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为何生气
作者:鸭圣婆      更新:2022-01-05 20:23      字数:2074
  倒是你……”
  似乎是能料到黎皇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不等黎皇把话说完,苏辞镜便接了下去:“要是换了平时,以臣女的武功,我就是拼死也能保轻烟周全。
  可偏偏今日不比平时。
  没能保护好烟贵人,还请皇上赐罪。”
  “哦?什么叫做今日不比平时?”黎皇追问。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话音落,苏辞镜竟然一把扯下了肩头上的衣服,露出大片用纱布包裹着的肩膀。
  只见纱布里隐隐还有鲜血渗出,不仅如此,她的里衣也是血迹斑斑。
  “这……”黎皇的眉头猛然皱起。
  眸中的神色极其复杂,叫人看不穿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愤怒。
  “臣女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最近想杀臣女的人是一波又一波的出现。
  所以早在臣女入宫之前,就已经受了重伤。
  皇上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询问太医臣女的伤情。”苏辞镜说到。
  听到这话,黎皇果然转头朝站在一旁的太医看了过去。
  察觉到黎皇的目光,太医赶紧上前一步:“回皇上的话,苏姑娘肩头及手臂上的伤的确是入宫之前就受的。
  微臣替苏姑娘处理伤口的时候,伤口已经再度裂开,并且大量出血。
  想来是跟刺客交手的时候,不小心又裂开的。”
  得到了太医的证实,黎皇的脸色迅速就沉到了极点,好半晌才终是闷声吐出了一句:“竟然有人想杀你。”
  苏辞镜早就知道那些要杀她的人并不是黎皇派去的,可如今见到黎皇这样的反应,仍是不由得微微眯了眯。
  他在生气?
  而且是非常生气!
  可他为什么要生气?
  如果按照苏轻烟刚刚的说法,黎皇做这么多事情的真正目是因为她的话。
  那现在有人帮他杀她,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等苏辞镜多想,黎皇已经转头朝流琊看去了:“她三番五次的遇到刺客,你就没有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吗?”
  不是询问,而是责问。
  黎皇竟然会责问流琊,这一点,连站在一旁的太医都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已经让人着手调查了,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流琊如实说到。
  “查,不惜一切代价去查,务必要把这个人给朕揪出来。”似乎是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黎皇说罢,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竟然敢潜入皇宫进行刺杀,简直胆大包天。
  朕不把他们揪出来碎尸万段,皇威何在?”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调查这件事情的。”流琊说到。
  此事关乎苏辞镜的安危,就算没有黎皇开口,他也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把隐藏在背后的人揪出来。
  只是……黎皇既然知晓了这件事情,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有黎皇插这一脚,这件事情恐怕是要更棘手了。
  得到流琊的答案,黎皇这才收回目光,转头又看向了太医:“用最好的药,到底是姑娘家,千万不能留疤。”
  连太医都听得出黎皇特别咬重了千万不能留疤这句话,苏辞镜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可她越是听得出来,心里的不安就越是浓烈。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流琊刚刚也说过类似的话,如果她没有……
  ……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的那一刻,刚刚还闭眼倚在软榻上的流琊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速度之快,仿佛他从来都没有闭上过眼睛,而是一直窥探着周围的一切。
  “你是怎么做到的?”苏辞镜早知道流琊不是真的睡着,而是在等待能与她说话的机会。
  所以见他一出宫门便睁开了眼睛,就不由得有些好奇的问道。
  “做到什么?”流琊挑眉,一双凤眸清透如璃,仿佛可以映照出世间一切。
  “在不睁开眼睛,不走出马车的情况下就可以知道我们出宫门了。”苏辞镜说道。
  “声音,更确切的说,是风的声音。”流琊懒懒的答到。
  苏辞镜的眼底却快速闪过了一抹惊艳:“原来如此。
  我们没出宫门的时候,宫门两边立着高高的红墙,而我们出了宫门以后,宫门两边便开阔了。
  你所谓的声音,是指风在有遮挡物和没遮挡物的情况下流动,声音是不同的吧?”
  “既然这么聪明,刚刚又为什么要去庆华宫?
  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改变苏轻烟在宫中的处境?
  你以为你去了就能救她?”流琊挑眉说到,一语就说穿了苏辞镜的心思。
  苏辞镜的身子微怔了怔,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流琊与黎皇的对话。
  想起流琊说过的,如果她威胁到江山,他便会亲手取了她的命。
  她眸中的神色瞬间就微黯了几分。
  她此生从未遇到像流琊这样的人。
  她可以瞬间明白他没有说明的话,他同样可以在她什么都没有说的情况下,看穿她的心思与想法。
  只可惜……他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只能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敌人。
  苏辞镜快速将那抹惋惜压入心底:“如果我去,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如果我直接选择不去的话,黎皇定会觉得她没有任何价值。
  而你应该非常清楚,黎皇是绝对不会留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活命的。”
  “的确,如果你不去的话,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但你去了以后,她的死路也不会变成生路。
  一旦皇上的目的达到,她同样会失去价值,同样会死。
  但区别是,如果你不去,你今日就可以全身而退,不至于搞成现在这副模样。”流琊淡淡说到,语气听不出任何悲喜。
  “我既然去了,就会确保自己能活着从那里面走出来,至于这这伤……
  比起一条人命,不过是小伤而已。
  太医刚刚不也说了吗?养几天就好了。”苏辞镜随意的说道。
  仿佛受伤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你倒是对自己足够心狠。”流琊嗤笑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在笑,是在讥笑她,可她却隐隐察觉到了一丝怒意。