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 他关心她?
作者:鸭圣婆      更新:2022-01-05 20:27      字数:2069
  可要是让庆皇真正认可了萧贤修……
  但他们再想动摇他的太子之位,可就不容易了。
  宫人很快就上前将萧贤修扶进了庆皇的房间,而太医们进进出出,脸色皆是严峻,就仿佛萧贤修受了极重的伤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萧贤修身上,而刚刚奋勇杀敌,身上也有好几处受伤流血的萧贤睿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
  庆皇不拿正眼看他,其他人也不敢提起。
  他所在的那一块地就仿佛受到了诅咒一般,连靠近的人都没有。
  萧贤睿眸底的神色微暗了几分,见此,苏辞镜就立刻压低了声音,安慰道:“如今太子受伤昏迷,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是自然的,你不必思虑太多。
  更何况,我们已经尽力了,相信皇上也一定看在了眼里。”
  她说这话本是想安慰萧贤睿,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音落,自己就先愣了一下。
  尽力?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吗?
  刺客离开,真的是他们尽力的结果吗?
  不,刺客离开,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流琊……
  是流琊的突然现身,吓跑了他们。
  想到这,苏辞镜就不禁微眯了眯眼,下意识的朝流琊看了过去。
  按理说,庆皇不是黎皇,庆皇出事,对流琊不仅有利而无害,还能顺便帮黎皇报仇。
  既然如此的话,流琊又为什么要突然出手吓跑那些刺客呢?
  就算他看出这一切都是皇后和太子的计划,这些刺客根本不可能真正伤到庆皇,他也没有出手的理由啊。
  他不是早就已经说了萧贤睿没有帝王之命,不会站在萧贤睿这一边吗?
  既然如此,那让太子成功,应该也算是他的心中所望才对。
  为什么要出手?
  为什么不站在一旁观战,坐收渔翁之利?
  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流琊出手的时机。
  他打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在她迎上刺客的时候出手。
  他是不希望她借此帮萧贤睿逃过一劫,还是……出于关心?
  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竟然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流琊会关心她?
  呵。
  大概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连她的脑子都有些混乱了。
  察觉到苏辞镜的目光,流琊也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两人就这么隔着十步之遥对望,一个猩红如血,一个幽黑如夜,竟是说不出的意味。
  不过一眼,流琊便将目光移开了,仿佛刚刚的对视只是个意外。
  可就是这一眼,竟让苏辞镜的心久久无法平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对视,她竟然在流琊的眼睛里看到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东西。
  不是魅惑天下的妖冶,不是盛气凌人的霸道,而是……
  悲凉。
  深刻入骨的悲凉。
  此事那与他并无关系,可作为太子的支持者,太子胜利,他不应该觉得开心吗,又为什么会感到悲凉呢?
  流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等苏辞镜多想,一名太医终于在庆皇面前停了下来:“皇上,太子的伤势已无大碍,还请您放心。”
  听到萧贤修已无大碍,庆皇明显松了口气:“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了,朕刚刚明明看到他只挨了刺客一剑,还是划伤了手臂,怎么会伤得那么重?”
  “回皇上的话,太子之所以重伤昏迷,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中毒。”太医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
  而庆皇一听这话,眉头也立刻皱了起来:“中毒?”
  “没错,这些刺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太子的性命,一看行刺杀不了太子,便在剑上涂了毒,试图用毒加害太子。
  幸好流琊公子及时出现,否则的话……”太医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而是轻摇的摇头。
  但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所有人却立刻就明白了。
  庆皇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好好好,现在都已经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朕的儿子下手,对黎国的储君下手了,真是好得很啊。”
  黎国的储君。
  虽说萧贤修已然是太子的身份,可如今庆皇这话,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对他的肯定。
  这对萧贤睿而言,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可更让他感到打击的是,庆皇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分明扫了他一下。
  看来,皇后和萧贤修是成功了,庆皇果然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了。
  萧贤睿隐藏在袖袍下的手紧捏成拳,想要辩解此事与他无关,庆皇的声音却再度传来:“朕已经有一个儿子受伤了,不愿意再看到另外一个儿子也受伤,所以在这件事情还未彻查清楚以前,睿儿,你就别出来到处乱跑了,好好在院子里待着吧。”
  庆皇这话听着好似在关心萧贤睿,可明眼人却瞬间就明白了庆皇的真正用意,他是想在这件事情彻查清楚以前先软禁萧贤睿。
  一旦证明此事与萧贤睿有关,萧贤睿便死定了。
  其他人都能听出来的道理,萧贤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只见他的眼底快速浮现出一抹苦涩,却还是咬着牙,恭敬朝庆皇拱了拱手:“儿臣遵旨。”
  “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回去吧。”听到这话,庆皇便毫不犹豫的朝他摆了摆手,那模样就好似连一眼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萧贤睿心有不甘,想说什么,却被苏辞镜给拦了下来。
  只听苏辞镜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听到这话,萧贤睿也只好把心里想说的话又压了回去,转身离开。
  还是同样的路,身旁还是同样的人,可苏辞镜和萧贤睿的心情却与来时完全不同。
  不知走了多久,萧贤睿才终是略有些自嘲的缓缓开口:“小丸子,你知道吗?其实本皇子并不生皇后和皇兄的气,也不生父皇的气,本皇子真正气的人是自己。”
  苏辞镜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却没有多说,而是安静的等萧贤睿继续说下去。
  她很清楚,萧贤睿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教育,是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