠要自尽,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控制住他,二来……
  便是试探她。
  如果她刚刚为了自己可以活命,就置王忠于不顾的话,恐怕现在死的人就是她了。
  “你笑什么?”见苏辞镜勾唇,流琊就不禁挑眉。
  “没什么,只是有些庆幸自己竟然逃过了一劫而已。”苏辞镜说着,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既然公子现在已经相信此事非奴才所为了,那公子不如就卖奴才一个人情?”
  虽说她对此事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但她更想知道,流琊掌握了多少。
  “想要本公子卖你一个人情也不是不可以,但在此之前本公子还想知道一件事,不知你可否如实告诉我。”流琊似笑非笑的说道,在天牢昏暗的光线下,甚是迷人。
  苏辞镜眸底的芒光一顿:“不知道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你是打算怎么办的?”流琊说着,又好似补充一般接了下去:“更确切的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借这件事情去救萧贤睿吗?”
  这……
  苏辞镜的瞳孔微缩几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流琊的这个问题。
  如果将实话告诉流琊,她想引苏严注意,利用苏严来调查这件事情,岂不就会把流琊的注意力引到苏严那里去?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到底和流琊有关系,一旦流琊阻止,恐怕……连苏严都会被拉下水。
  可如果不将实话告诉流琊,难道要她说她一点计划都没有?
  不,流琊绝对不可能相信的。
  苏辞镜隐藏在袖袍下的手拽紧几分,这才定了定神,缓缓开口:“不瞒公子,有。”
  “那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是因为苏辞镜并没有骗他,所以流琊眸底的幽光也愈发透亮。
  “按照奴才原先的计划,奴才是打算先把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让大家注意到这几名宫人的死并不寻常。
  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都是皇后宫里的宫人,若是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让皇上深入调查这件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苏辞镜并没说谎,却有意的在她的计划里剔除了苏严。
  流琊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思索了片刻,好似在判断苏辞镜这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这方法倒是可行,但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都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杀这几名宫人了,那就表示是有人在清除与这件事情有关的证据。
  敌人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你这后下手的……
  就算皇上真的如你所愿,深入调查这件事情,你认为又能查出什么对萧贤睿有利的东西?”
  “奴才根本就不需要皇上查出任何对二皇子有利的东西,甚至奴才对二皇子能借这件事情洗脱嫌疑,别一点希望都没有报。”苏辞镜轻笑了一下,清朗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霸气。
  听到这话,流琊的眸底就几不可察的闪过了一抹惊讶:“哦?”
  可苏辞镜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公子认为,后宫妃嫔之间,皇子之间,所争的究竟是什么?”
  流琊沉吟了片刻,便会意一般大笑了起来:“帝王之心。”
  “没错,帝王之心偏向谁,谁就是胜者。”苏辞镜说着,顿了顿,这才又接了下去:“同样的,这件事情也是,虽说有宫人指认围猎的事情与二皇子有关,但这可是弑父杀兄的罪名啊,岂是仅凭一个小宫人的供词就可以下定论的?
  之前皇上的确因为正在气头上,还有皇后与太子的教唆,将二皇子打入了天牢。
  可二皇子被打入天牢以后,此案却迟迟未审,为什么?
  皇上明面上是拿亿城的暴乱来当借口,但杀人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如果皇上真的想杀二皇子,又何须一拖再拖呢?
  实在嫌麻烦,一杯毒酒赐下来,岂不痛快?
  这个案子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迟迟没有审理,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皇上回过神以后,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如果在这时候,皇后宫人离奇死亡的消息能再传到皇上耳中,让皇上意识到这件事情或许还有可能是皇后自导自演的栽赃陷害。
  哪怕没有证据,二皇子这条性命都算是保住了。”
  苏辞镜很清楚,她想把苏严这一环隐藏下去,就必须将合盘计划托出,才能让流琊不起疑。
  只是……
  知道了她这个计划的流琊又会怎么做呢?
  这一点,着实让她有些不安啊!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流琊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慵懒的勾了勾唇角:“一个被关在天牢里的小奴才,竟敢如此大言不惭的揣度圣意。
  榆木脑袋,你可知道,就你刚刚的那番言论够你死多少次?”
  听到榆木脑袋这个称呼,苏辞镜的心底就不由轻颤了颤,自从他们离开亿城以后,流琊就再没这么喊过她了。
  她还以为,他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斩断这一切,就不可能再提起这个名字,没想到……
  “公子愿意相信奴才,奴才亦愿意相信公子,只是……”苏辞镜轻轻抬眸朝流琊看了过去:“不知公子可否告诉奴才,奴才可否信错了人?”
  苏辞镜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流琊却明白,她所指的,是他会不会把她的这个计划泄露出去,甚至,会不会亲自出手阻止她。
  流琊薄唇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一双狭长的眸子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